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接过来看了两三遍,想了想,慎重地道谢:“多谢王妃赐字!”
旁边宇文耀和元逸韬也凑过去看,隐约也明白了安然的意思,便借着点评劝道:“王妃这一句,深具佛理啊!”
最后王锦文上前,安然想了想,写下“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送给他。
王锦文想了想,含笑点头道谢。他知道,这是王妃劝他珍惜光阴呢。
所有人都有了,就剩下杨彦了。
杨彦调笑道:“王妃要写一幅什么字送给本王?”
安然想了想,红着脸在纸上写下:“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杨彦站在她身后,等她写完,两人对视一眼,眸中情意绵绵。
赵安齐轻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两人的眉目传情。
杨彦回过神来,接过安然手中的笔,也写了一副字送给她。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其余几人见了,都不禁暗赞王妃才思敏捷,不输王爷,就是大隋第一才女也当得起,与自家王爷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枉王爷费尽心思以正妃的名分娶回王府。
安然得到心腹下属的承认和敬仰,杨彦很高兴。
两人在书房盘桓了一下午,杨彦处理工部传来的文书,安然写字画画,审阅下一期大隋之音的稿件及安排设计排版,还要写飘渺之旅的连载,一直忙到傍晚才回关雎院。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安然忽然想起他上午会护国公处理独孤侧妃的事情,问道:“独孤侧妃,你们到底怎么处理的?”
杨彦看了看握在自己手中的她的小手,神色淡然道:“她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哥哥都处理好了。”
安然轻轻哼了一声道:“是谁先前在书房还说什么事情都不瞒我的?”
杨彦迟疑了一下,那些黑暗的污秽的他虽然不愿意她知道,可她要是真的什么都不懂,以后会不会因此吃亏上当?
他想了想道:“我当着护国公的面打了她二十板子,护国公以为没事,还不让我请御医。但其实……我打断了她的腿。以后,就让她占着侧妃的名分,将她幽禁在王府就是。要是王府里就你一个,只怕父皇不高兴,要是他又强制地给我塞几个过来,我们就麻烦了。”
昨天在慈宁宫,安然还愤恨地想着一定要将独孤湘云处理了,再不给她使坏的机会。但过了一夜,一直处在甜蜜幸福中的她再次想起独孤湘云那张青春娇媚的脸,想起独孤湘云也是哥哥名义上的妻妾,又不由有些心软。
安然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道:“哥哥,我们这样会不会太自私了?其实说起来,她也是无辜的。我原本想着,过几年找个机会,让她假死脱身,另外嫁人的。”
杨彦停下来,扶着她的双肩,认真地看着她道:“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自她进门,我一直待她很冷淡,就是不希望给她任何幻想,让她早点死心接受我的安排。可惜,她不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使手段,将我的忍耐宽宏当作软弱可欺。这一次,我不想也不能再放任她了。”
安然看着哥哥认真的眼神,不由好奇道:“难道她还做了什么事情?”
杨彦唇角轻扬,笑容中带着几分嘲弄道:“她想做的事情,实在恶心,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只不过我早有防备,她没有成功而已。”
杨彦这样半遮半掩的,安然兴趣更浓厚了,忙摇晃着他的胳膊道:“她到底还做了什么了?哥哥你说呀!”
杨彦无奈,挥手让沈怡带着人退远一些,这才俯身在安然耳边说了几句话。
安然不禁瞪大了眼睛,想不到哥哥从边关带回来的人,独孤侧妃也能收买调动,暗中给哥哥下药。要不是哥哥发现及时,那种药用多了,就会迷失神智。好在哥哥狠下心来将那些护卫全部换了,重新选了他的私兵过来,不然只怕她当了王妃也不能完全掌控王府,说不定还会在独孤侧妃手里吃亏。
而独孤侧妃原本设计要做的那件事,真的是恶心得让人难以启齿,不知道独孤侧妃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是怎么想出来的。她居然想出了收集哥哥的晶液人工受孕的法子,因为她进不了关雎院,便将别的女人送上哥哥的床……
啊呀,真的是很恶心啊!
杨彦知道她也嫌恶心了,赶紧转移话题道:“安然,现在哥哥所处的情况与从前完全不同。这是个法制不健全的社会,崇尚的是弱肉强食。当初为了拥有自己的势力好寻你,哥哥不得不冒头站出来,到如今已经无法停下脚步,不争就是死,可是争储的道路上,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所以,任何事情我们都不能大意。”
安然点头。前世皇子争储的电视和小说她没少看,知道其中的惊险和激烈。
“独孤湘云虽然有些无辜,可她是独孤家族的棋子,她跟独孤凯这颗弃子不一样。若是不限制她的自由,她还会想办法给我们找麻烦,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带给我们致命的一击。就比如昨日的事情,她本来只想让太后逼着我宠幸她,给她一个孩子,却被独孤家利用,这才将事情闹这么大。若是换一个人,不像我们这样坚定坚持,她已经得逞了。而且……”
杨彦停顿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我开了年就二十七了,这个时代,三十出头的男人都可以当祖父了,可是我还没有子嗣。父皇本来就很怀疑很着急,她这么一闹,若是父皇不肯保我,这消息只要传出去一丁点,朝堂之上归附我的势力大半都要倒戈相向。到时候,死的就是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