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自己胸口受重伤作为代价，一招将乙玺父子变化成的怪物身上的衣袍给打碎了，看清楚了它的样子。
惊愣了片刻之后，我不由得向后面退了一步，和它拉开距离。
这个时候，稳定下来的怪物，意识到自己的样貌已经暴露，也就不再藏着了，两个骷髅龙头抬起来，各自的眼眶之中显化出血色的精光，死死盯着我。
我先开口，说了一句：“你现在到底是谁的思想？”
眼前这个怪物的身上，既有白骨婆婆的身体特征，也有乙玺和湛金的身体特征，是三者平均融合而成的，整体的气息就是一种极致的邪恶，没有它们以前的气息，所以我也分辨不出来到底是谁的思想主导身躯。
那个盘绕着龙身的龙首，慢慢地抬了起来，对我说道：“叶寒，你不是很有能耐呢，现在不知道我是谁了吗？”
另外一个处在比较高位置的龙首，也附和着这一句话，传出来了一个声音。
“你觉得现在到底是谁的思想？”
它们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完全一致，要不是眼睛看到了是这两个龙首在分别开口说话，我绝对想不到这两个声音是出自于两个人的口中。
两个脑袋，是否是同一个思想？我也不敢确定，可是直觉告诉我，这两个脑袋里面，应该是分别有一个思想。
从它们两个说话的语气，以及对我表现出来的态度，让我感觉到应该不是同一个思想，一个脑袋里面有一个思想，只是因为身体合为一体，导致它们的声音是一致的。
一个身体，两个思想，这种情况也实属罕见，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心里面多少也是有些怀疑，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
这两个龙首刚才说出来的话中，表现出来了对我的满满的敌意，这和我认识的白骨婆婆是不一样的。
白骨婆婆和瑶池大神是宿敌，对我并不会有这样的态度。
我心怀疑惑地回应了一句：“你们是两个思想，是乙玺和湛金？”
“嘎嘎嘎…”
“嘎嘎嘎…”
顿时，两个龙首同时大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何而笑。
我微微皱着眉头，等着它笑完，一直保持着沉默，也没有再说什么。
笑声停止之后，其中一个龙首冲我喊道：“叶寒，你说的没错，正是我们父子两个。”
刚才虽然已经说出来了那样一番话，可现在听到对方的回答，我的心里面还是忍不住惊骇。
这一对父子，还真是命大，融合了白骨婆婆的力量和身躯，竟然还活了下来，以这样的形态保持了两个人的思想，完全就是一种奇迹。
看它们的样子，那个挺直着身体、拥有比较高的龙首的，应该是乙玺，而身体盘绕在上面的则是湛金。
“你们只有一个身躯，却拥有着两个不同的思想，共同存在于一个身体之中，这是如何做到的？”我问了一句。
湛金龙首对我说道：“这还要多谢你们那个瑶池大神，要不是她将白骨婆婆给杀了，我们父子两个，可能一辈子都逃不出白骨婆婆的阴影。”
我冷声说：“你们在白骨婆婆死后，将它的身体融合吸收了？在融合吸收的过程中，发生了，力量无法承受，发生了异变，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也是魔主曾经对我说过的猜测，差不多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不过湛金龙首却冲我摇了摇头，很是得意地告诉我：“嘎嘎，那你可是猜错了。”
“猜错了？”我沉吟一句，很是疑惑。
“我们并不是吞噬融合白骨婆婆的身体，而是在她还有一口气的时候，将它给吃掉了，嘎嘎嘎嘎。”
听到它的这句话，我的脸色猛地一变，随后脸上就露出来震惊的神情，有些不敢相信。
它们竟然将白骨婆婆给吃了，这样的事情又如何能够做得出来。
先不说吃了白骨婆婆，它们是否会有心理上的抗拒。就说它们一直以来都是白骨婆婆的下属，完全听从它的命令，心里面肯定会有敬畏，竟然丝毫没有犹豫，在白骨婆婆还有气的时候，就把它给吃了，要不说是早有预谋，那就是真的丧心病狂，没有任何的忌讳。
我愣在原地，一句话都没有说，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凝重，有些不能够接受这样的说法，脑海之中也一直闪过它们将白骨婆婆给吃了的场景。
这个时候，湛金龙首继续对我说道：“怎么，你还不相信吗？”
“现在这个时候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你应该知道我和父王的身上都有祖上的龙骨，可以释放出强大的力量。当年我们和白骨婆婆配合，将祖龙杀死，借着白骨婆婆所传授的秘法，将祖龙给吃掉了，而后才融合了龙骨。”
