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派谁去?怎么说才好呢……
却说顾少霖和安齐中了秀才之后,双方家长都不得不盯着他们问:接下来是继续在县学读书还是去江阳府学读书?下一科乡试参加不?还是等再下一届?
安然之前交代了哥哥,让他去江阳的时候找机会将前几届的乡试试题收集回来,但不许偷看。安齐牢记妹妹的话,强忍住心中好奇,硬是没打开看,而顾少霖更是为安然的话马首是瞻,说不让看就不看。
准备停当了,安齐就和表哥一起挑了上一届的试题来做,就当是模拟考试了,时间由正规考试的每场三天缩减为每场一天。理由是考场氛围和现在不同,而且考场里什么都没有,现在他们可是有很好的后勤服务的。
只是最后评阅是三个人一起,经史部分两个人一翻书就知道正确与否了,策论部分三个人一起讨论。安齐和顾少霖听了安然的分析,眼界都开阔了不少,也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不知不觉中对她心悦臣服。
其实安然也就知道个大概,但她前世生活在一个咨询及其发达的社会,天文地理历史经济政治,虽然没一样精通的,但什么都知道点。而就这些皮毛说出来,也能把安齐和顾少霖这样本来眼界就不甚开阔毛头小子给镇得服服帖帖的。
所以,模拟考试之后,两个人都冷静下来,也知道了以后努力的方向。经史还需继续温习,实践还要多方学习探讨。下一科就不参加了,还是等再一下科吧!反正他们都还年轻,不着急,还是多积累一些比较好。
有了安然的建议,顾少霖回去一说,顾胜文便给自家在各地的商铺掌柜下达了新的命令:收集当地的奇闻异事及政务措施甚至官府判案经过等消息。
至于县学府学,他们都觉得没有必要去了。县学教的东西对秀才来说,帮助不大,以前钱锐一直呆在县学,也主要是和几位夫子讨教学问。而府学其实比县学好不了多少,里面请的夫子也都是秀才,大不了多些应考的经验,但这么多年都考不中举人的秀才,又能比他们高明多少?要是能去京城国子监,倒还差不多。据说国子监的博士,都是当世名儒。
四月份的时候,安然收到秦夫子亲自送过来的三千五百两银子。安然这才知道秦夫子最后还是将自己那一套花中四君子图送去寄卖了。据说,这四幅画卖了整整四千五百两银子。寄卖的书画商人花了这么多功夫,自然是要收中介费的,所以只给了秦夫子三千五百两。
安然直接将五百两给了秦夫子,一来是他之前就是花了三百两银子从自己这里买过去的,二来也要多谢人家费心装裱不是?更重要的是,她需要秦夫子帮她保密。
其实那书画商人肯将大头给秦夫子,也是想再从他手中拿到云梦真人的画。因为这几幅画,他的书画斋打出了名头,现在的生意可比从前好多了。
安然有了这些钱,心就安定多了。这么多银子,如果没有大的支出,他们一家就是吃用一辈子也用不完。原本有了钱就是送哥哥去京城国子监也没问题,可是想着卢氏,想着三皇子,她还是有点担心,毕竟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安然相信哥哥,就算不去国子监,他也一样能中举!安然计划着,等哥哥中举以后去国子监进修两年再参加会试,估计就可以中进士了。
却说顾少霖自休妻事件以来,还真的就没有再去过周氏的房间一步。平日里都当她是空气,甚至除了“闪开!”“滚!”之类的字眼,就再也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都说开了荤的男人再让他长期吃素受不了,但顾少霖还真的就忍下来了。
前面几个月,他不是受伤了吗?自然就住在书房好好休养。后来伤势痊愈,又要准备考试,怎么能分心?因此,他还是住在书房。可等他考中回来,依然不肯回房睡的时候,不但周氏着急了,连杨氏也着急。
难不成儿子不但胸腹受了伤,那下面也出了问题?
顾胜文这个当爹的不得不出马悄悄询问儿子。
顾少霖对父亲心里其实还有些怨气的,不过到底是爹,再不高兴又能怎的?听父亲问起这种私密话,十七岁的顾少霖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连自己也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发烫。
“我发过誓,这辈子绝不再碰她一根手指头,否则不得好死!”
“什么?你这孩子,这样的誓言怎么能随便发呢?这可如何是好?”顾胜文急得团团转。
“当时不是气她吗?谁让她颠倒黑白害我挨打受伤的?我就是要让她守一辈子活寡!”
“胡闹!”顾胜文斥道,“那你怎么办?我们顾家的子嗣传承怎么办?”
顾少霖不以为意地说:“没有她,不是还有别的女人吗?爹您急什么?儿子今年才十七呢!以后儿子可以纳妾,可以休妻再娶,我怕什么?”
在家庭观念上,顾胜文的思想还是比较保守的。在他看来,结发之妻即便有些什么地方不好,那也是与自己白头到老的女人,是需要尊重的。也是为此,顾家发达以后,不是没有人送美婢侍妾歌姬什么的给他,可他都没有要。他想不到儿子年纪不大,竟然还有那样的“花花心思”。
直到现在,顾胜文才发现,自己的儿子骨子里有股倔劲儿,他竟然是真的打算休妻的。
“你们毕竟是结发夫妻,她又是你第一个女人,你真的就对她一点情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