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也害怕。
可她却觉得当下是一个机会。
独家新闻，她一下就搜刮到两则，要是明日回去报社交给主编，称赞少不了，提成也很高，所以，当我还在犹豫的时候，林夏已经打开照相机的拍摄功能走进去。
今晚不该进入凶楼，主要是……刀不在手里。
“我想你不会是害怕吧？”林华生说完，很是轻蔑地走过去。
我皱了皱眉，只能跟着走进去。
东华路建筑在市区临山，周边都没有过多的建筑，又因为夜深，家家户户早已经关灯睡觉，现在最大的光源就是汽车往建筑照进来的灯，可也仅仅能照到建筑的轮廓。
我拿着林华生交给我的手电筒，黑色，很有金属感，看起来就像警棍，而他则用自己的手表当成照明用具走在最前面，林夏拿着摄影机，走在他后面。
“这栋建筑负责人跟我讲，这栋楼很邪门，所以他聘请你过来，希望能够做些驱魔仪式，但你只是应付一下，接着就走了，这栋楼随后就出事了，他说你根本就是个骗子，还要价十万，如果不是他还没支付金钱给你，今晚你就要在警察局度过。”走的时候，林华生提起这件事。
什么都不做，就得到十万，在任何人看来简直就是诈骗。
但房产商最不缺就是钱。
这十万求个心安也就算了，可问题是，我太过老实，在他们眼里，我什么都不做仅仅上一下去二楼就回来，这十万未免太过儿戏。
我承认。
我还是经验太少了，竟然遗漏一点……
这栋楼，鬼不止一个！
“这栋楼房以前是做什么的，怎么建到一半就重建？”我们现在往一楼门口走过去的时候，我问林夏。
这栋楼就只有刚刚用混泥土砌成三层，其他什么都没有。
因为太黑，汽车的灯也照不过来，里边无法看得清楚，即便是手电筒的光似乎也被吞噬一样。
“你不是光亚建筑的？不知道？”林夏用很惊讶的语气问我，仿佛我应该知道一样。
我没有说话。
反而是林华生给我解释。
他说：“东华园事件你听过没？”
东华园？
我神色一僵，这个名字我听过，就在当初告诉我房小东是凶楼师的老头曾经告诉过我在三年前，东华园也曾发生过凶楼事件，就连房小东在喝醉的时候也曾提起过三年前……
“怎么？想起来了？这里名字是东华路建筑区，东华园就是这里也不奇怪吧，那次事件，可闹得真够大的，那次事件也是表姐报导出来的。”
听到林华生这么说，我有种走不下去的感觉。
并不是害怕。
而是……
如果这里就是东花园，也就是房小东以及老头说的三年前事件的话，或许，我真的牵涉到什么恐怖的凶楼当中。
试想一下，如果这栋凶楼能够解决，房小东怎么总是喝得醉醺醺才会提起这件事？
连他们都无法解决，我能做到什么？
“喂，走阿，你愣着干嘛？！”林夏见到我站着不动，呼喝道。
我手里拿着最明亮的光源，我不走，光凭手表的光根本就不够，而且，又是我提出来要回来这里给林华生证明的。
“不能再进去了。”
“怕？”林华生冷笑一声，“听我表姐说，你还是什么凶楼师，我听过，就是打着能够清理楼房污秽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的一些人，可就算是这样，起码胆子也应该够大吧？我听闻，你们都是夜晚才会出现的。”
他说得倒是没有错。
凶楼师行动几乎都选择在夜晚，没有胆量，根本无法成为凶楼师，但有一点他是理解错的，凶楼是确实存在的。
我没有反驳他，就连我自己是不是凶楼师我也不确定。
我对凶楼的理解都是瞎眼大叔告诉我的。
净。
驱。
除。
灭。
白天我用的方法就是驱，也就是要那位白衣少女离开，正因为她点头同意，我才会觉得，这栋楼已经净化完成，但我却忘记一点，真正的凶物，只在夜晚出现。
“这栋楼，夜晚不能进。”我再一次说道。
“迷信！”
林夏不听，径直拿着摄像机照了照里边，随后走进去。
她都走进去，林华生自然笑着摇头也一同跟着去。
我明明知道这栋楼绝对不能贸然进入，可偏偏我劝止不到他们，如果他们出事，就等于我害死他们。
林夏帮过我，我不能看着她遇到危险。
想到这里，我深吸一口气，说：“让我先走吧。”
我踏前一步，走进了这栋三年前的凶楼。
这栋大楼一层原本是用来商场的，所以楼层很宽广，到处都有竖起的奠基顶住天花板。
在我踏进来的瞬间，我有种监视的感觉。
今天下午过来这边的时候已经有过一次上二楼的经验，所以我还记得大概的路线，二楼的楼梯大概在东南边，也就是两点钟的方向。
地面很多垃圾，尤其是塑料袋，踩在地面发出‘啪啦’的声响在这栋大楼里特别响亮，虽然林夏表现得不怕，但她却下意识走在我旁边，用摄像机的夜拍功能看清周围。
没有石柱子挡住的地方很空阔。
我们是朝着二楼楼梯走过去的，按道理说，这么点距离，就算建筑再大，也应该走过去了，可我们仍然在中间。
或者是走得慢的缘故吧。
可走着走着。
即便再慢，这栋楼房又不是数万平方，就算是迷失了方向，也应该会走到尽头，然而，我们却……迷路了。
这在林华生思维里是一个很可笑的问题。
一栋极为空阔的楼房，顶多就是用墙壁间隔出数间房，就像是学校的走廊，两边是教室那样，路就只有一条，这样也能迷路？
但我们就是找不到走上二楼的楼梯。
林华生看了看手表，骂了一句说：“该死，我们是不是在原路绕了，走了十分钟，怎么还是这里？”
我听过鬼打墙。
但没遇到过，如果这次是的话，我倒也不担心，记得老人说过，闭着眼就能走出去。
可我总觉得这不是鬼打墙。
因为鬼打墙是在原路绕，但我们很明显是往着什么地方深处前进着，只是没有尽头而周围环境又差不多。
“亏你还警察，就不能冷静一点？”林夏看了一眼林华生。
她一点都不担心问我：“喂，你不是很厉害的吗，赶紧解释一下阿？”
我皱着眉头。
说实话，我的见识甚至不如林夏，成为凶楼师还不到一个月，眼前是什么情况我根本就不知道。
就在我越来越焦躁的时候。
林夏猛地拉扯我的衣角。
我以为她是再一次从摄影机见到什么，但我看过去的时候，她却示意我朝着墙壁看过去。
我皱着眉看过去，并没有看到什么。
可当她配合口型的时候，我恍然明白，她示意我看影子。
影子怎么了？
伴随着这样的疑惑，我看了一眼墙壁。
三个人。
墙壁只有两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