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彦手举得高,落下却很轻,却还是将亭外的人吓坏了。
沈怡立即快步进去想要劝解,却见王妃顺势搂着平王的脖子,咯咯娇笑道:“我知道,是凤求凰对不对?我多聪明啊,就算没听过,肯定也能从琴音里听得出来啊,对不对?呵呵……哥哥你弹得真好听,以后你天天都要弹一首曲子给我听……”
杨彦搂着她,好脾气地应诺道:“有时间,哥哥天天弹给你听。”接着又道,“你不是学了吹葫芦丝?什么时候吹给哥哥听听?”
“明天?要不等会儿回去就吹给哥哥听?”
沈怡反应过来,这才又赶紧退出去,一时间不由头冒冷汗。这丫头,调皮起来还真是吓死人了!
从六角亭下去,两人又在园子里逛了一圈儿权当散步。两人神情都非常喜悦,时不时地对视一眼也是脉脉含情的,跟着的人也放了心。王妃得宠,她们跟着王妃也有好日子过。
杨彦在一棵大柳树下做了一个秋千,安然好多年没有荡过秋千了,这就要去试试。杨彦也不拦着,让她抓紧绳子,亲自推着她荡起来。
秋千荡得高高的再落下来,虽然不能与前世坐过山车相比,却已经是难得的体验了,晚风中不时传来安然清脆的笑声。
独孤湘云本是来给王妃请安的,虽然王妃早上交代了不用她每天过来晨昏定省,但不过来如何能见得到王爷?不过来如何能表示她守规矩,对正妃尊敬?
但关雎院里的守卫侍女早就换了人,他们严格遵守着王爷下达的王令:未经通报允许,不许任何人进关雎院见王妃。因此,独孤湘云来了好一会儿了,只能在院子门口等着。可进去通报的侍女也是有眼力介的,王爷和王妃如此恩爱的样子,怎么能让人打扰呢?还是等一会儿再通报吧!
远远的听到王妃清脆的笑声,知道是王爷正推着王妃荡秋千,却不肯见自己,一时间妒心泛滥。她揪紧了手绢,悄然咬着下唇,真恨不得王妃就从那高高的秋千上摔下来摔个半死,最好以后就瘫痪在床起不来才好。
等天色渐晚,杨彦带着安然回房梳洗。这时,安然才听独孤侧妃要来请安的消息。
“不是说了让她不用每天晨昏定省吗?”安然问了一句,心里也就明白了独孤湘云来这里的意思。不到正房来,她如何能见到平王?
“请独孤侧妃回去吧!传我的话,就说独孤侧妃是个守规矩的,王妃怜惜她每天早晚请安辛苦,特许她以后每天早晚在她自己院子里对着正房的方向磕三个头就行了。”
沈怡在一边听了暗自好笑,却也不无担心道:“王妃这样,王爷不会有意见吧?”
安然笑道:“表姨母放心。王爷比我还不待见她。巴不得她永远呆在她院子里不出来才好。”
沈怡听到安然这样说,也就放了心。王府里只有这么一位侧妃,既然一点不得平王宠爱,王妃又是正妃,既有名分又有宠爱,看来这日子会过得很幸福的。
这时,玉兰过来禀报道:“王妃,热水准备好了。”
安然点点头,去浴室沐浴。
沈怡跟着进去一看,浴桶里一点水都没有,只有一只银盆里有大半盆滚烫的热水,不由皱眉道:“这是怎么安排的?这样让王妃如何沐浴?”
安然笑着解释道:“表姨母,今晚我淋浴,不用这边的浴桶。你看,那边就是淋浴区,龙头一开,热水就来,方便得很。”当然前提是另一边的热水桶里装满了热水。这其实是杨彦模拟后世的电热水器做出来的,只不过不用电,而是事先将烧好的热水倒在放置在高处的木桶里。
接着,安然又道:“表姨母您先出去吧,我沐浴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一边服侍。”
沈怡虽然觉得安然这性子有点怪,还是有些小家子气,但也只能点头出去。以后再慢慢教她吧!
“王妃请小心些,要人就叫一声。”
这还是将她当小孩子呢!安然暗自感叹,哥哥说得不错,表姨母这是将她当自己的女儿了吧?
难得淋浴,安然干脆将头发也洗了,这头油油腻腻的感觉她可真受不了。
等她披散着长发出去,沈怡见了正想说她几句,就见平王已经皱眉起身迎了上去,不悦地斥责道:“这么晚了还洗什么头?”
“可是,昨天梳头的嬷嬷用了好多头油,人家不习惯嘛……”安然一副小可怜的样子,微微低着头,又抬头委屈地瞅着他。
杨彦伸手就在她额上敲了一下道:“不习惯也给我忍着!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安然垂着头装乖巧。反正洗都洗了,你看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杨彦拉着她在锦榻上坐下来,吩咐道:“去取些吸水好的干帕子来。”
沈怡生怕平王发怒,赶紧让人去取,同时在心里想着,明天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说说王妃才行。虽然有王爷宠着,可也不能恃宠而骄啊。再多的恩爱,也禁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使小性子闹别扭。更何况看王爷这样子,应该是担心王妃的身体才是,这么晚了洗头,什么时候才能干?
不一会儿,一大叠的干帕子就送了上来,沈怡道:“要不王爷先看会儿书,让妾身先帮王妃将头发擦干吧!”
杨彦沉着脸摆摆手道:“不用,本王亲自来。”说着,他就熟练地取过一条干帕子帮安然擦起头发来。
这事杨彦前世没少做。也不知道听谁说的用电吹风吹多了,以后容易头疼,而且对发质的损伤也不小,于是他就尽量少让她用电吹风。那个时候,安然洗了头都是他用干帕子帮她把头发擦个七八成干,再坐一会儿,自然就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