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穆南枝点点头,脸上又升起一丝丝的别扭和羞愧,“方氏受了那样大的罪,都是拜玲珑公主夫妇所赐,我觉得玲珑公主实在应该受罚,但是一想起来万岁爷下令让她禁足思过,又觉得挺难受的,表哥,你说我是不是墙头草啊?”
“囡囡只是心善,”鹿知山亲了亲穆南枝光洁的额头,一边转移话题道,“对了囡囡,郑作阳前些时日忽然过来跟我说,他想娶方氏。”
“郑先生想娶方氏?”穆南枝一怔,随即坐直了身子,急急可可地问,“是真的吗?他是真的喜欢方氏吗?”
“我了解作阳,他这人轴得很,若是让他说出了喜欢,那必然是真心的,”鹿知山点头道,想起郑作阳那晚磕磕巴巴的模样,又忍不住笑了,“只是他现在还不敢跟方氏挑明,生怕方氏看不上他,如今怕是夜夜都辗转难眠了。”
穆南枝一脸欢喜:“我觉得郑先生人很不错啊,相貌五官都不错,且又有学识,最主要的是人好,对方氏的父亲和孩子都好,方氏若是肯嫁给她,那也不算是辜负了。”
“就是不知方氏愿不愿意,”鹿知山点点头很认同穆南枝的说法,但是却也有些不确定,“必定受过那么大的罪,吃过那样大的苦,就怕方氏不愿再走出这一步了。”
“我觉得方氏会愿意的,”穆南枝却一脸坚定,“你想想啊,这两年都是郑先生陪着方氏一步步走过来,她受的罪吃的苦,郑先生不也一直默默陪着她吗?我觉得方氏心里都有数,纵使她一时难以接受,但只要郑先生能坚持,方氏自然会敞开心扉。”
“作阳若是听到你这番话,会高兴坏的。”鹿知山点了点穆南枝的额头,一边又塞了一瓣橘子给她。
“那等他们办婚事儿的时候,咱们给包一个大红包送过去。”穆南枝吃着橘子囫囵着道。
“好,都听你的。”鹿知山凑过去亲了亲穆南枝红艳艳的唇。
穆南枝不像平素那么羞涩,竟箍着鹿知山的脖子,死死亲吻着男人的唇,男人皱着眉毛就要推开穆南枝,却被她箍得更紧了,唇舌紧紧缠裹着男人,满眼的狡黠,男人的眉眼皱得更厉害了,穆南枝这才放开男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表哥,哈哈哈!”穆南枝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流出来了,“这个橘子味儿不错,对吧?”
鹿知山被酸的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的,忙得把穆南枝喝剩下的半杯子牛乳茶一口气儿给喝下了肚,这才松了口气,无奈地看着一脸坏笑的小孩儿:“囡囡,你是坏透了。”
穆南枝挤眉弄眼,一脸的欠揍模样:“表哥你放心,我会越来越坏的!”
“那囡囡就不怕表哥打击报复?”鹿知山含笑问,他最喜欢小孩儿这幅洋洋得意的小模样。
穆南枝忙得一脸谄媚,讨好道:“表哥是正人君子,怎么会跟我这个小女子斤斤计较呢?”
“我才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非但不是,还小肚鸡肠得要命,打击报复是必然,变本加厉也是必然,”鹿知山一脸高深莫测,凑到穆南枝的耳朵边儿,“囡囡猜猜表哥打算怎么打击报复?”
“……你先把手拿开,”穆南枝红着脸瞪鹿知山,恼羞成怒,“好好儿说话,不许你……到处乱摸。”
“好,等到汤泉宫表哥再好好摸个够。”鹿知山的手在穆南枝的腰上掐了一下,这才从她的桂子绿齐胸瑞锦襦裙里伸了出来,一边又凑过去狠狠亲了亲穆南枝的圆翘翘的鼻尖儿。
“呸!”穆南枝的脸更红了,“真不要脸!”
