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前世今生(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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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两个钟头走完一生(2)

在下一次催眠进行前,她跟我讲到一个梦:在旧石阶上下棋,棋盘上有一个个洞。她觉得这个梦特别鲜明。现在我叫她往回走,超越时空的限制,回去看这个梦是否在她前世生活中有其根源。

“我看到通往一个塔楼的石阶……塔上可以俯瞰山峦,也可以俯瞰海洋。我是个小男孩……头发是金色的……奇怪的头发。我的衣服是短的、棕色白色相间、动物皮做的。塔上有几个男人……在守卫。他们很脏。他们在玩一种游戏,像下棋,但又好像不是,因为棋盘是圆形的,不是方形的。他们拿着尖尖的、像匕首样的棋子,插进盘上的洞。棋子上有动物头。这里是克各斯顿(音译)区,属于尼德兰(荷兰前名),约1473年。”

我问她住处的地名,以及是否看到或听到年份,“我现在住在一个港口,陆地延伸至海里。有一个碉堡……我看到一间小屋,我妈妈用泥瓦罐煮东西。我的名字叫约罕。”

她前进到死亡的时刻。在这节催眠中,我仍然在找有什么大的创痛能解释她今生的症状。即使这些异常清楚的景象是幻想(我不能确定此点),她所相信或认为的事物仍可能潜伏在意识中,导致她今天的症状。毕竟,我见过有人深深为梦所扰。有人记不清,究竟童年时真的发生过,还是做梦梦见的,但扰人的记忆一样萦绕着他们的成年生活。

我很快了解到,每日累积下来的负面力量应该受到同样的关注,譬如一个病人的严苛自我批评,可能造成比一件重大事故更严重的心理创伤。这些伤害的影响,因为混入了我们日常生活的背景中,更难被忆起或驱逐。一个持续自责的小孩,可能和记得某天被严重羞辱的孩子一样失去同样多的自信。一个平常家里会有一顿没一顿的小孩,跟经历过一段饥荒时期的孩子对食物有同样的危机意识。

凯瑟琳开始说话:“我看到船,像独木舟,漆成很鲜艳的图案。我们有武器,投石器、弓和箭,而且很大。船上有大而奇怪的桨,每个人都得划。我们可能迷路了,天色很黑,没有亮光。我很怕。我们旁边有其他的船(显然是一队袭击的人马)。我怕野兽。我们睡在又脏又臭的动物皮上。我们目前在侦察。我的鞋子很有趣,像布袋……动物皮做的……在脚踝处绑住。(停了很久)我的脸被火光照热了。我们的人在杀对方的人,但我没有。我不想杀人,把刀握在手上。”

突然间她喉咙咯咯作响,并急着吸气。她说一个敌方战士从后面扼住她的脖子,用刀划过她的喉咙。她在死前看到那个人的脸,是史都华。他那时长相不一样,但她知道是他。约罕死于21岁。

接着她发现自己浮在身体之上,并能看到底下的场面。她漂浮到云端,觉得困惑不解。接着她很快觉得自己被拉到一个“狭窄、温暖”的空间。她很快要出生了。

“有人抱着我,”她如梦呓般低语,“那个帮忙接生的人。她穿着绿袍,有白围裙,还戴白帽,在后面折起来。这房间有奇怪的窗子,好多边。房子是石头造的。我妈妈有长而黑的头发。她想要抱我。她穿着一件……粗粗的睡衣,摸上去会痛痛的。再度在太阳下晒得暖暖的,感觉真好……她……跟我现在的妈妈是同一个人!”

上次催眠中,我要她仔细观察前世中有没有今生里重要的人。许多研究宣称,一群灵魂会一次又一次地降生在一起,以许多世的时间清偿彼此的相欠。

在我安静、微明的办公室里,我尝试要了解这不为世人所知、我自己也十分陌生的领域,我很想证明它的可信度。我觉得需要应用科学方法来求证,那是过去15年来我在研究中严格要求的,现在该拿来评鉴凯瑟琳口中说出的这些不寻常的材料了。

在这段时间,凯瑟琳觉得自己通灵的能力更强了。她对事件和人的直觉后来都证实是对的。在催眠中,我的问题还没出口,她就知道是什么了。她做的很多梦都有预示性。

一次她父母来看她时,凯瑟琳的父亲对这些事表现出十分的怀疑。为了向他证明所言不虚,凯瑟琳带他到赛马场。在那里,就在他眼前,她挑出每次会赢的马,他目瞪口呆了。结果获得证实,她把所赢来的钱送给在街上遇到的第一个穷人。她直觉地认为,不该用这新得来的通灵能力获取报酬。对她而言,这能力有更深的意义。她告诉我,这经验有点吓人,可是她对眼前的进步太高兴了,很渴望继续下去。我对她的通灵能力又惊异又着迷,尤其是赛马场那一节,可说是唾手可得的证明。她等于握有每次比赛的胜券,这并不是巧合,过去数周来发生了极不寻常的事,而我得尽力维持我的客观。我不否认她的通灵能力。这些能力是真的,也能证明得出来,可是有关前世的事件是否也是如此?

