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悄地降临;人,秘密地活动。
古石城的夜街依然热闹,流云楼的赌坊和青楼依然高朋满座,衣着暴露的女人们娇笑着迎来送往,手有二两钱的男人们猥琐地喝五吆六,一片假扮的欢声笑语,一片真切的坠落颓糜。
采花楼二层梅花房。房内气氛怪异,与一般的包房五六个或者七八个花娘围着的不同。
仅一白一红二人相对,无视隔了一块红纱缦的艺妓弹着时下流行的花街小唱,一人静坐如雕塑,一人喋喋不休地诉说。
赫连极有点冷眼地瞧着喝得大醉的拓拨琉,他可没有他这么好的兴致来喝花酒。
他本来避开了难缠的皇妹,悄悄地出了金园,没想到却碰上了拓拨琉,被他死扯硬扯软磨硬泡地拉着他说要去喝酒,而他又怕被他那专门惹事唯恐天下不乱的皇妹给知道,所以才顺着他的意,进了这彩花楼的门。
看着拓拨琉自己一个人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洒,赫连极眉头微皱,他可不记得什么时候与拓拨琉有这么好的交情,好到拓拨琉在他面毫无顾忌地喝醉酒,还乱吼着发酒疯。
“赫连兄,你昨天死哪去了?容星小兄弟回来了,你与他关系这么好,居然不在场?……”
喝了一大碗,伸手拍了一下坐得笔直的赫连极的肩膀,道:“没想到我们几人花费心思要抢的才子,却是个女子!居然是个女子!哈哈哈!……”
闻言,赫连极有了些许的表情:容星是个女的?不过,女大夫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值得他这么失态么?硬扯他来青楼喝这花酒。
赫连极嘴角微微上扬,禁不住地有些轻笑。
不理会他轻蔑的态度,拓拨琉又喝了一大碗,脸颊通红,眼睛微眯语无伦次地道:
“可惜了可惜了,我告诉你,赫连兄,容星容大夫是个女的!哈哈哈!居然是个女的!而且是个绝色美人,我见忧怜的绝色美人!好可惜,你居然错过了见她扯下面具的机会!你一定难以置信,那几乎可以乱真的面具隐藏着的是一张多么美丽吸人的脸!……你想不到吧?!哈哈哈――我也想不到……”
一身醉意的拓拨琉,对着瞪目结舌的赫连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