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守陵人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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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二师兄,回杭州

二师兄,本名温靖国,四十岁。

十年前随着大师兄一同进入协会,自那以后就很少在我们面前出现,最起码这十余年我只见过两次。

我牵着小师妹的手,缓缓往那件病房走去。

途中对郝启彤问道:“这边事情什么时候能结束?”

“快了,原本以为能抢救出什么,却是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些带不走的石像,勉强有些研究价值。”

“两次合作,两次空欢喜,我都怀疑是不是因为你,才导致我们这么背。”

“郝启彤,什么叫因为他。抢救性发掘,不都是这样嘛。”小师妹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不小,但在医院里还是偏大。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你……你……”

我一把抱住小师妹,欲哭无泪的看着就要冲上去干架的她头疼不已。

“郝博士也是开玩笑嘛,别闹,医院里这么多人看着呢。”

“啊!”

她震耳欲聋的吼了一声,终究是忍住了,脑袋微瞥,说着就想拉着我离开。

我转过头,无奈的对她投以抱歉的眼神,任由小师妹拉走。

透过窗户,我看到了房间里的二师兄,他双腿盘坐着,嘴巴缓缓蠕动,稍远些并排躺着二十余位病人。

他们身上都被划了一个小口子,一颗灰白的脑袋就在其中,只是一丝不动着。

看了许久我才拉着小师妹离开,短时间内是别想等到二师兄了。

夜晚,我给三师兄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五师兄那头的动向。虽然不用说他也能猜到,还是把小师妹在我这的消息跟他说了一遍。

“靖涛在上海,从拍卖会上追回了那个嵌金蟾蜍,但是没有找到白晨,这次以后只怕是会更小心了。”

我微微沉默,许久才说道:“有没有五师兄的电话,我了解下情况。”

师兄缓缓报了一串号码,我认真记下,随即拨打了过去。

通话的时间并不长,五师兄还是那副老样子,嘴里骂骂咧咧,很是随意 。

“我们还去上海吗?”

见我挂掉电话,小师妹连忙问道。

“不去了,在这等二师兄出来吧。”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我醒来的第四天,二师兄才从房间里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罐子,罐子里装着二十余只像是睡着,但已经死掉的虫子。

他满脸疲惫,只是瞥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开,应该是还在生气。

“二师兄!”恢复些的我,连忙追了上去。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别问我,等你以后就知道了。”

“我……”

“那件事也别问了,我也不知道是哪里人做的,我只知道,这些陶罐是后来才放进去的。”

“二师伯……”小师妹轻声喊着。

二师兄走了,只是说了几句话,小师妹的呼喊也只是轻点下巴。

师兄的冷淡,让小师妹没敢继续开口,我却停在原地不知所措,这些虫子竟然是后放进去的。

倒底是谁,洗劫了墓室却还要留下一群祸害。

二师兄离开了四川,他就是这样,每次见面都只有这么几秒。

他离开后的第二天,一位协会成员醒了过来,这让众人看到了希望。

那只虫子离开了他的身子,高烧快速消退,身形也夸张的急速缩水,仿佛营养都在一瞬间消散了般,整个手脚都能拉出一层皮。

张嘴的第一句话是正常响声的“饿!”随即便跟快死的人一样虚弱,好在还能够勉强进食,医生给出的结论是先静卧半月,再谈事情。

随着时间缓缓渡过,越来越多的人清醒过来,症状稍有偏差,却大致不离。

我的身体也在逐步恢复,四川的美食也被小师妹拉着品尝了些;也去过让我产生深深疑惑的墓室。

从郝教授与刘教授那头得出的结论,墓是清朝的,至于哪位官员,已经无从查询。

空空如也的墓室里,打扫出了两堆灰烬,郝教授说是吴煌与吴教授的,需要带回去。

挑了个地方,我摆了一场法事,为刘老头静坐了两天,完成答应的事情。

……

回到医院,所有的病员已经全部醒来,状况都稍有好转,除了一位体质本就孱弱的村民因高烧接连不断而彻底变成了植物人外,他们似乎都能够正常说话。

一行人开始对这两帮人开始进行盘查,我却没了询问的想法。

不对眼,再怎么看下去也是不对眼。

因为他们,我的头上多了一缕白发,这是不争的事实;假若按照我的安排,吴教授也不会牺牲,而我也不会走到这步。

我的身体恢复了大半,在这半个月里,等郝教授他们处理好交接工作,我们将会离开,带着三个罐子离开。

在一个四月出头、绵绵细雨的时节里,我们踏上了返程的道路。

一路成员减半,只剩下些许。

而他们在医生的要求下,还需要静卧休养。

“小王,郝叔叔对不住你,我看到这缕白发就……”火车上六七人团坐着,坐在对面的郝教授,似乎是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还是不争气的落出些许哭泣声。

