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心灵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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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海州拾趣

有人戏言海州:市桥没有桥,西门没有门,横幅——古城海州。此话差矣!那不是古城海州。而是今日海州。

古老的海州城,西门就是城池的西大门。市桥,理应是护城河边的一座挺威武的桥梁。或许,当时桥上还有集市呢。要不,怎么称之为市桥的?

前两年,海州城的大街小巷里,时常会出现一个痴子——大怀。

想必,上了岁数的老人以及当今的小青年,都不会忘记他。大怀虽痴虽傻,但大怀挺可人疼!他一不胡来,二不胡闹,谁家盖房子垒墙,他还主动帮助抱砖拿瓦。他是富家子弟,有家谱可查,他是沈家的后人。

沈家,清末民初,最辉煌时是沈二老爷沈云霈,官至朝廷三品顶戴花翎,了不得!

传说,沈云霈当年回来给祖父办丧事时,海州城内,只要去吊唁的,门前的粥锅让你尽饱地喝,倘若你再磕上几个响头,当场就赏你一块现大洋。那场面,你想去吧,要多体面有多体面!

然而,沈家的辉煌褪去后,留下一个沿街乞讨的大怀,还是个痴子傻子,真是世道难平。话再说回来,既然称得上古城,就该拥有大怀那样落魄的富家子弟,才更加显出古城的厚重来。如果,莫大的海州城里,连个落魄的才子佳人都没有,那还叫什么古城?

今日,追溯海州古城的容貌,对老一辈人来说,如同回忆一张褪了色的旧照片,虽记忆犹新,但当初的画面早已模糊不清了。而对于现代的年轻人来说,好比是月夜看花,虽看不清它娇艳的花容月貌,但能想象到它在阳光下的灿烂与芬芳。而对于咿呀学语的孩童来说,古老的海州城,好比是一本读不懂的神话,如同塔山古道一样神秘。

我是80年代后期移居海州的。那时间,新建路就是海州的长安街了,夜间稍有灯光闪烁。海州大医院门前,虽有两排参天的大树,但两边的小房子,已把中间的快车道挤得水泄不通,尤其是上班高峰时,抢道的车铃声、喊呼声、汽车喇叭声,声声入耳,声声无奈。行人直至上了幸福桥东去,才算豁然开朗了许多!

那时间,还没有今天的白虎山小商品批发市场。但每周五中大街那点短脖子街口处,有“夜市”。

说是“夜市”,并非夜晚的集市。大白天云集着城内居民,买的卖的,高一声、低一声地喊呼,卖布,卖鞋,卖男人的帽子、打火机,卖女人用的真丝巾、奶罩子、跑鞋口的匾带子之类的。再者,就是几个山东老侉子,推着平板车,在夜市的一角,摆开地摊儿,卖城里人家家户户都要用的扫把、笤帚、拖布、铁铲子、拔火筒、抽水把子、挂蚊帐的长竹竿等等。但是,没有卖牲畜、卖农具的。更没有今天白虎山小商品市场上那样——卖钢材、卖家具、卖电动车、卖天南地北来的你想要的一切。

印象中,傍晚散步至青龙桥头时,有一家卖过桥米线的小摊儿,三五碗撒上葱花、香菜、蒜米,泼上香醋、辣椒油的过桥米线,蛮诱人的。尤其是那个年轻、貌美的女店主,个子不是太高,身条儿很好看,笑起来满脸的羞涩与灿烂。再加上她爱穿着、会打扮,肌肤白嫩得能弹出水来,高挺的胸脯下,轻扎着一件古色古香的小围裙,行人至此,即使肚子不饿,眼睛也饿了。尤其是男人,还过桥去干什么,赶快坐下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