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纳尼亚传奇:银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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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治愈伤口

第二天早晨吉尔醒来之后,惊恐地发现自己身处洞穴,又吓出了一身冷汗,以为自己再次回到了地底世界。不过等她见到盖在身上的皮毯子,旁边新生起的一堆烧得旺旺的火堆,以及从洞穴口照射进来的晨曦时,她回想起了昨晚的欢乐时光。当时大家都开开心心地涌到洞里美美地吃了顿晚餐,直到大家都玩得筋疲力尽为止。她依稀记得小矮人们举着比他们自己还大很多的煎锅围在火堆旁,香肠嘶嘶地冒着诱人的香味,小矮人们煎了好多好多香肠,那可不是那种里面塞满一半黄豆和面包的劣质香肠,而是热乎乎的又肥又辣的货真价实的美味香肠,香肠煎得已经略微开裂,带点焦味。还有许多满是泡沫的巧克力、烤土豆、烤栗子,里面塞满了葡萄干的烘苹果。享用完这些热乎乎的美食之后,小矮人们又上了些提神的冰激凌。

吉尔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普德格伦和尤斯塔斯就躺在不远处,还在睡梦中。

“嗨!我说!”吉尔大声喊道,“你们俩难道就不打算起床了?”

“嘘!嘘!”吉尔头顶上方传来了一个睡意蒙眬的声音,“现在正是休息的大好时光,再睡会儿,睡吧,睡吧,别大声嚷嚷!嗒——呼!”

“为什么?要是我猜得没错的话,”吉尔瞥了眼栖息在洞穴角落里古董钟上的一团白白的羽毛堆,继续说道,“在那儿的是不是格里姆费瑟?”

“答对了,答对了!”猫头鹰从翅膀下探出脑袋,睁开了一只眼睛,“两点钟左右我给王子捎来了一个口信,是松鼠们告诉我这个好消息的。王子已经走了,你们也得去,再见!”猫头鹰又把脑袋缩进了翅膀。

看来从猫头鹰身上也打探不出任何消息了,于是吉尔起床四处转悠了一圈,希望能找到些洗漱水和早餐。几乎就在同时,一个羊怪一路小跑着进了洞内,羊蹄踩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咔嗒咔嗒声。

“哈!夏娃的女儿,你可算醒了!”他说道,“快把亚当的儿子也叫醒。你们俩现在马上就得动身出发,有两匹人头马正在门口恭候着你们,送你们去凯尔帕拉维尔宫殿。”接着他又压低嗓音补充道:“要知道,能够骑上人头马可是至高无上的特殊荣耀。我还没听说过谁骑过人头马。让他们等着可不好。”

“王子在哪儿?”尤斯塔斯和普德格伦醒来就问道。

“他已经赶去凯尔帕拉维尔宫和他的父王碰面了。”这个叫奥伦斯的羊怪回答道,“陛下的船随时都会进港。听说国王刚驶出没多远就碰到了阿斯兰,不知道是梦里还是当面遇上的,阿斯兰让他掉头回来,并告诉他,他那失散已久的儿子正在纳尼亚王宫里等着他。”

尤斯塔斯现在已经起了床,他和吉尔一起动手帮奥伦斯准备早餐,普德格伦则被叮嘱好好待在床上。一名叫作克劳德博斯的人头马是位有名的大夫,也就是奥伦斯口中的“医师”,正赶来治疗普德格伦烧伤的脚。

“啊!”普德格伦心满意足地说道,“要是他说要把我的脚齐膝锯掉的话,我也不觉得奇怪。烧成这样,不锯掉才怪呢!”话虽如此,对于能够躺在床上他还是非常开心的。

早餐是炒鸡蛋和烤面包,尤斯塔斯一通狼吞虎咽,仿佛昨天半夜里根本没吃过那顿大餐似的。

“我说,亚当的儿子,”羊怪吃惊地看着大口吞咽的尤斯塔斯说道,“用不着着急,慢点吃吧。那两匹人头马兴许也还在用早餐呢!”

“那他们肯定起床晚了,”尤斯塔斯说道,“我敢打赌,现在肯定超过10点了!”

