书城悬疑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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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征程

这是一个我根本就不认识的老头,满脸的皱纹显示着他的苍老。尤其是他的眼睛,浑浊到我都怀疑他还能不能看清东西。

我在这个老头的眼中看不到焦点,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和我对视。我想要继续看清他的时候,周围却渐渐暗了下来。

我知道自己现在一定是在幻境中,或者说是在白先生的那幅画中,但是就是在这种奇异的环境下,这个村子,竟然下雨了。

细密的雨线连成一片,我能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少,能见度越来越低,直到我的视野完全被雨水掩盖住。

我感觉到了窒息,似乎被水给淹没了,然后脑子里就变得空白了起来。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我还在努力张着嘴喘息。周围的一切都很熟悉,我还在酒店的房间里,而且清晨柔和的光线也让我能看清房间里的摆设。

我回归了现实的世界,不过我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也很是狼狈。

我全身一丝不挂的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头有些痛,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之后,摸了摸后脑勺,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包。我应该是摔倒在地上昏了过去,或者说是我进入了那张画中。

能够安然无恙的回归现实,就说明昨晚的一切都是白先生给出的提示。我首先穿好了衣服,就去找了吴振。

吴振一直很警觉,我只是敲了两下他的房门,他就开了门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说有事要告诉他,昨天晚上白先生又给了我提示,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吴振马上严肃了起来,让我把莫云和许琳也叫起来,等下到我的房间去说。还有就是我们要马上离开,还是撇下另外两个女孩比较好。

我去交了莫云和许琳,两个人都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尤其是许琳,看上去随便趴在什么地方都能直接睡着。

我们四个人都聚集在了我的房间,我就尽量详细的把昨晚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讲述完之后,我们又都一起陷入了沉思。

“那副画呢?”良久之后吴振终于开口问我。

我也是一惊,说我记得昏倒之前那幅画是被我拿在手中的,但是醒来之后画就没有了。

吴振四下扫视了一下,然后径自走向了卫生间。我们三个也都在房间里各个地方开始找那幅画。

可是我们这边刚刚开始行动,吴振就从卫生间捏着一张被水快泡烂的纸出来了。

吴振问我是不是这幅画,我看了一下,觉得应该就是它了。虽然纸上的线条已经被水浸润的模糊,但是大致的轮廓和纸张的大小,还是让我一眼就认定这就是我昨晚从卫生间的门后揭下来的那幅画。

吴振把画平放在了桌子上,但是因为被水泡的太久,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吴振说卫生间里有很多水,这张画就在地上。

我心声疑惑,一口咬定我晕倒之前这幅画是在手里的,不可能还在卫生间里。除非,是我晕倒之后它自己跑到卫生间去的。

吴振沉默了一会,然后问了我另外一个问题:“我们姑且把你昨晚看到的东西,认为是一场梦。在你的梦里,下雨了?”

我点头称是,说一开始没下雨,就是看到一个小山村,然后又看到一个老头,最后才下雨的。

“你是唯一看到过这幅画的人,这是一副雨景图吗?”吴振问了我第二个问题。

我没有多想,直接回答:“不是,这副画就是一个俯瞰图,是我梦里的那个村子,不过没有什么下雨不下雨的。”

吴振又转头看向桌子上那幅画,问了第三个问题:“你们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这幅画被卫生间里的花洒洒了水,所以张强才在梦境的最后看到下雨了。”

吴振的话点醒了我,而这次莫云的反应更快,直接问吴振:“吴道长,你看出了什么?”

吴振眸中闪过精光,压低了声音道:“卫生间里水龙头都关着,但是地上还是有积水,就说明水龙头刚关上不久。有人,可能也是刚离开这里不久。甚至,他就是在张强醒来的前一刻离开的。”

我心中大骇,这么说来的话。我刚才一丝不挂的躺在地上也都被人看了去。更恐怖的是,我当时的思维或者说是灵魂可能是在画中的,现实中的身体并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就算我被人杀了,可能都不自知。

不过我现在还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和吴振他们说话,那个人没有把我怎么样。而且这一切都绝对是白先生的手段,如此说来的话,只有一种可能了。

