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泾村三面环水的独特优势，养育了湖泾村一代又一代儿孙。河中丰富的水产资源又培育出一代又一代有着丰富经验的老渔民。
春福从小就跟随父亲风里来雨里去，在村边的小河里捕捉鱼虾，慢慢地也摸索出一套捕鱼的经验来，成了湖泾村捕鱼能手。夏天，他能赤手空拳从河底捉上名贵的鳜鱼；冬天，他又能凭着感觉用鱼叉把藏在河底的鲫鱼给叉上来；打开冰层还能用钓钓上二斤以上的鳊鱼。这样的本领，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春福虽有这些本事，但从不向人夸耀，将近六十岁的人了，一生又是与鱼打交道的，即使不说，光站着就是一块响亮的牌子，春福满足了。
这几年，湖泾村边的小河受到了大河的影响，不同程度地水质也变坏了，河中的鱼也比以前少了，春福不得不改变了终身靠河吃饭的习惯，在村边开了一个鱼塘养起了精养鱼，平时空里依然下河捕鱼。
去年夏天的一个傍晚，春福照例下河捕鱼。正当他收网时，突然看到春苟家河滩边有个人头在晃动，春福想上去看到究竟，但祖上的规矩告诫他不能管，于是小船过了春苟家的河滩。等春福回头再看时，水面已平静了下来。
第二天，春福被一阵阵哭声所惊醒，起床后一问才知，春苟家的小春子昨晚在游泳时给淹死了，春福听后头一昏，没了话语。
以后一段时间里，春福似丢了魂，偶尔也出船下河捕鱼，但收获却甚微，春福不明白祖上的规矩怎么就失灵了。心中矛盾使他开始喝酒，而且每回都是酩酊大醉。
那日，酒醉后的春福破天荒地出船捕鱼去了，可从此却再也没有回来。第二天在全村人的共同努力下，才把他的尸体从小河底给摸了上来。人们不明白春福怎么会死在水里，更不明白春福手里还紧紧地抱着一块石头。
家人们在为他收起河中的鱼网时，网上满是鱼，这是他们看到的最多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