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自然知道大名鼎鼎的崔家浪子崔义以前跟着康王都干了些什么勾当。他也很意外三哥竟然能将崔义收为己用。不说别的,崔义亲自刺杀三哥就不知道有多少次。
崔义笑而不答,只道:“有些事情问得太清楚就没意思了。”
襄王想着自己刚刚封王,开府不久,所有的人都是父皇给的,自己真正的心腹没几个。若真要做点什么报复那个女人,还真不好下手。而且,他也没想好怎么报复那个女人。
不过,崔义显然是做这种事情的老手。
“你觉得,该怎么回报她才好?她毕竟是五皇姐当女儿养大的。五皇姐可是三哥的同胞姐姐。”
崔义痞子似地笑了笑,说:“襄王殿下以为,您和隆裕公主相比,太子殿下与谁的关系更亲近些?不说别的,这十多年来,隆裕公主可有回京探望过惠妃娘娘一次?倒是殿下您,一直代替太子殿下在惠妃娘娘跟前承欢尽孝,与亲生母子也差不了多少了。”
襄王立即想到,看来这是三哥派他来的了。三哥既然深爱太子妃,自然也恨那个女人,只是三哥处在中间不好出手,所有才借着自己的手教训一下那个女人!
“那以崔公子的意思,怎么办才好?”
崔义笑着凑到襄王耳边说了几句。
襄王神色不断变幻,似乎太过震惊,好一阵儿才道:“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些?再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想……那什么……”
崔义恍然,而后轻笑道:“殿下真是个大度仁善的人。像您这样的皇子可实在太难得了!这样吧,人我负责帮殿下弄出来,后面要怎么做,就交给殿下您了。”
襄王点点头,尴尬地笑道:“如此就劳烦崔公子了。”
崔义不以为意道:“殿下您太客气了。”
襄王离开以后,凌云和独孤凯忽然从后面凑了过来。
凌云道:“襄王殿下以为是太子殿下的意思,这可不太好。不过他应该不会主动去问太子殿下。”
独孤凯道:“襄王殿下到底是个心善的,估计没怎么见过血。”
崔义笑道:“你们不打算告诉太子殿下吗?”
独孤凯一本正经道:“这等小事告诉太子殿下做什么?太子殿下可是做大事的人,怎么能让这等小事浪费他的时间和精力?”
凌云点头道:“是极。”
崔义摸摸鼻子,带着几分猜疑看着独孤凯和凌云。他自己是因为爱慕太子妃,所以任何可能威胁到她,甚至只是对她不敬的人,他只要知道了,自然要帮她清理了。但凌云和独孤凯可是太子心腹,他们这样暗中帮着太子妃出气还不让她知道,又是做什么?
独孤凯轻轻笑道:“我夫人是太子妃的表姐。”
凌云淡然地说道:“我只是看那个姓高的女人不顺眼。”
凌云见过那个女人,说明他们之前肯定见过,说不定那女人曾主动纠缠过太子殿下,要不然怎么能说出“非太子殿下不嫁”这样的话来呢?
“原来如此!”崔义忽然笑出声来,而后伸出一只手道,“以后,一起保护她和殿下吧!”
独孤凯和凌云伸手在他手上打了一下,没有多说,转身离去。崔义算是慢慢融入了这个圈子。
第二天的相亲活动还算比较顺利。
安然请了自己的母亲和展夫人母女到东宫。而在此之前,她就将自己想要为展姑娘做媒的意思透露了一点点。
展夫人四十出头的样子,圆脸,富态,一看就是旺夫相。她也是读过书的,跟着展先生二十多年,也算得上见多识广了。她爱笑,说话坦率,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倒是很快就跟顾宛娘说道了一处。
展姑娘名晓月,相貌上就像母亲,圆脸,一双眼睛总是盛着笑意,异常的清亮。虽然算不得多么漂亮,但也像个邻家小妹那样清秀可人,令人感觉亲近自然。
尤其展晓月的性子不像顾宛娘见过的那些大家闺秀那样,要么就说个话细声细气,柔柔若若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要么就矫揉造作令人不喜。这是个活泼坦率的姑娘,性格脾气也类似其母,顾宛娘一见就喜欢。
东宫的花园冬天看都有绚丽的颜色,更遑论如今开春了。安然穿好大衣服,披着银狐皮的披风,邀请大家去看花房里看花。
东宫有一座新建的花房。
房顶用近乎无色透明的琉璃为顶,墙壁和地面用水地龙升温,修建了一个温室花房,里面很多仲春才开的花都已经开了。
迎春花、贴梗海棠、杜鹃、玉兰、桃花都开了,牡丹、芍药、月季也都有了花骨朵。
尤其那几盆各种颜色的杜鹃,颜色艳丽鲜亮,令人觉得眼前一亮,心情也跟着喜悦起来。
“这花开得真好!娘娘真是有心了。”展夫人和展晓月眉眼弯弯地看看这一盆,又看看那一盆。
安然大方道:“展夫人和晓月姑娘要是喜欢,等会儿走的时候不妨选两盆带回去。晓月你好好看看,喜欢哪盆告诉花匠,等会儿先送到你们马车上去。”
“真的!”展晓月欢喜道,“喜欢喜欢,我一直想找太子妃要来着,就是不好意思开口。这些花都好看,随便哪盆我都喜欢。”
顾宛娘看着这样坦率可爱的展晓月,悄然对安然点了点头。
而后离开温室花房的时候,她们就遇到了顾少霖。
顾少霖也明白安然的意思,这是让他来相亲呢!不能娶她,其实娶什么人都一样。但如果是她喜欢的姑娘,他会更高兴更愿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