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都死了五年了?”杨彦大惊。好不容易穿越一次,怎么可能就死了呢?还死得这样憋屈……
“准备一下,年后我亲自去一趟赵家。”也不知道那个赵世华是魂穿还是身穿,有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杨彦想着,不管那赵世华以前是什么职业的,应该都有一些自己不熟悉的专业知识吧?对他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
两位老人家已经等了好多天了,天天都盼着孙子重孙子回来。见了面,看到贺之谦贺之砚兄弟都已经长得高高大大相貌堂堂玉树临风,心里先就欢喜了。
贺之谦两兄弟也是自幼就在祖母曾祖母身边长大的,知道两位老人家喜欢什么,没几句话就能哄得老人家高兴起来。
虽然是回来办喜事的,这桩婚事已经不可避免,但吴氏还是不喜欢赵家那个丫头,在她心里,那个丫头仍然是个村姑,粗鄙的村姑!因此,早在儿子乡试结束,她就精挑细选给儿子送了两个通房丫头过去,美其名曰儿子要成亲了,送个人过去让儿子知晓人事。
其实贺之砚哪里就不懂了?
他十六岁起就跟着那帮谈诗论词的朋友上青楼,也算“阅人无数”了。只是他自视甚高,一般的女子长得再美也瞧不上,非要那些会些诗文,能与她谈论琴棋书画的青楼雅妓,才能得他青睐。
因此,这次吴氏投其所好送的这两个琴棋书画样样都会的丫头,实在让他颇为满意,正好缓解了他乡试落榜的郁闷心情,每天都在家里与两个丫头看书写字,弹琴作画,倒也逍遥。
可是回老家之前,贺明朗让他把两个通房都打发了,说既然是回去娶亲的,带着通房回去像什么样子?
吴氏求情道:“儿子这么大了,平时也需要人伺候不是?更何况赵家未必会有丫头陪嫁,以后……也省得另外给他们夫妻房里添人不是?”
贺明朗想了想,对贺之砚交代道:“等你媳妇儿进了门,好好待她,要是让我知道你薄待了她,别说你祖母曾祖母不答应,我也不答应!记住了?”
贺之砚连声应道:“父亲放心,儿子一定铭记您的教诲。”
回到老家,贺之砚很快就在江阳的文人圈子里打出名头来。他相貌自不必说,高挑俊美,又才思敏捷,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甚至连很多举子都赞叹,说就是今科解元的才学也不如他多矣。
这句话贺之砚最爱听,心里想着,那个粗鄙村姑的哥哥,能有几分才学?
回到老家的这些日子,贺之砚无人管束,每天与那些追捧他的文人才子们到处参加文会,倒是交了不少“知己好友”。大家知道他即将被逼着娶个村姑,一个个都替他惋惜,觉得如此一位玉树临风才华横溢的翩翩公子,竟然要娶一个相貌丑陋行为粗鄙的村姑为妻,相伴终生,实在是人生最痛苦之事。
说着说着,就有人提起,说:“要我说,也只有姜姑娘那样的才女,才配得上我们二公子。”
“姜姑娘?谁啊?”贺之砚想了想,貌似江阳没有姓姜的望族。
“二公子你才回来不知道,这位姜姑娘可是我们江阳第一才女。对了,我那里又新收藏了姜姑娘的画,正好取来大家看看!”
说起这江阳第一才女,其实安齐去年来江阳的时候就听说过了,不过他一点没放在心上。在他心里,这世上的女子有谁能比得上自己的妹妹?
据说那位姜姑娘也算是出身书香门第,只是这些年没落了。姜家姑娘的父亲是个秀才,只是多年乡试不第,又不事生产,使得家里越发拮据,因此才有了姜家姑娘卖字画补贴家用之举。
若是个落难秀才卖字画估计也不会引起多大轰动,但因为这位姜姑娘是个妙龄少女,又容貌出众,因此她那原本只能得五六分的字画就被吹捧成了八九分。
要知道这时代女子识字的已经不多,因此,能有这么“八九分”的才气,该是多么难得,也就毫无疑义地荣登江阳第一才女宝座了。
贺之砚听了介绍,心里不觉就有些心动了。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奇女子?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厮就抱着一个盒子气喘吁吁地跑来。
众人立即围了过去。打开盒子,取出画轴,慢慢展开,只见是一幅喜鹊登梅图。贺之砚第一眼就发现这画上的梅花与自己从前见过的大不相同。时人画梅花,总喜欢以疏朗、清雅为主,而这图上的梅花却重重叠叠一朵压一朵开得极其繁茂,看着就喜气。
“好画!果然好画!”贺之砚不禁抚掌赞道。
然而其他人的反应却不如贺之砚强烈。贺之砚正要询问,就有人点评道:“姜姑娘仿云梦真人的画风倒是仿了个五六分,只是这喜鹊画得不如云梦真人灵动。”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附议。
贺之砚疑惑地问:“云梦真人?”
“啊呀,二公子你回来晚了,没看到云梦真人的画实在是太可惜了。”
“云梦真人的画那可是绝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将云梦真人的画如何与众不同说给贺之砚听,听得他向往不已,真想立即就到京城看个究竟。
不过,云梦真人的画暂时看不到,看看这位姜姑娘的画也不错。贺之砚立即起了心思要去找那位江阳第一才女的姜姑娘买一幅画收藏。
可人家到底是出身书香门第的良家女子,就算为生计所迫以字画为生,也极注意闺誉,哪里是人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就是她的字画,那也是托人售卖的,要想见她一面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