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这两个小磨人精,莫关关去厨房帮忙,叶莫桑已将饭菜弄好,摆在桌上,见到莫
关关,笑起,一副料事如神的样子,问道,“他俩怎么了?我猜肯定是为了那个变形金刚。”
“以后别给他们买,省的闹心。就这俩,指不定怎么折腾呢。”
叶莫桑解下围裙,目光落在沙发上那对小人,“这不现在挺好的吗?”
“好?你看着吧,累不死。”莫关关挑眉。叶莫桑还想说什么,凭空又传来一声尖叫。回头看,眉头蹙起。
前一秒,还一副哥俩好,喝一杯的,这怎么又掐起来了?
都说知子莫若母,此话果真不假。
两个人纷纷走过去,一人抱一个,折腾了半天,才能安安生生的坐下吃饭。一直弄到晚上八点多。
这俩混魔王,吃个饭也没闲,浑身都是油点子。饭后叶莫桑那个收拾,莫关关抱着一个,拉着一个,向卫生间走去。
一个大木盆,装着老虎兔子,莫关关拿着布,还没洗,被他俩弄了一脸水,没多久,叶莫桑进来,一人洗一个。
这俩真真太欢实,像掉进河里的鸭子,乱扑腾,弄得俩人都是一身水。似被雨浇。
完了,他俩还在那儿乐。
别的孩子,这么小都怕洗澡,就他俩一听说要洗澡,自己就开始撕扯衣服了。真真是没见过这样的。
夜半,静静的,叶莫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琢磨来琢磨去,腾的一下子起来,拉开床前的柜子,拿出一根红绳,蹑手蹑脚的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对面,轻轻地旋着门把。
晕黄的灯光下,一张浅蓝的床上,睡着三个人,莫关关在边上,手搭在老虎的身上,兔子被挤在中间,脑袋使劲的往莫关关的怀里钻。
静立床前,看着这一幕,叶莫桑轻轻地弯起嘴角,露出无声的笑意。就这样,过一辈子。想起来就觉得无比满足和幸福。
莫关关睡觉轻,稍微有点儿动静就醒了,这会儿觉得手痒痒的,睁开眼,看到一个人蹲坐在床前,在自己手上鼓捣什么。一个激灵,就要出声,透过晕黄的灯光,认出,这人原是,叶莫桑。而他在做什么?她垂着眼看他,他正拿着一根绳子于无名指间缠绕。
一个念头爬过脑海,她怔怔的看着他。许是觉出,叶莫桑突然抬头,莫关关马上闭起眼睛,装睡。
而她,永远也不知道,在她算计着怎样离开的时候,那个人也曾跪在床前,小心翼翼的,冒着汗,量她的手指。
一下一下,心都缠进去了,此刻,动也不敢动。屏着呼吸。
叶莫桑并未发现她已经醒了,低头,又绕了一圈,得出想要的结果,满意的撤离,俯身,看着这一大两小的身影。嘴角扬起。温文的笑。
这世界太大,往往一不小心就走散了,而他何其有幸,走了五年,在下一个转角就将她遇见。
风带着花香从窗户吹进,向日葵散落一地,光影重叠,他静静地站着,兔子被挤得难受,嘟囔了两声,他抱起老虎往边上挪了挪。晚上怕他们掉下去,所以床的周围都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
被叶莫桑用那么炙热的眼光瞅着,莫关关倒是有些不自在,挪了挪头,刻意的避开。半天听不到他离开的声响,正要睁开眼睛,忽觉得额间一凉,软软的唇印上。瞬间忘了呼吸。
叶莫桑抿着嘴角,起开,目光定在她的唇上,升起柔柔的笑意,似风似云。他看了一会儿,复又俯身,亲了亲老虎和兔子,这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门一关上,莫关关蓦然睁开眼。定定的望着门的方向。
他……是要跟她求婚吗?她猜,她想。他刚刚的举动,再明显不过。一时之间,心里倒说不出什么感受。乐亦有,欢亦有,喜亦有,乱亦有,芒然亦有。
他扰了她的眠,她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翻来覆去,不知如何收拾那一汪心田。
而他,无了睡意,侧卧于花架下,目光流转,抬头望向那一夜星空。许多画面汩汩的现于脑海。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相识十多年,走到今天,他比谁都珍惜。
满目璀璨,捏了捏手里的红绳,忽的,他觉着自己得做些什么,于是起身,匆匆走到屋里。俯于桌前,手里拿着铅笔,细细的描绘。
静寂的夜里只有沙沙的声响,没过多久,细腻的纸上赫然显出一个戒指的形状。
一气呵成,想必是在心中念想了许久。
拿着纸在灯下端详许久,露出满意的笑,这才起身躺到床上。
此时,薰衣草的香气,满溢,侵染了整个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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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吃过饭,叶莫桑就匆匆的出门,那样子像赶着什么要紧事,莫关关问了一句,他只是没事。
这一走就是大半天,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许多袋子,翻开看,有不少的衣物,还有些常用的药品。
“你买这些干什么?家里都有。”莫关关看这些东西,忍不住问,衣服大多是她和老虎兔子的。
“昨天不是说去南边玩吗?”
“我以为你只说说,真要去?”
“怎地?还是假的啊?这两年你带着老虎兔子,哪也没去成,现在他俩也大了些,出门不是问题。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去玩,你不是一直想去马赛和尼斯吗?”
叶莫桑低头,给兔子换衣服,清朗温柔的话语传来,莫关关却是心里一动,那话是她偶然说起的,连她自己都忘了,没想,却被他记到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