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的态度，不温不火。
没有任何的高兴或者别样的情绪，即使老辣如程泰，都只在一开始捕捉到了秦明脸上一闪而逝的惊异。
那还是因为他主动提起了这一个位置。
确实，眼界的不同，限定了格局。
对于秦明而言，现在的吸引力只剩下了丹道的极致和修为的最终境界。
以及…那天命星空最上层的天宫！
但对于商成、穆书瑶和程泰来说，雷火郡，或者整个天龙帝国都已经是一座真正的大山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一生的目标都不过是在雷火郡，或者天龙帝国打出一片名声。
而对于秦明而言，整个中州对于他的吸引力都没有那么大。
不过，某些仇恨，终归是要清算的！
“老朽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沉吟了一下，程泰还是苦笑着开口。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
若是秦明看重这一个位置，或许他还能够跟秦明说一些条件。
但现在秦明的态度，摆明了并不在意。
这样的人要么是有着某种雄心壮志，要么是根本就不在乎。
但无论是哪一个，对于程泰而言，都是如此的无奈。
连他最后的砝码，都无法让秦明所动容么？
“程爷爷！”
听到程泰亲口说出自己的时日无多，正在倒茶的穆书瑶手臂一晃，茶水洒落在木桌之上，声音悲戚。
“书瑶是一个好女孩。”
这句话，程泰却是对着秦明所说的。
罕见的，秦明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
额，程泰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可现在，着实不是解释的时候啊！
“我的身体如何，我再清楚不过。人终有一死，虽然绝大多数人都很不愿意这一天的到来，可天道循环，谁也改变不了的不是？”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古来稀。
这是凡人之间流传的一句话。
程泰的年龄，已经到了古来稀的程度了。
可对于修士而言，这个年龄并不大！
哪怕是探幽境界的人，活到一百多岁都很常见。
而源天境界的程泰，若是正常来说，两百岁都可以活到。
可若是真的能够活到两百岁，程泰又岂会甘心在雷火郡做丹师工会的会长？
唯一灵丹师对于别人而言是殊荣，但对于他而言，绝对不是！
准确的说，对于任何一位有着目标有着野心的炼丹师而言，这都绝对不是一种殊荣！
丹道无尽！
先不说灵丹师之上还有可望而不可即，唯有让人仰望的丹王丹皇丹帝等等境界。
单单是大好的年华浪费在这与整个神州大陆相比的贫瘠之地，就不是诸多的灵丹师所能够接受的。
程泰若不是因为自身的伤势，恐怕也根本不愿意留在此处。
“我的身体，恐怕再过一两年就真的坚持不住了，到了那个时候……”
“丹师工会终究是我的心血。”
程泰看着秦明，目光露出恳求之色。
对着这个刚刚废掉了他倾尽心血的义子的罪魁祸首，露出了恳求之色。
哪怕他口口声声说着程会孽子，哪怕他口口声声说程会罪有应得。
但这一刻，绕是秦明都有些动容。
这个后半生将心血放在了雷火郡丹师工会的老人，确实有着自己的但当。
不仅仅对于自己，包括自己的心血。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最起码，程泰的确是这样。
“丹师工会工会长的这个职位，我不能接下来。”
秦明摇头，虽然有些动容，但他的时间也不是浪费在这种地方的。
他还欠下了商成的天龙帝国丹道大比，还要帮雷火王解决麻烦，甚至还有一群敌人在中州等着他。
不仅如此，更多的麻烦就算是秦明都感觉到有些头大，比如神庭穴之内的幽冥玄蛇冥天月，以及逆命之狐的小白……
程泰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穆书瑶就先是忍不住了。
少女一脸的委屈之色，好似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星眸之中，水光点点。
一只小手已经不知不觉缠绕到了秦明的腰间，但秦明绝对感受不到丝毫的旖旎存在。
因为那只小手，在使劲的捏着他腰间的软肉…
程泰叹息一声，失望之色一闪而过。
丹师工会的工会长…原来在秦明的眼中连一点点的吸引力都没有。
“既然秦明小友无心于此，我也不便强求了。”
虽然心中很是落寞，但程泰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失落归失落，人家不愿意你能怎么样？
“但若是有朝一日老朽还在世，只要秦明小友愿意，这个位置一直在等着你。”
程泰苦笑，现在好似他非要给，秦明却不愿意接一般。
可这个位置不给秦明，他却是放不下心来。
他的时日无多，但程会却是成为了废人。
没有了他的庇护，而程会的那种性格，日后恐怕就真的废了。
若是将这个位置送给秦明，不仅能够打消别人的闲言碎语，对于程会也是多了一层的保护伞。
有了他的赠与，秦明最起码也要保证程会的安全，不然的话旁人的闲言碎语就足以让秦明伤透脑筋。
这也算是一种看不到交易，他对于程会一道别样的保护伞。
可惜他有心，秦明却是无意。
“不过…我虽然不能够担任这一个位置，但方木却是可以。”
转眼间，秦明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看着程泰笑着说道。
“啊？”
程泰一愣，老辣如他，都不明白秦明现在到底是何等的想法。
“师…师傅？”
方木同样震惊的抬起了头，不明白秦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先前还拒绝的义正言辞，怎么现在转眼间就好像…就好像不一样了呢？
“我虽然无法担任，但日后的方木，绝对可以！”
看着程泰苍老年迈的模样，秦明信誓旦旦。
“他…的确是有机会。”
程泰此刻只能够苦笑，也唯有苦笑。
秦明不在乎，但他有在乎的人啊！
丹比战胜了程会的方木，确实有这个资格，也有实力来担任这个位置！
“你虽然丹毒入骨，我也能够解决。”
这个时候，秦明确实一口气加重了砝码。
一个程泰绝对不会拒绝，也无法拒绝的砝码！
“秦明，谢谢你！”
在秦明的腰间使劲捏着的玉手，瞬间松缓了下来，还轻轻的揉了揉。
穆书瑶看着秦明，俏脸之上流露着开心的笑意，如同明媚的鲜花绽放，一瞬间的风情，绕是秦明都有些愣神。
女孩娇丽，娇颜绽放。
眼角眉梢，凝眸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