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浓厚的男子气味袭来,宫女虽是红了脸,却还是记着要让皇上高兴,才能脱了这奴籍!她轻轻地抚了抚刘彻健实的胸口,力度就像在瘙痒,羽毛拂过鼻孔一般让人难以忍耐。她还不满足,玉指一戳,浅浅捂嘴而笑,娇柔的身子擦着某处,磨磨蹭蹭,差点起火!
见得刘彻冷眸中闪过一丝动容,身体渐渐有了反应,宫女才轻轻在刘彻耳边呵气如兰:“奴婢叫娇颜。”
听到这个名字,刘彻的眼里波澜微起,光芒一闪而过。
娇颜正欣喜:凭着自己的美貌和手段,今日必然会飞上枝头!却没料到下一秒。
“滚。”刘彻深吸了口气,将八爪鱼一般腻在自己身上的宫女扔了下去,掸了掸自己的衣冠。看上去如此天真,如此纯粹,不懂世事,谁知……这么个贱婢,还敢取名中带“娇”字?哼……
“来人,将这宫女带下去,朕不希望再在此殿见了她!”刘彻面无表情,瞥了眼宫女,暗暗自咐:之前觉得女子天真方为好,是不是,不能仅仅看个表面?他第一次,对之前的想法,产生了疑虑。
“皇上……皇上,您……奴婢对你之心,苍天可鉴啊!”娇颜哭得哀戚,落泪涟涟,却未损妆容,楚楚动人。
听到哭声,刘彻心里不由一阵烦躁:女人,难道只会哭泣?懦弱!正想到此处,阿娇倔强抿嘴的模样浮现了上来,大喇喇地讽刺着这个观点。刘彻眼里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宠溺:阿娇啊阿娇,你真是处处不服输,连朕的念头,都要反驳吗?
刘彻勾起了唇,想起往日争锋相对的拌嘴,竟然,有一丝甜蜜?
娇颜看到刘彻缓了缓神色,不由心生期待。
“啪”刘彻突然起身,大拍桌子,刚有的一点甜蜜暧昧荡然无存!
阿娇,你竟然敢说和离?你竟然说嫁错了人?这两句话,几乎成了梦魇!常常被想起,却难受无比!刘彻大口大口地喘气,不知为何烦躁,然而停不下来。
“快,带下去。朕不想再看到这贱奴!”正想着,刘彻眼光瞥到了跪着的娇颜,眉头紧皱。刘彻越看娇颜越厌烦,一副天真无比的模样,心计却是深沉如海!
“是。”侍卫没有一丝感情地带下了娇颜,不管她的呼唤。
“皇上,皇上,奴婢是真的仰慕你已久啊。”娇颜还是不甘心,最后期期艾艾地说道,眼眸中闪着爱意。
“堵住她的嘴。”刘彻长袖一挥,更加不耐烦。
奏折全在地上,桌面上该摔的都摔尽了,刘彻却还是不罢休。他心里的那把邪火,越烧越旺。
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为何失去了冷静?刘彻紧紧地攥紧拳头,之前打过柱子的手再次绷紧,疼痛极了。结痂的伤口重新流血,淤青更深。刺痛一阵阵传来。
呆坐至黑夜降临,他终于慢慢冷静了下来,发生的一幕幕走马灯一般播着,他暗暗揣度着。之前,是他失去了冷静,被阿娇的变化打得措手不及。都没好好想过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儿。
如今一想,有些异样,阿娇,就算再改变,不可能变了性子。会不会,和今日的事一样,都仅仅浮在表面?是用来一开始麻痹自己的?刘彻眼里流光溢彩,龙袍上的龙也腾飞着,像是活物。
刘彻嘴角动了动:她所表现出的心计,会不会,是故意而为之,仅仅,是为了让她成功和离?
和阿娇在一起这么多年,她的心思,还摸不透?阿娇,最是嘴硬心软,不可能,会那么阴狠。肯定是故意来麻痹朕的。她向来知道朕的喜好,如今所作所为,就是想让朕讨厌你吗?
越想越有可能,或许,自己该再试探一下。刘彻嘴边浮现了一丝隐隐的微笑,眼眸里闪过一丝深沉的期待。脸上原有的抑郁散了些,五官越发英挺,夺目地竟是让黑夜也躲之不及。
你就这么想摆脱朕?刘彻磨了磨牙,眯眼:女人,你越是如此,朕,越是不放你走!
不管你现在是如何的心思,朕绝对不会让你离开。阿娇,你已经引起了朕的兴趣。一定是这点兴趣,才让朕这么失常。阿娇改变太大了。对于心里升起的那一丝落寞,刘彻大为不解,只能狠狠地说服自己。
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之前的阿娇,回来。这样,他才不会再失常下去。
整理好思绪,他慢慢地蹲下身子,准备捡起奏折,一双柔荑,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刘彻抬起头,是卫子夫。
“回来了?”刘彻淡淡地说道。
“让皇上担忧了,奴婢回来了,身子,也好了大半。”卫子夫柔柔地笑着,一身栗色的缎花浅纹锦制百蝶裙,纤腰上系了跟银色的带子,不堪盈寸,身子笔直,酥胸饱满,惑人心弦。走路间摇曳生姿,清爽地挽个涵烟芙蓉髻,斜斜地插了个花颜玉色步摇,额间点了花钿,粉面剔透,五官姣好,眼眸微微用画笔拉长了些,更为妖娆,显然是精心装扮过的。
“嗯。”刘彻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有眼色的宫人已是上前,来捡奏折,刘彻便安安稳稳地坐回了御椅。
卫子夫双手捧着一个漆盒,缓缓打开,她心里有些疑惑,往日,皇上早就搂自己入怀了,现如今,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是一碗莲子八宝黑米羹,香气袭人。卫子夫抿着嘴,浅笑着说:“皇上,这是奴婢亲手做的。是你最爱吃的,说是不腻不稀,口感极佳,现下皇上肚子饿了吧?正好能试试,看看奴婢的手艺退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