它说到这里，稍稍停顿片刻，狰狞恐怖的龙首之上，隐约还露出来了一丝的惋惜，轻轻摇了摇头。
“当时我刚刚出生，按照龙族的常理来说，出生之后，首先要进食的是龙蛋的外壳，而我吃的确实祖宗的骨肉，可惜我那个时候太小了，吃不下太多，要不然的话，我应该也会拥有好几块龙骨。”
我听到这番话，心里面不由得生出一股凉意，背后直冒冷汗。
以前接触的时候，我就没有看出来湛金和乙玺竟然有如此黑暗的内心，它们对外人和敌人为何狠辣恶毒，都是情有可原的。对于寻常之人狠毒，说明它们心狠手辣，是坏人。可连对自己的祖宗都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不仅仅联合外人噬祖，还吃了自己的祖宗，这简直没有资格活着，天理所不容。
我脸色难看，盯着前面的怪物，忍不住开口骂了一句：“你们父子两个人，实在是天理不容，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噬祖食肉，这是人神共愤的事情，你们竟然做得出来，如何对得起龙族的身份。”
“嘎嘎嘎。”湛金龙首大笑，并不对我的话产生任何的感想。
“我们人神共愤，真是可笑，就算是人身公愤，又能够将我们怎么样呢，如今我们还活着。当时吞食了白骨婆婆地身体，我们九死一生，连身体都化成了碎片，最后还是重新融合拼接了起来，以这样的形态活了下来，这就是我们的机缘，天都收不了我们，又何来天地不容！”
面对湛金的叫嚣，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可是内心的愤怒却更重了。
这一次，一直未曾开口的乙玺龙首，也开口对我说了一句：“我们父子两个人，是卧薪尝胆，隐忍了无数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得到强大的力量，称霸天下，让所有人都臣服于我们，这番理想，又岂是你能够想象的，你没有资格说我们。”
“我也不和你废话，实话告诉你，这一次我们就是回来报仇的，绝对先不杀你，而将你留在最后，就是想要你看着自己的亲人朋友受到伤害，你却救不了它们，让你享受一下生不如死、无可奈何的感觉。”
“到时候，我们父子两个人一起和狐娘成亲，让你眼睁睁地看着，到时候不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我现在倒是有些期待了。”
我忍不住了，大喊了一声：“啊啊，你们给我闭嘴！”
随即，我又说了一句：“现在，我问你们最后一个问题，回答我之后，咱们决一死战，今天要不你们就杀了我，要不然我就替天灭了你们。”
这两个父子，完全丧失了良心，没有闯下什么天大的祸事，可是在伦理之上，已经触及了底线，对于这样的人，我的内心是不能接纳的，哪怕是今天不是它们两个，我也依旧要将它们给杀了，不能够留着。
可是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搞清楚，必须要通过它们知道。
“瑶池大神和老狗现在在什么地方？”
它已经找过老狗和瑶池大神了，而我一直都找不到它们两个在哪里，不过它们应该还活着，只是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听到我的话，乙玺龙首说道：“你说的瑶池大神，乃是杀了白骨婆婆的人，白骨婆婆死前被我们所吃掉，可最深的怨念竟然都不是对我们的，而是对要瑶池大神的，所以我们想要稳定，就必须要杀了瑶池大神，那条老狗也只是顺带着解决了罢了。”
“你杀了它们？！”我为之震惊。
乙玺龙首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有些疯狂了，体内的邪念之力侵蚀的越来越严重，也顾不上我们之间的实力有没有差距，就想扑过上，将这个怪物给撕碎了，不让它继续活下去。
可就在我要行动的时候，忽然一股神秘的力量，将我的身体给缠绕了起来。
魔主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耳朵之中。
“叶寒，有些特殊的情况，我在周围感觉到了仙道主的气息，似乎是有什么隐藏的手段，还是赶快离开吧，要不然我怕保不住你。”
魔主刚才还十分肯定，说是以怪物的力量，不可能将我给杀了。
对战的时候，我的胸口被撕下来一块肉，也都没有死掉，证明魔主所说不假。可是现在它忽然又说周围有仙道主的气息，实在让人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