“哦,不是的,”奥伦斯回答道,“天没亮他们就起床了。”

“那他们肯定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才吃到早餐吧。”尤斯塔斯说道。

“不,也不是。”奥伦斯说道,“他们醒来就开始吃了。”

“天哪!”尤斯塔斯说道,“他们在吃大餐吗?”

“我说,亚当的儿子,你还不明白吗?人头马有两个胃,人的胃和马的胃,两个胃当然都要进食喽。所以他要先喝粥,再吃帕文德鱼、腰子、熏肉、鸡蛋饼、冷火腿、烤面包、果酱、咖啡以及啤酒。吃完之后他紧接着又开始进食,以满足马的胃。他得吃上一个小时左右的青草,之后再吃些热麦糊、一点燕麦,还有一袋糖。所以,我说邀请一匹人头马来过周末是件要事,一件天大的要事。”

正说这话的时候,山洞口传来了马蹄声,两个孩子随即应声望去。两匹人头马正稍稍探低脑袋在洞口等着他们过去。其中一匹长着黑胡子,另一匹则长着金黄色的胡子,胡子在他们赤裸而坚实的胸前飘拂着。于是两个孩子迅速又斯文地吃完了剩余的早餐。谁见到人头马都不会觉得他们长相可笑,他们既神圣又威严,而且他们还跟着星星学了一肚子古代的学问,因而他们不会轻易露出喜怒哀乐。不过等他们真发火了,那可真如海啸般可怕。

“再见,亲爱的普德格伦。”吉尔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沼泽怪的床前仔细查看了他的伤情,“请原谅我们之前叫你扫兴鬼!”

“我也觉得很抱歉,”尤斯塔斯说道,“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希望我们以后还有机会见面。”吉尔补充道。

“要我说,机会还真是很渺茫。”普德格伦回答道,“我估计我那所破旧的小屋肯定也不在了。还有王子——他是个好人——不过你们不觉得他已经不如从前强壮了吗?长年的地底生活已经将他毁了,这点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看上去像是随时要丧命似的。”

“普德格伦!”吉尔说道,“你这个大骗子!虽然你说得跟出席葬礼似的,我敢打赌你的内心肯定很开心吧。别看你说话时这也怕那也怕,事实上你勇敢得像头狮子。”

“既然说到了葬礼……”普德格伦接话道。不过吉尔听到身后的人头马已经在不耐烦地蹬着蹄子了,于是她一把搂住沼泽怪细细的脖子,在他土黄色的脸上猛地亲了一口。尤斯塔斯也紧紧握住了沼泽怪的手。接着两人就一个箭步冲到了人头马背上,沼泽怪则一屁股跌坐在床上,自言自语道:“虽然我是个长相好看的帅小伙,可我怎么也料不到她居然会这么做。”

毋庸置疑,能够骑着一匹人头马,的确算得上至高无上的荣耀(在纳尼亚,除了吉尔和尤斯塔斯,还从未有哪个人有幸体验过),不过骑在上面的滋味可一点都不好受。由于大家对人头马的珍爱,没人会提议在他身上放个马鞍。骑在光秃秃没有马鞍的背上可不是闹着玩的,对于从未学过骑术的尤斯塔斯来说,更是如此。人头马非常有礼貌地载着他们优雅而和善地穿越纳尼亚王国的森林。一路上他们头也不回地和孩子们聊起了草药和树根的属性、行星的影响、阿斯兰九个名字的含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尽管吉尔和尤斯塔斯一路颠簸吃尽了苦头,不过他们依然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再来一趟:看看那些上面覆盖着闪闪发光的初雪的林间空地和斜坡,还时不时能遇上向你道早安的兔子、松鼠以及鸟儿们,重新呼吸纳尼亚王国清新的空气,再听听纳尼亚树丛中传来的沙沙声。

