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枝最受不了这样的深吻,很快就面红目赤喘不过来气了,偏生这时候鹿知山还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她晕晕乎乎的,觉得自己该用嘴巴呼吸,但是这个时候,她真的不会用嘴巴喘气儿啊,她又心急又懊恼,一时间胸口起伏更剧烈了,鹿知山给她度了两口气,她下意识地不住吮吸着男人,顿时被男人的气息从里到外、劈天盖地地包裹着……
“我就说吧,囡囡最聪明了,怎么用得着吃黄羊炖核桃?”鹿知山轻轻抚着穆南枝的后背,穆南枝歪在他怀里,兀自喘息得厉害,他忙得又伸手端了茶喂穆南枝喝了大半碗,“既是成功反击了表哥,那囡囡继续教表哥下兽棋好不好?表哥特别想学呢。”
穆南枝被他这么一说,越发觉得面红目赤难为情起来,她蓦地直起了腰,瞪着鹿知山,指着对面,沉着脸对鹿知山道:“你坐过去。”
鹿知山一怔:“坐过去?这样抱着不能下棋吗?”
“你坐过去我才教你,”穆南枝抬了抬下巴,凶巴巴道,“要不然我就去教吉祥不教你了!”
鹿知山无奈地爬到了对面坐下,恨恨道:“我迟早找个由头,把吉祥给放出府去。”
“你敢!”穆南枝憋着不笑,嘴角却不由得上扬,又把那一堆的兽棋给摊开,蹙着眉道,“刚才咱们说到哪儿了?”
鹿知山一边塞了块马蹄糕给穆南枝,一边道:“囡囡刚才说到,象一狮二虎三豹四狼五狗六猫七鼠八。”
“表哥,你总结能力太好了,不过我事先跟你警告你,这兽棋可不比象棋和围棋,你象棋围棋下得再好,也不顶事儿,哼哼,”穆南枝鼓动着腮帮,一边又道,“你既是已经清楚了,那咱们就先下一盘吧,你别怕,我会让着你的。”
“好,那就先谢囡囡手下留情了。”鹿知山含笑道。
……
穆南枝很郁闷,连下三盘,她输了三盘,而且后面两盘,她输得奇惨无比。
鹿知山一脸谦虚和感激:“多谢囡囡手下留情。”
穆南枝嘴角一阵抽搐:“……对,刚才我一直让你来着,下面你可要认真了。”
“好,接着来。”鹿知山兴致很高,忙得又开始翻棋了。
穆南枝看着他那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她忽然不想下棋了,非但不想下棋了,她现在真的好讨厌兽棋啊!
她好端端为什么要买这幅兽棋啊?!
买了就买了,为什么非要显摆着教鹿知山啊!
她简直气闷得无以复加,当下却也只能憋着一腔老血,和鹿知山一道翻着兽棋。
……
果然,十盘兽棋下下来,穆南枝被鹿知山虐的体无完肤,她这才明白象棋和围棋下得好的人,是全然不把兽棋放在眼里的。
“不吃不吃不吃!”穆南枝简直要烦死了,面对着一桌子的珍馐美馔,怎么都提不起兴致,再一看得男人的笑脸,她就更加吃不下去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只想摁着男人死死咬上几口。
“冻柿子也不吃?”鹿知山勾了勾唇问道。
“冻……冻柿子?”穆南枝顿时咽了咽口水,“真的能吃?”
“要吃完了晚膳才许吃,”鹿知山含笑道,一边又扬着眉比了个手势,“还可以多吃一碗冻红果。”
穆南枝忙不迭端起了饭碗,乖乖地扒起了饭,鹿知山笑着给小孩儿夹了一筷子的鲈鱼肉:“慢点儿。”
……
翌日。
穆南枝难得醒了个大早,天都没亮,她却再没了睡意,她在床上不安分地滚来滚去,惹得男人一身火,最后被男人摁在身下,狠狠地泻了通火,这才老实了,窝在男人怀里哭唧唧地抱怨:“表哥,你一大早就变禽!兽!”
“昨儿下了大半日的兽棋,又是老虎豹子,又是大象狮子的,这也不能怨表哥,”鹿知山大言不惭,伸手给穆南枝揉腰,“这儿难受?”
“你刚才一直掐着,使那么大的劲儿,腰都快给你掐断了,你还好意思问?”穆南枝恨恨道,一边掀开被子,指着自己腰上的指印,瞪着鹿知山,“你自己看!”
鹿知山看着那凝脂似的的白肤上,红通通的指印,一时间目光更深邃了,他咽了咽唾沫,俯下身不住亲吻那浅红的指印。
“你你你……你又要做什么?”穆南枝顿时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她忙得推开了鹿知山,一脸警惕,“鹿知山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再敢胡来,让我套不成兔子,我我我……我我肯定让你不好过!”