“白先生就在我们身边,甚至有可能我们现在都还在他的注视之下。”吴振直接说出了我心中所想。

我下意识的四下张望,吴振淡然的说不用找了,白先生也从来没有对我说过慌,因为他什么都不会对我说,只会让我们自己去猜。就算他现在就在附近的话,我们也是绝对找不到他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上次在湖南机场小旅馆中也是,当时廖关、白先生,都和我们住在同一个地方,但是我们却依然什么都不知道。

这次也是同样的情况,我们来到的第二天廖关就出现在我的房间,昨天晚上白先生似乎也不甘寂寞的表露出自己也在暗处盯着我。虽然结果是廖关提出和我们划清界限,白先生甚至还是主动给我们提示,但是这种一直被暗处的眼睛盯着的感觉,哪怕过了这么久我都还适应不了。

吴振说白先生的事我们管不了,但是他留下的提示我们可以仔细分析。

“那个山村是哪里?那个老人又是谁?”我想到的无非就是这两个问题。一开始我并没有仔细去想那场雨的事,而且吴振直接得出结论说可能只是因为画被水浸湿,才影响了我的梦境。就像是上次,我们全员入梦,白先生一副涂满墨水的白纸,就让我们感觉被黑暗吞噬了一样。

我满怀希望的等待着吴振能再分析出个一二,但是没想到他也没有明确的判断,只说那个村子可能是我们去古墓要经过的地方。那个村子里的老人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白先生另一张面貌。而能够确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白先生已经在催促我们上路了。

反正我们也是要决定今天就启程的,我和莫云身上的尸毒已经没有世界拖下去了,尤其是莫云。

吴振让我们收拾好行李就出发,我问了一句,要不要跟王莉莉和姚瑶告个别,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吴振却说没有这个必要了,我们此行的凶险还未知,而且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于是我们趁着天刚亮,就退了房,打了辆车直接出了市区。一路上我们一路兼程,最主要的是莫云的组织实在是墨迹,每次莫云打电话过去问他们都被回复说还在等着程序流程什么的,所以关于古墓的资料和具体未知我们一直没有拿到。

我们所有人都是第一次来云南,而且还是要直接往深山老林里钻,没有目标实在是受缚太多。

现代的交通还是很发达的,四天的时间我们就已经跨越了大半个省区,到了一座适合旅游的城市,临沧。但是我们也是愈发的感觉到了时间对于我们的压迫,我身上又长出了几块尸斑,而且有的地方也有了莫云说的那种痒的感觉,虽然轻微但是给我的心理压力还是很大。

说实话对于生死,我现在的勇气应该说是比常人要强上许多,但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像是一具等待着腐烂的尸体一样,慢慢的腐烂发臭,还是太残忍了。

我一直以来都不敢过多的表现出来自己的恐惧,一是怕吴振他们担心。二是莫云的情况比我还要严重,他还在努力挤出笑容,我更没有理由抱怨。

不过害怕我们身上的异样被别人察觉,我们还是自己买了辆越野车上路。反正莫云说了他们组织可以报销,而且我们此行虽然到现在似乎都是被白先生安排好的,一路畅通。但是真正到了古墓,还是未知的可以威胁到生死的危机。

我们商议了一下,临沧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进入的城市了。莫云虽然还是没有拿到具体的资料,不过却用自己的人脉得到了一点古墓的位置线索,好像是在很临近国境线的山区。

莫云不缺钱,又花钱买了很多的补给和装备。我们要去的是山区,而且是奔着下墓去的。虽然我们不是盗墓贼,也没有任何人有过进入古墓的经验,但是这念头各种盗墓题材的小说电影满天飞,多少也知道备些工兵铲军用匕首之类的东西。

本来莫云还说边境地区很容易弄到枪,但是被吴振否决了。说我们不是去打仗,就算古墓里真有危险,也不一定是枪能解决的,而且我们都没碰过这种东西。

莫云有些失落,说自己枪法很准,吴振直接说了一句:“你现在的手拿不了枪的。”

我觉得吴振这样说真的有些过分了,他自己似乎马上明白了这句话对于莫云的含义。不过莫云却一笑置之,说那就不准备枪了。

星夜,我们在空旷的国道上开车疾驰。如此广阔的天地也让我压抑的内心变得坦荡了一些。不过我也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当我们的车开不到的地方,就又要进入另一番天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