他们来到了一条河边,在冬日的照耀下,碧蓝的河水静静地流淌着。在最后一座桥(坐落于红屋小镇波鲁那)下面很远处,他们登上了一艘巨大的平底船。渡船工把他们送到了河对岸,虽说是渡船工,其实都是沼泽怪。在纳尼亚王国,沼泽怪承担了水运以及捕鱼的工作。等上岸之后,吉尔他们就沿着河的南岸一路往前奔去,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凯尔帕拉维尔皇宫。此时,他们刚来纳尼亚时见到的那艘明亮的大船也朝着皇宫驶来,大船如大鸟般地在河面上滑行着。所有的侍臣们再次全部聚集在了城堡和码头间的草地上,欢迎凯斯宾国王的归来。而瑞廉王子,早已脱下那身黑衣裳,换上了一身银光闪闪的铠甲,外面罩了件猩红色的披风,没戴帽子,站在码头边等着迎接他的父亲!杜鲁普金勋爵就在他旁边,坐在那辆小驴车里。孩子们发现现在根本没机会挤过人群穿到王子那儿去,而且不知怎么的,他们现在变得异常害羞。于是他们请求在人头马背上多逗留会儿,这样可以看清周围发生的一切,人头马同意了。

从甲板上传来了一阵响亮的银号(银制的号角)声,水手们扔过来一根绳索,老鼠们(当然是会讲话的老鼠)和沼泽怪们用绳子把船紧紧拴在岸上,船慢慢靠岸了。人群中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些乐手,开始演奏起庄严的凯歌。一等国王的船只靠岸,老鼠们就扑上了跳板。

吉尔原本以为年迈的国王会走下船只,不过看起来那边似乎发生了点状况。一位大臣面色惨白地走到岸边,朝着王子和杜鲁普金行了跪拜礼。接着三人将脑袋凑在一块儿,不知道在窃窃私语些什么。音乐还在继续演奏着,但可以感觉出大家开始变得不安。紧接着,四名骑士抬着某样东西,缓缓地走下甲板。等到他们走上跳板之时,大家才猛然发觉:原来他们抬着的是年迈的国王,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骑士们放下国王,王子跪在国王身边,紧紧抱着他。大家看到凯斯宾国王举起手来祝福他的儿子,人群中响起了欢呼雀跃声,不过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大家欢呼的热情都不高。突然,国王的脑袋倒在了枕头上,乐手们停止了演奏,全场一片寂静。王子跪在国王床前,伏在他身上失声痛哭起来。

大家都在窃窃私语地来回走动着,接着吉尔注意到那些戴帽子的、戴头盔的、戴头巾的,将头上戴的东西都摘了下来——尤斯塔斯也不例外。接着她又听到从城堡上空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噼里啪啦的声音,等她抬头望去,发现那面印着一头金色狮子的旗帜已经降了半旗。此后,随着哀婉的弦乐,悲恸的号角声,音乐再次奏响,只是这一次,演奏的是令人心碎的旋律。

趁人头马不注意,吉尔和尤斯塔斯溜下了马背。

“真希望我现在是在家里。”吉尔说道。

尤斯塔斯点点头,一声不吭,只是紧紧咬着嘴唇。

“我来了。”身后响起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他俩转过身去,居然见到了狮王阿斯兰。与雄壮的、真实的、耀眼的狮王对比,所有的一切顿时黯然失色。吉尔瞬间就忘却了纳尼亚去世的国王,只记起了自己是如何害得尤斯塔斯失足坠入悬崖的,还有自己是如何搞砸所有提示的,以及所有的争执和怒骂。此时此刻她只想说句抱歉,但却说不出口。这时狮王用眼神示意他俩走到跟前,弯下腰,用舌头温柔地舔了舔他俩苍白的面孔,开口道:“别再想那些了,我一点都没责怪你们。你们已经完成了我派你们来纳尼亚王国的任务。”

“求你了,阿斯兰,”吉尔说道,“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可以,我就是来送你们回家的。”话音刚落,阿斯兰就张开了大嘴开始吹气,不过这一次他们俩都没觉得在空中飞,似乎站在原地没动。阿斯兰的一大口气就猛地吹走了去世的国王、城堡、雪花还有冬日的天空。所有这一切仿佛空中的烟圈似的瞬间都散去了。突然,他们发觉自己站在了一片明媚的仲夏阳光之下,一片平整的草地之上,四周都是树木,身旁流淌着一条清澈的小溪。

直到此时他们才发觉又回到了此前的那座阿斯兰大山,大山高高耸立在纳尼亚所在的世界尽头。不过令人纳闷的是,为凯斯宾国王吹奏的哀乐仍回响在耳边,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从哪儿传来的。正在他们聊天之际,狮王径直走到了他们跟前。一边是美丽的狮王,一边是令人绝望的哀乐,吉尔已经搞不清楚自己眼底的热泪究竟是为谁而流。

