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娘娘,孩子的名字取了吗?”
安然一怔,不由嘟着嘴道:“殿下说名字得父皇来取。不过我们可以暂时给他取个小名,就叫……宝儿吧!”
安然看着膝上的孩子,欢喜地对他说:“宝宝,你的小名就叫宝儿了,知道吗?宝儿,宝儿就是宝宝。是爹和娘亲的宝贝……”
这时,杨彦正好进来,笑道:“好,就叫宝儿!我刚刚已经给父皇写了信发出去了。我想,父皇母妃知道我们有了孩子,一定会很高兴的。”
将人都打发回去睡,杨彦将孩子从安然腿上抱到自己腿上稀罕了好一会儿,等孩子睡着了也不送他去小床睡了,就放在自己和安然中间,夫妻两个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
“安然,你看,宝儿是不是长得像我?这眼睛这小嘴,跟我一模一样……”
“是吗?我怎么觉得长得像我呢?你看,这鼻子这耳朵,多像我?”安然正得意地在儿子身上找证据证明孩子最像她,却又忽然忍不住蹙眉“哎哟”地哼了一声。
“怎么了?”杨彦疼儿子,但也没忽略儿子他娘。安然可是他的大宝贝。
“……”安然不好意思说。
“到底怎么了?要上厕所?”杨彦想起她怀孕的时候,晚上就要起夜好几次,每次都是自己抱过去的。“来,我抱你出去就是。”
安然不好意思地摇着头道:“不是……”
这回杨彦真的疑惑了。“那是怎么了?哄好的,哪里不舒服了?疼了?”
安然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吭哧着:“就是奶胀了……有点疼……”
杨彦的目光滑落在安然胸前,不由暗自吞了下口水。奶胀了,这个算怎么回事呢?他要不要帮忙呢?
夜深人静,所有人都睡得正香。忽然,宁静的夜空响起一个孩子哇哇地哭声。
似乎刚刚合眼的父母赶紧睁开眼睛翻身起来。
不用说,我们的小王子宝儿又尿床了。请注意这个“又”字,这已经是今晚第三次了。
如今根本不用杨彦拉绳子催促,奶娘也迅速起身打了热水进来了。
杨彦匆匆抱着儿子起床洗澡换衣服包尿布,动作已经趋于熟练了,然后抱给安然喂奶。
等两人重新歇下,没过一会儿,天就亮了。
沈怡看着太子殿下眼圈儿发青,劝道:“殿下,小王子晚上就交给妾身和奶娘吧!您是做大事的人,没有必要在这样的小事上亲力亲为。就是娘娘,这样一夜起来几次,也太辛苦了些。对女人来说,坐月子可是大事。”
杨彦摇头道:“孩子的成长,过一天就逝去一天,永远都找不回来。与孩子相比,什么大事都可以拖一拖的。齐夫人,虽然我是太子,但我更是一个父亲。白天我已经很忙了,也只有晚上才能与孩子相处,能为自己的孩子做点什么,我感到非常高兴、非常幸福,累一点怕什么?”
沈怡没有再说什么,却沉思了很久。她觉得与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相处得越久,自己却越来越不了解他们了。不过,太子殿下的话让她深受感动。
这世上,有几个父亲能做到这个地步?
安然原本记得古人有洗三的习俗,却不想大隋还没有这个习俗出现,只沈怡代替她去庙里拜谢了送子娘娘就行了。
杨彦当了几日二十四孝老爹,不禁深有感触,提笔写下一篇短文记述自己当了父亲的心情和感慨,最后送往京城刊登在大隋之音上。
上面写了他对孩子的期待,以及孩子出生以后的感动和疼爱,不由想着自己刚刚出生时,父母是不是也是以这样的心情期待疼爱着自己,最后带出一句中心语——养儿始知父母恩!教导劝诫大隋百姓多体谅父母的艰辛,多多孝顺父母。
这篇短文再一次成全了太子的孝子之名,得到天下父母及文人仕子的追捧,再一次将他的名声传遍大隋。太子殿下,就是所有大隋百姓的精神偶像,是大隋孩童青年的榜样!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却说做月子的太子妃很苦恼。
她想洗头,想洗澡,可是所有人都不准。沈怡劝她不住,将姨母顾明玉都请出来了。
大家都劝她,坐月子是女人一生的大事,一定要听话,再难忍也要忍下去。特别是顾明玉和几位奶娘都现身说法,说起她们坐月子时的辛苦,说她们坐月子的时候连吃的都没有,也没有人帮着照顾孩子,什么都得自己来。相比之下,不能洗头洗澡实在不算什么。
诸人言下之意也很清楚:娘娘您就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相比之下,安然不管怎么说都没有人听,为此竟独自生了一天的闷气,直到杨彦回来。
“怎么了?这是?”杨彦疑惑地看着她泪眼汪汪,满是期待地望着自己。
“哥哥,我想洗头洗澡,她们都不让……”这一刻的安然的,是那样的可怜,那样的委屈,那神情,与宝儿刚刚哭过时竟然有几分相似。
杨彦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坐过去摸摸她的脸道:“齐夫人和姑姥姥都是为你好。要不然让人打水来擦一擦?”
这一次安然表现得很坚决:“不,我就要洗!我都五天没洗了,身上都臭了!”
杨彦嬉笑道:“是吗?我闻闻看!”说着,真凑到安然身上夸张地闻了闻,而后笑道,“不臭不臭,我家安然什么时候都是香的,我就闻到一股子奶香味儿。”
安然生气地将一个枕头就扔了过去,直接吼道:“我就要洗,给我准备热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