鹿知山笑得更坏了:“就喜欢跟囡囡做不要脸的事儿。”
……
这次温泉足足泡了一个时辰,男人才抱着穆南枝出了温泉,去暖阁歇息。
穆南枝已经在暖阁昏睡了过去,两人从前还没在水里试过,实在太新奇太刺激了,鹿知山忍不住比平常更狂野了些,把穆南枝折腾得够呛,大婚三年,两人是越发默契了,穆南枝从羞羞答答的放不开,到现在渐渐适应了,开始诚实享受的模样和反应,都让鹿知山愈发不能自拔。
他一直都特别喜欢穆南枝,喜欢了很久很久,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喜欢越来越深,也更增添了许多别的因素在里头。
等鹿知山喝了杯凉茶再回到暖阁的时候,穆南枝已经昏昏睡去了,睡得很沉,鹿知山轻手轻脚地上了床,靠在小几上,静静地打量着沉睡中的穆南枝,看着她汗津津的脸颊,湿漉漉的发,还有红亮亮的嘴唇,越看心里越是暖融融的,他忍不住伸手抚了抚穆南枝的脸颊,穆南枝蹙了蹙眉,扭着身转了过去,嘴里一边还哼哼唧唧着:“表哥,你又使坏……”
穆南枝身上这股子清纯到了极点反倒浑身都透着股浑然天成的媚劲儿,简直把鹿知山勾的不能自抑,他在心里一遍遍地感慨,也不知上辈子鹿家祖上积了什么大德,他竟能娶到这这样的可人儿。
鹿知山歇了一会儿,动手给穆南枝擦干了身子,又给自己擦了身子,也没给两人穿衣服,就光着脚直接用毯子裹着两人去了寝殿,寝殿和温泉中间只隔着暖阁,这里的地气暖,所以也不怕冻着穆南枝。
两人相拥着,昏昏睡去,这一觉从下午一直睡到了后半夜,穆南枝才悠然醒来。
她是被饿醒的。
鹿知山还睡着,她想从鹿知山的怀里爬出来,但是却又怕惊醒了鹿知山,一时间也不敢动,就只能侧着身子看着男人。
鹿知山真的很有男人味,她日日都看着这张脸,但是却怎么都看不够,她的目光从男人的脸上滑下,看着男人健硕的胸膛,还有毯子下男人身体的轮廓,穆南枝忍不住有点儿面红心跳。
男人的个子很大,肩膀胸膛很宽大,手脚也大,真的哪儿哪儿都好大啊……
穆南枝的脸蓦地更红了,她羞赧地挪了挪身子,却把鹿知山给惊醒了。
“囡囡,是不是饿了?”鹿知山甫一睁开眼,就抱着穆南枝光溜溜的身子,恶劣地动了动身子,“刚才没吃够?”
“表哥,你……你别这样,”穆南枝的脸烫得都能煎鸡蛋了,她推了推鹿知山的胸膛,“表哥,咱们别……别这样了。”
鹿知山亲了亲小孩儿的脸颊:“别那样?”
“不能天天都这样,这样……不太好,”穆南枝红着脸道,“每天都好几次,时间又……又那么长,人家都……都吃不消了,在这样下去,身子……身子会吃不消的。”
“囡囡是真饿了?”鹿知山的手滑到小孩儿的小腹上,轻轻划了划,“嗯,小肚子都瘪瘪的,看来囡囡是真饿了,囡囡想吃什么?”
“想吃炝锅面,用肉丝韭菜炝锅的,”穆南枝真是饿得厉害,一边说一边都要淌口水了,“多加点儿辣和醋,热热辣辣的,我能吃两大碗。”
“好,表哥这就吩咐厨房去做。”鹿知山亲了亲穆南枝的唇,然后披着衣服下床去了外殿。
穆南枝在床上腻了腻,才起了床,找不到自己的衣裳,也实在不愿意唤吉祥进来伺候,所以就从屏风上取了一件男人墨灰色的长衫穿着,然后坐在软塌上嗷嗷待哺。
她很喜欢穿男人的衣服,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男人的衣服好好闻啊,也好舒服啊,所以没人的时候,她就喜欢穿男人的衣服,宽宽大大的,那种感觉就好像被男人拥在怀里,真的好舒服啊。
袖子太长了,她挽了好几圈,才勉强露出自己的一双手,她抬起袖子,鼻子凑过去,嗅着袖子里的味道,淡淡的沉水香,还夹杂着她头发上淡淡的梅花香,这两股味道交融在一起,真是太好闻了,她狠狠地吸了几口,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鹿知山端着炝锅面进来,就看着小孩儿抱着胳膊“咯咯”笑个不停。
“不告诉你!”穆南枝狡黠一笑。
“不告诉我,我也知道,”鹿知山把托盘放下,一把抱住了小孩儿,使劲儿亲了亲,含笑道,“小花痴,又花痴什么呢?”
“你闭嘴!”穆南枝红着脸不理他,埋着头吃面条,一边朝里面让了让,给鹿知山腾地方,鹿知山也盘着腿坐上来,跟她一道吃炝锅面。
小孩儿的饭量小,当然不能真的吃下两大碗,不过也足足吃下了一整碗的炝锅面,可见是真饿了。
吃完了面,穆南枝又是一身的大汗淋漓,不过是真的舒坦,她喝了半杯子的牛乳茶,又把剩下的半杯递给鹿知山。
鹿知山喝了那半杯子的牛乳茶,看着小孩儿一脑门子的汗,问道:“还困吗?还想再睡会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