鹿知山一早就说过要带穆南枝套兔子,只是年关之时,宫里规矩大,连京师都出不了,自然套兔子的事儿也就被搁置在了一边儿,如今好不容易出了正月,鹿知山就忙不迭带着穆南枝出了京,虽然现在已经是冬末了,但却也是套兔子的好时候,鹿知山一早就答应了要带穆南枝去西山套兔子,昨晚儿就和穆南枝说好了今天会带小孩儿去套兔子,小孩儿兴奋难抑,所以今儿就起了个大早,哪知道却便宜了男人。
鹿知山浑身上下都火烧火燎的,但是又舍不得用强,小孩儿从年前就巴巴地想着套兔子,若是这时候他毁了约,小孩儿一准会生气,到时候十天半个月不许他近身,受苦的还是他。
当下,鹿知山又狠狠地亲了一通穆南枝,这才放开了手,两人又在床上抱着睡了一会儿,等到天亮了下起床更衣又用了膳。
这一次两人共乘一骑,鹿知山怕小孩儿冷,马骑得慢,又把小孩儿都裹在自己的披风里,杜衡骑马跟在后头,手里牵了四只健硕彪悍的大猎犬。
自去年围猎野猪之后,鹿知山就让杜衡找了四只猎犬在西槐别院里养着,穆南枝从来没有养过狗,但是她一直都很喜欢狗狗,这么冷不丁看到四只威风凛凛的大狗,哪儿有不喜欢的?所以昨儿一过来,就在前院跟猎犬玩得没个正行,天黑了还没玩够,后来还是被鹿知山给拖进了后院。
结果穆南枝又让人偷偷摸摸把那猎犬牵到了后院,鹿知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小家伙偷偷摸摸地留了半只烧鸡颠儿颠儿地分给了那四只猎犬吃。
只是到了晚上,穆南枝又抱怨猎犬总是叫,吵得她睡不着觉,鹿知山只好顶着冷风大半夜地把猎犬又给牵到了前院,回后院后,又烤了半天的火盆,直到身子都给烤得暖暖和和的,这才又上了床,甫一上了床,小家伙顿时就八爪鱼似的缠到他身上,顶着他的额头,小声说:“表哥,你对我真好,比这世上所有的表哥、夫君加起来都还要好。”
黑暗中,男人捧着小家伙的脸,把小家伙亲了一遍又一遍。
小家伙没有童年,日子一直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他心疼小家伙,现在只要小家伙想的,他就没有不答应的,他宠着小孩儿,想把小孩儿宠得坏一点,再坏一点儿,宠得小孩儿永远都离不开他,他觉得自己对小家伙的感情越来越扭曲了,也越来越深了,但是不容置疑的是,他真的越来越爱小家伙了。
……
“表哥,你这套兔子的本事是和谁学的?”穆南枝看着杜衡马上挂着的六只野兔,喜得眼睛都笑成了线,“真没想到能套这么多,真是比春猎秋猎什么的有意思多了。”
“在南疆学的,那时候练兵空闲,就会时不时带兵打个野猪套套兔子什么的,既能联络感情又能锻炼协同意识,”鹿知山道,一边取了帕子给小孩儿擦去了额头鼻尖儿上的汗珠,“周炽出身猎户之家,套兔子、套狐狸都不再话下,他跟谢伦差不多大,从前总跟谢伦腻在一块儿,简直跟双胞胎似的,我从前在京师就跟周炽学过过,不过他姐姐可比他厉害得多,我在南疆第一次打野猪,就是跟着他姐姐打的。”
穆南枝一怔:“周炽的姐姐?她也上了前线?”
“说到她,倒是个传奇女子,”鹿知山点点头,有点儿感慨道,“刀枪剑戟她样样都娴熟,比个男儿郎都不逊分毫,她女扮男装随军征战多年,屡建奇功,若不因她是个女子,这时候最低也该官拜正三品护军参领,唉!”
“我只听说过古有木兰从军,却不想眼前竟也有这等巾帼英雄,”穆南枝也跟着点头,打量着鹿知山的表情,穆南枝顿了顿,又随口问道,“不知哪位女将军叫什么?现在又在哪儿?”
鹿知山道:“哦,她叫周燃,现在跟周炽都留在了广西,已经嫁人了。”
“哦,那能娶上这等女英雄的,想必也是个英雄人物,”穆南枝不知怎么觉得松了口气儿,当下笑着对鹿知山道,“表哥从去年就念叨着要吃烤兔子,今儿是能敞开肚皮吃了。”
一提到烤兔子,鹿知山不由得就想起了,去年秋猎鹿知城送来的那两只野兔,心里颇是一阵厌烦,面上却也没显露,当下扶着穆南枝上了马,然后他也上了马,纵马回了西槐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