阿斯兰停住了脚步,孩子们也望向了小溪。原来去世的凯斯宾国王正躺在小溪河床里金色的砾石上,河水如透明玻璃般流过他的身躯,那长长的白胡须如水草般在水中摇曳。三人全都站在原地开始痛哭,连狮王也不例外——伟大的狮王流下了泪水,每一滴泪珠都弥足珍贵,赛过地球上的任何钻石。吉尔注意到尤斯塔斯的哭泣声既不像孩童在哭,也不像拼命抑制住哭声的男孩在抽泣,而像成人在哭。在她眼里只有这一解释最合理了。事实上,正如吉尔所说,在这座大山上,似乎任何人都没有具体的年龄。

“亚当的儿子,”阿斯兰说道,“走到那片灌木丛里去,看到刺的话,拔下来给我带过来。”

尤斯塔斯顺从地照做了,随即找来了一根足有1英尺长,如刀刃般尖利的刺。

“把它刺进我的脚掌,亚当的儿子。”阿斯兰边说边抬起了右前爪,朝着尤斯塔斯摊开脚掌。

“非得这么做吗?”尤斯塔斯问道。

“是的。”阿斯兰答道。

接着尤斯塔斯一咬牙将刺戳进了狮王的脚掌,那儿马上渗出了一大滴鲜红的血,比你见过的或想象的任何红颜色都要红。

血水渗入小溪内,流过国王的尸体,就在此时那些哀乐停止了,去世的国王开始起了变化。他的白胡子开始变成灰胡子,后来灰胡子又变成了黄胡子,接着又变短,直至消失。塌陷的双颊也重新变得圆润和饱满,满脸的皱纹也一扫而空,接着,国王睁开了双眼,眼底和嘴角满含笑意。突然,国王直起身子,站在了他们面前——他变成了一名年轻的男子,或者也可以说是男孩。(不过吉尔说不清楚他到底属于哪个年龄阶段,因为在阿斯兰的国度,人们没有具体年龄。当然了,在这个世界里,最孩子气的孩子是最愚蠢的,最成人气的成人也是最愚蠢的。)国王冲到阿斯兰面前,张开双臂一把抱住狮王巨大的脖子,狠狠地亲了下他,而阿斯兰也回报以最野性的狮王之吻。

最后,当凯斯宾转向他俩时,他又惊又喜地放声大笑起来。

“嗨,尤斯塔斯!”他说,“你到底还是来到了世界尽头,你在海蛇身上砍断的我的那把第二好的宝剑怎么样了?”

尤斯塔斯刚往前迈了一步准备上前拥抱国王,听闻此话惊得后退了一大步。

“嗨,我说!”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一切都很好,不过你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之前不是已经……”

“喔,别傻了。”凯斯宾说道。

“可是,”尤斯塔斯朝着阿斯兰问道,“他不是已经——已经死了吗?”

“没错,”狮王平静地说道,在吉尔听来,却仿佛是在笑似的,“他刚才已经死了。要知道,这儿大多数人都死过,连我也不例外,从未死过的人少之又少。”

“哦,”凯斯宾说道,“我明白你的困扰了。你是不是以为我变成了鬼或其他什么东西了?要是我是从别的地方刚来纳尼亚王国的话,倒真的有可能会变成鬼。但我是土生土长的纳尼亚人,怎么可以在纳尼亚王国变成鬼呢?除非是去你们所在的世界。不过我认为,那儿也不是你们的世界。你们现在是在这个世界。”

孩子们的内心燃起了巨大的希望。不过阿斯兰摇了摇自己那毛茸茸的脑袋。“不行,孩子们,”他说,“下次你们再在这儿遇到我的时候,你们可以留在这儿,这次不行。过会儿你们就得回到自己的世界中去。”

“阁下,”凯斯宾说道,“我一直梦想着能去他们的世界一睹精彩,难道这样有错吗?”

