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凯拦着他道:“你等会儿,御医正在里面帮殿下诊治呢,别打扰了御医帮王爷治伤。”
安齐无奈地顿住脚步,又拉着独孤凯问道:“殿下伤在哪儿了?怎么会遇刺的?”
独孤凯满面沉痛道:“一支箭射中了胸口,头又撞在了马车上,所以才昏迷不醒的。那些刺客真是罪该万死……”
听到这里,安齐差点没晕过去。
怎么办?他要不要告诉妹妹?不行,他得赶紧回去!要是妹妹从别人口中听说了这事,还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子!
却说安然在家,并没有得到杨彦从草堂寺回来遇刺的消息。但下午王静媛过来的时候,脸色却很难看。她见安然满面笑容地迎她,似乎一点都不知道,也是万般滋味在心头。
王静媛得到的消息是平王从草堂寺回来的时候遇刺,伤得很重,到现在都没有清醒。今日早朝皇上震怒,一举将康王安王在朝中分管户部和吏部的职事都撤了。
“王姐姐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安然见王静媛脸色不太好看,担心她是不是身体不适。
王静媛摇摇头,望着她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她今天来本是想安慰安然的,结果发现安然什么都不知道,便干脆瞒着她,推说家里一个孩子生病了,丈夫有些不大高兴。
安然一听,心里不由很是愧疚。
“王姐姐,多谢你每天不辞辛苦过来教导我。你看我也学得差不多了,再说我最后不是要去王家住一个月的吗?要不以后你就多在家里照看孩子吧,我有空就去崔府看你。”
王静媛摇摇头,勉强一笑道:“你别多想。我才不耐烦在家帮他看孩子呢!过两天姐姐再来,这几日天气热了,你没事也少出门,免得中暑。”
安然点点头,将王静媛送出去,回头却见玉兰望着她,红着眼睛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玉兰,你怎么了?怎么今天大家都这么奇怪啊?”刚才安然就觉得奇怪,总觉得王姐姐似乎有话要跟她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怎么玉兰也是这样?
“姑娘……奴婢听说,听说平王殿下昨天傍晚从草堂寺回来的时候遇到刺客,受了伤,到现在还没醒呢!这可怎么办啊?”
安然只觉得自己好似忽然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似的,一时间有些眩晕,不禁后退了几步。她双腿发软,要不是玉兰及时过来扶着她,她就要软倒在地了。
哥哥遇刺?重伤昏迷不醒?怎么会这样?
都怪她!哥哥是为了与她见一面才会去草堂寺的,都是她害了哥哥!
“不行,我要去见他!”
安然迅速擦去脸上的泪水,心中暗下决定,要是哥哥有个什么万一,她就随他一起去!她再也不要跟他分开了……
安然又着急又心慌地跑出去,恨不得能长上一对翅膀,一下子就飞到哥哥身边。然而,没跑出多远,她的脚步却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停了下来。她明白,自己一定要去王府,却不能这个样子去。
玉兰追了上来,喘着气道:“姑娘,姑娘您别着急,等会儿大少爷回来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安然点点头。是啊!她要去平王府,自己一个人可进不去,她只能跟哥哥一起去。可是,哥哥平日里都是带着几个护卫去的,她以什么名义去呢?
安然回到屋里,又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安齐回来,她忍不住又开始着急地在屋里转圈儿。
“玉兰,你先去哥哥院子里,跟哥哥的长随借一身干净的衣服来。”
玉兰依稀明白自家姑娘的意思,便急匆匆赶去大少爷的院子借衣服,而安然却趁着屋里没人,再次召唤暗卫。
只见一个黑影一闪,初七就跪到了安然面前一丈远,口中道:“属下初七见过姑娘!”
安然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地问道:“听说王爷遇刺,到底伤得重不重?”
初七几乎不假思索地回道:“回姑娘话,初七只负责保护姑娘,并不清楚殿下在王府的事情。”
听了初七的话,安然心中有些失望,又道:“那你回王府去问问看!”
谁知初七还是那句话:“初七负责保护姑娘安全,不能擅离职守!”
安然急道:“我现在在家里好好的,何须人保护?你就回去帮我问问看还不行吗?难道你都不关心王爷的生死?”
谁知初七油盐不进,依然是那个回答:“初七奉命保护姑娘,无令不得离开,请姑娘赎罪。姑娘若没有别的吩咐,初七告退了。”
安然恼怒地瞪着他,一时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哥哥这训练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一点都不听话!
初七不见安然回答,等待了约莫一分钟,便再次开口道:“既然姑娘没有别的吩咐,初七告退!”
说完,人影一晃就不见了。
安然气得跺脚,却无济于事。
没过一会儿,玉兰便抱着衣服回来了。
安然刚刚去内室换了长随的衣服出来,就听玉兰在门口回道:“姑娘,大少爷回来了。”
安然赶紧出来,正要迎出去,就见安齐满面忧色地大步跨进门槛走了进来。
“大哥!”
安然焦急地迎了过去。
安齐看她这男装打扮不禁怔了一下,但随即便明白过来。他知道妹妹心急,也不说废话,直接让玉兰去外面守着,紧接着就拉着安然的手道:“你先别急,我们好好计划一下,你以什么名义过去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