现在,她回到刚刚出生的这一世。这次轮回似乎离现在很近,不过她无法辨认年份。她的名字叫伊丽莎白。

“我现在大多了,有一个兄弟,二个姊妹。我看到晚餐桌……我父亲在那儿……他是爱德华(那小儿科医生,再度成为她父亲),我父母又在吵架了。晚饭是马铃薯和青豆。因为饭菜凉了,他很生气。他们常常吵架。我父亲总是喝酒……他会打我妈妈(凯瑟琳的声音听起来很害怕,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他会推我们。他不像以前那样,简直不是同一个人。我不喜欢他,希望他走开。”她像个小孩那样讲话。

在这种催眠中,我的问话自然大不同于传统心理治疗中的问话。我扮演的角色更像是导游,要她在一两个钟头内走完一生,找寻可能对现世有影响的重大事件。传统的心理治疗比这详细、悠闲得多。病人说的每一个字都会被仔细分析,看有什么隐藏的意义。每个脸部表情、肢体动作、音调的变化,都得加以考虑评估。但是对凯瑟琳,数年的时间可能在几分钟里就过完了。她的情况像开着跑车以最高速度通过……并得在人群中找出认识的脸。

我把注意力拉回来,要她再把时间往前推。

“我现在结婚了。我们的家有一个大房间。我丈夫是金发,我不认识他(也就是说,他并未出现在凯瑟琳今生中)。我们还没有小孩……他对我很好。我们彼此相爱,过得很快乐。”显然她已逃出在父母家所受的压抑。我问她是否认得出所住的地区。

“布列尼顿。”凯瑟琳迟疑地低语道,“我看到有奇怪的老旧封面的书。大的那本用皮带绑起来,是《圣经》。上面印着大大的字……是盖尔语(爱尔兰语之一支)。”

她又说了些我无法听明白的话,不能确定是否就是盖尔语。

“我们住在内陆,离海很远,是……布列尼顿郡。我看到养猪和羊的农场,是我们的农场。”她确实是往前了,“我们有两个男孩……大的要结婚了。我看到教堂尖塔……是一栋很古老的石造建筑。”突然间她头痛起来,呻吟着按住太阳穴。她说她在石阶上跌倒了,不过后来痊愈了。她安享天年,死时家人都围绕在身旁。

死后她又浮出了身体,但这次并不觉得困惑、迷乱。

“我感到一道明亮的光,感觉很好,我可以从光里获得能量。”她休息着,停留在一生与一生的“中间状态”。这样无声地过了几分钟。突然她开口说话了,但不是先前惯用的缓慢低语。她的声音现在沙哑而响亮,而且毫不迟疑。

“我们的目标就是学习,通过知识成为像神一样的存在。我们知道的事这么少,你在此是我的老师。我们借由知识接近神,然后可以休息。接着我们回来,帮助其他人。”

我惊讶极了。她在死后可以传达出教训,可以从“中间状态”传递讯息。但这讯息是从哪儿来的?听起来一点儿都不像凯瑟琳的话,她从未这么说话、用这种词汇,而且她的音调也截然不同。

我无法了解为什么凯瑟琳说出这些话,这不是她自己的思想,而只是转述别人对她说的话。后来她指出,高度进化、不具形体的灵魂,才是这些讯息的来源,他们通过她来对我说话。凯瑟琳不仅能回溯到前世,现在更能作为某种知识的“管道”。我竭力维持自己的客观性。

她向我引介了一个新的方向。凯瑟琳从未读过库博勒-罗斯(Dr.Elizabeth kubler-Ross)或雷蒙·慕迪博士的著作,他们都写过关于死后经验的书。她也从没听过西藏的转世观念,但是她叙述的却是类似的经验,这也算是种证明。要是我能掌握更多细节、更多能证实的事实就好了。我曾经怀疑她在什么杂志上读过这样的文章,或在电视上看过类似的访问,虽然她极力否认,但也许潜意识中还记着。不过,现在她更超越这些已有的记述,而从“中间状态”传达讯息回来。

醒来后,凯瑟琳一如既往,记得她前世的种种细节。但是,她却不记得伊丽莎白死后还有什么事情发生,也不记得任何“中间状态”说的话,只记得前世的生活。

“我们借由知识接近神”,现在,我们往这条路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