“我的儿子,既然你已经死了,就不能再错过任何事情了。”阿斯兰说道,“你可以去他们的世界瞧一瞧,不过只能在那待5分钟。这点时间足够解决那儿的麻烦了。”接着阿斯兰向凯斯宾解释了吉尔和尤斯塔斯要回去的地方,还有实验学校的一切事情——看起来他对实验学校的熟悉程度一点都不比吉尔他们俩少。

“我的女儿,”阿斯兰对吉尔说道,“过去折一根灌木条。”吉尔照做了,等灌木条到了她手里,居然变成了一根崭新的马鞭。

“好啦,亚当的儿子,拿上你的宝剑。”阿斯兰说道,“不过只能使用刀背,要知道他们只不过是些调皮捣蛋鬼而已。”

“阿斯兰,你和我们一起去吗?”吉尔问道。

“他们只能见到我的背影。”阿斯兰回答道。

阿斯兰带着他们快速穿过森林,没走多久,实验学校的那堵墙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阿斯兰咆哮着,天空中挂着的太阳似乎也被那咆哮声震撼得颤抖了,面前的墙角也坍塌了30英尺。从裂缝往里望去,他们见到了校园里的那片灌木丛,见到了体育馆的屋顶。而天空,依旧是他们开始冒险之前的那片阴沉沉的秋日天空。阿斯兰转向吉尔和尤斯塔斯,开始朝着他们吹气,并且用舌头舔了舔他们的前额。接着他躺在墙角的那堆裂缝处,金色的背朝着英国,面朝自己的国家。

与此同时,吉尔见到几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穿过月桂树朝他们跑来。那帮坏家伙中的大部分人都赶来了——阿德拉·彭尼法瑟、乔姆德利·梅杰、伊迪斯·温特布洛特、“雀斑”索丽尔、大个子班尼斯特,还有加勒特家那对令人讨厌的双胞胎。突然,他们停住了脚步,脸色也变了,之前那种卑鄙、自负、残忍和诡诈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了恐慌。原来他们看到在倒塌的墙角处,躺着一头和小象一般大的狮子,三个衣着华丽的身影手持武器朝着他们一路奔来。有了阿斯兰赐予的力量,吉尔扬起皮鞭朝着那些女孩子挥了下去,而凯斯宾和尤斯塔斯则举着刀背对付着那群男孩。没过一会儿,所有的小霸王们都吓得抱头鼠窜,边跑边喊:“杀人啦!***!狮子!这不公平!”接着,一个脑袋探了出来查看究竟,等她见到了狮王、倒塌的墙角、凯斯宾、吉尔和尤斯塔斯(女校长根本没认出他们俩来)之后,发疯似的跑回办公室报了警,说一头狮子从马戏团跑了出来,撞倒了墙,还携带着剑。

趁着一片混乱,吉尔和尤斯塔斯偷偷潜进房里,脱下那身鲜艳的衣裳,换上了一身普通的衣物。凯斯宾也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而按照阿斯兰的旨意,那堵墙又恢复了原样。等到警察赶到之后,发现这儿既没有狮子,也没有毁坏的墙角,更没有什么逃犯,倒是校长,表现得像个女疯子似的,接着警察就对实验学校的所有事情做了个调查,结果在调查中牵扯出了实验学校里的很多事情,有十人被开除了。自那以后,女校长的朋友们发现她不太胜任女校长一职,就让她当了名督学。此后他们又发现她仍然无法胜任督学一职,就把她送去了议会,从此以后她就在议会那儿无忧无虑地生活着。

某个晚上,尤斯塔斯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操场上烧掉了那些华丽的衣裳。吉尔呢,则把这些衣服偷偷带回了家,在接下来的化装舞会上又将它们穿戴了出来。从那天开始,实验学校一天天地好转,最终它变成了一所优秀的学校,吉尔和尤斯塔斯也一直都是好朋友。

在远方的纳尼亚王国,王子成了纳尼亚的新国王,他安葬了他的父亲——航海家凯斯宾十世,并为他哀悼。在他的统治之下,纳尼亚王国的领土上一片安宁,而普德格伦(3周后他的脚康复了)常常指出,天有不测风云,谁都不可能一辈子顺顺利利。通往山腰的洞口一直保留在了那儿,炎热的夏季,纳尼亚人总是打着灯笼,乘着船去地底凉爽的海上开一圈,一边唱着歌,一边互相讲述着地底深处那些城市的故事。要是哪天你也有幸能亲自去趟纳尼亚王国,千万别忘了去那些山洞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