“郝叔叔,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这些白头发,回头多吃些芝麻糊,还是有变黑的可能的。”瞧见这般,我连忙抽出几张纸递给他,嘴里轻笑着劝解道。

“唉,老吴也因为这个丢了命,我当时要是再坚决一些,也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了。”

他擦了擦眼泪,眼眶微红,深深吸了几口气,看着窗外感慨的说着。

“郝叔叔,下次他还要做什么拼命的举动,你可要帮拉着,我可不要他三十岁还没到,就满头白发。”似乎有些怨言的小师妹,喃喃的嘀咕着。

“你两恋爱啦?”他微微勾着头,声音小了些许,语言缓和了许多,长辈询问小辈般说着。似乎是看到了小师妹的模样,心中有了结果,他微微叹息的补充道:“也好,原本还打算把启彤介绍给小王,老婆子对你可是喜欢的不行。”

猛然,我的腰间传来一阵剧痛,我不断咳嗽着,这郝叔叔哭就哭,怎么突然间多愁善感起来,整人也不是这般法子的呀。

要说以前还没有确定,脑子里还有过幻想,只是现在……

“疼,疼……”我缩着嘴巴,连忙看向小师妹。

一行人,憋着笑不敢明言。

郝启彤或许成为了最尴尬的人,她的双眼布满了杀气,瞪了郝教授一眼,随即瞪向我。

我看到她的这副模样,心里很是郁闷,这关我什么事。

生怕再受牵连的我连忙掏出一根烟,找个机会赶紧离开,她们俩要是吵起来受伤的只会是我。

许是因为我的离开,一行人三三两两的散开,却因为有个小矛盾又不敢来找我,一行人就这样一分为三。

我站在火车车厢相接的地方,吞云吐雾。

……

……

我回到了杭州,回到了藏宝阁,看到了那件被送到家里的嵌金蟾蜍。

前台小姐姐还是那样,甜甜可爱着,她似乎对我头上的白发很是好奇,但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师兄知道,但从没提及过。

我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这只被拍出八百万的蟾蜍。

二十余厘米大小,嘴里衔着一枚铜板,铜板上印着几个已经看不清的字迹。

“师兄,这个什么时候会被送回去?”

“还要些时间,等敦煌那边的博物馆建好了,会把它当成镇馆之宝收存下来。”

我轻轻应了一声随即说道:“我在四川见到二师兄了。”

“也就是你能够让二哥这样走动,他在北京已经五六年没动过了。”

我微微疑惑,想过二师兄忙,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只是在北京没有走动这么简单。

“等以后有任务路过去那边看看他就好,不用刻意。”

三师兄许是看出了我的想法,轻声补充道。

我点点头,将嵌金蟾蜍放下说道:“三师兄,我打算最近多收些灵了,这次事情归根结底还是我太年轻。”

“回头我帮你留意,现在不抗拒那些人了?”

我摇摇头说道:“还是有些,但他们跟倒斗人的区别,我还是分清了些许。”

贩夫走卒,第一线的倒斗人,说白了还是一家人,但终究还是有些区别,最起码他们是用钱买进来的,虽然这么说理不正,但总好过纯粹靠摸的。

“这样是最好,他们之间还是有些区别的。”

……

我在藏宝阁重新住了下来,整天喝着师兄捣鼓的那些中药,偶尔跟着小师妹一同去听郝启彤的考古学,偶尔陪着她去逛街。

慢慢的,我融进了这个闹市,看起来不再像是一个纯粹的山野小子。

一日天色明媚,我被小师妹拉着逛西湖,原本以为是甜蜜的双人行,却看见她与郝启彤招手。

我没能猜出小师妹的意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郝启彤也如同没事人一般,只是身边多了一个跟屁虫。

莫名的,我有些不敢相信,在我的印象中,她应该不是那么好降服的,也不是……我也说不出那种感觉,就是感觉怪。

男子大约二十七岁,身高许有一米八,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一口白牙给我的印象很深。

“秀诗,这是闹哪样?”我脸上挂着笑容,一边走向两人,一边轻声问着。

“我高兴,难得郝启彤低三下气巴拉巴拉的求我一次,等会配合一些。”她踱着步子,穿着清凉,一双白腿暴露在空气里,微微眯着的眼睛下挂着一抹有些狡猾的笑容。

“什么?”我一时间没有搞懂什么意思。

刚想继续追问,却被她拽了一下,转眼间就到了两人身前。

我停下脚步,露出笑容说道:“郝姐姐,好久不见。”

她却依旧前行,而后抱在我身上,笑容满面。

时间不长,才几秒便松开,但让我意外的是,她竟然跟小师妹一样,挽着我的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靖一,镇定点,帮我搞定这个男的,回头请你俩吃饭!”

一道细小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露出一丝讪笑,这算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