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关东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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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44八哥鸟骂混蛋知县

不表高知府把军费筹集上缴皇上,且说转眼间来到了四月,高知府闲来无事,带着随从和衙童化装私访来到了北安县,他们清晨起来,从城中走到到效外踏青。北国农村,一片生机,田野泛绿,柳树抽青,时不时看到几株苦丁花吐出金黄色的小花,高知府不觉诗情大发。边走边吟诗。衙童和随从高兴地陪伴在他的左右,衙童不时地拾起石子击打着树上的小鸟,随从不断的把远处的景色指给知府。这时,他们看到前方有几个放鸟的老者,高知府直奔那里。少年时代,高知府喜爱养鸟,南国的家乡,初春之际正是捕鸟的好季节,北国的小满节气尚未来到,“小满鸟来全”,南方的鸟还未回归到北方,他想念家乡那品种多,鸣声如歌的鸟声,他看到有放鸟的,便按奈不住,要去凑过去看看。

放鸟人,总爱有人观看自己的鸟,鸟笼子一揭开遮蔽的布,小鸟就鸣唱,一只鸟唱的不热烈,几个鸟笼子放在附近,一旦有一只鸟唱起来,其它的鸟也许是出于竞比,也许是出于吸引异性,一只比一只唱得欢,因此,当鸟鸣唱一阵后,放鸟人就把笼子上的布重新遮蔽上,免得累坏了小鸟。高知府来到鸟笼边,那几位老者哪里认得是知府大人,只当是清晨散步平民,也没有在乎。这时,一只在笼子里跳来跳去的罢色八哥,突然骂道:“知县混蛋!知县混蛋!”

高知府便站到那八哥的笼子前,观看。随着八哥骂“知县混蛋”的同时,从不远处跑来一条白色的炕巴狗,炕巴狗相当于现在的京巴,那小白狗听到八哥骂人,跑到八哥笼下就狂吠,一声接一声狠狠地叫。

高知府不懂这小狗对八哥为何如此愤恨,看着那长着长白胡子的放鸟老者,问道:“请问前辈,小狗为何狂吠不止。”

老者看看眼前的人,说:“看你眼生,不是本地人吧?”

知府说:“晚生是远来的客商,有幸来至此地,正如前辈所言,非本地之人。”

长者似乎没有了忧虑,说:“这小白狗是我养的宠物。给他起名叫知县。”

高知府:“前辈,恕晚辈子多言,请问为何给狗起名叫知县,八哥又骂知县呢?”

长者:“唉,远来的客人啊,说起这些一言难尽。你不知道,我们当地的知县,是一个昏官,只认钱财不认理,老百姓有了冤屈,找他评断,不但不能得伸冤,反倒冤上蒙冤。不是遭受他责打就是被他勒索。平民百姓心有怒气,无处发泄,许多人就把狗起名为知县,比喻知县好比一条贪吃的狗。其实这样的知县,他连狗都不如。我养的八哥,教它说话,就让他说‘知县混蛋!‘这小白狗听到八哥骂人,只以为是骂它,所以它才来咬八哥。”

知府听了,哈哈一笑,但心里却是很不是滋味。想不到百姓对知县如此抱怨,他要到衙门里去转转,看看这知县何等昏庸!

高知府带着随从和衙童来到了县衙,击鼓鸣冤,立时跑来几名衙役,把他们三人带到大堂。待了好久,知县懒洋洋地从后堂步入公堂,没等坐定,手拍惊堂木,喝问:“本官正在安歇,是何人有何冤枉,竟然如此一声接一声地击鼓?”

高知府指着身边的随从说:“我的鼻子被他一口咬破,前来状告!请大人申冤!”

知县也不看高知府的鼻子是不是破了,两眼一瞪,生气地问:“那人,本官问你,为何没事闲得咬人家鼻子?”

随从说:“大人,他的鼻子破了,不是小人咬的,是他自己咬的。这个过路的童子做证,童言无假!”

高知府:“大人,小人那里能张嘴咬到自己鼻子呢?”

衙童:“大人,这鼻子是他自己咬的!”

知县沉思一下,然后张开嘴试试自己咬自己鼻子,结果咬不到。他啪地一拍惊堂木,冲随从喝道:“大胆刁民,自己岂能咬自己的鼻子?给我打!”

随从:“且慢!大人,他自己够不着自己的鼻子,可是他脚下有垫脚石!请看,这是他的垫脚石!”随从说罢,将一包东西举到头上,知县让人接过包来一看,两眼一亮,原来是一包白银。他把白银放在身下边的地上,然后指着高知府喝道:“给我打!大胆刁民,你分明踩着垫脚石咬的自己鼻子,却恶人告状,想死吗?”

两班衙役举起大板,直奔知府而来。说时迟,那时快,随从白良和知府及童子从地上站起身来,随从高声叫道:“且慢!”他掏出官牌举给知县看:“知县大人,这是高知府!微服私访来到县衙,还不快快礼迎!”

知县素来听说高知府常常微服私访,听到此,心中一惊,接过衙役来的官牌,一看吓得跑下坐位,跪下,说:“本官该死!”

高知府迈步走到知县的坐位,坐定,手拍惊堂木,喝道:“本府前来私访,百姓含冤,民有怨气,你身为知县,认钱不认理;本府将向朝庭奏本。你暂且且下去!”

且说高知府在县衙之时,在街头上发生了一桩纠葛。

一个叫王五的农民,赶车进城来请医生给母亲看病,走在大街上,因心急有事,一不小心,压死了路边的一只****的主人是街面上的无赖尢三。尤三绰号叫“尢歪嘴子”,其意是不讲理。尢歪嘴子拉住王五,扣住马车不放,让王五赔尝重金。车走不了,医生请不成,王五身上又没有可赔尝的重金,急得在街头大哭。围观的人很多,照理说该有人报官,但是当地人知道知县判案认钱不认理,所以没人报案。

恰好这时,有两名衙役路过,知道高知府坐堂,把这两个人押到衙门。

高知府升堂审问,二人各述一遍所遇之事。尢歪嘴说:“老爷给小人做主,这鸡是小人养的爱鸡。他不赔不行!”

王五哭诉:“老爷,小人因母亲病重,赶车走得急,不慎压死小鸡,认罪认赔!”

高知府:“压鸡赔鸡,合情合理。”然后问尢歪嘴子:“你的鸡有多少斤重?”

尢歪嘴子:“小人的鸡,天天称,昨天称的是八斤多重。”

高知府冲衙役说:“去街上问明每斤鸡多少钱一斤!”

衙役很快回复:“每斤鸡一百个铜钱。”

知府:“你这鸡有八斤,按市价八斤合钱八百个铜钱。说罢,让随从付给尢歪嘴八百个铜钱。

尢歪嘴接过八百个铜钱,好不高兴,嗑头要走。

高知府:“慢!再称一下,不要亏了你。若是十斤或二十斤,本官岂不是负了你吗?”

结果一称,这小鸡才二斤重。

高知府:“你的鸡没有八斤,二斤小鸡只能赔你二百个铜钱,你一下子多得了六百个铜钱的便宜。常言道‘斗米斤鸡’。六斤小鸡就是六斗米呀!你的鸡没有长到八斤,你把省下的六斗米给这个农民王五吧!”高知府又对衙役说:“到街上问问,多少个铜钱一斗米”

衙役很快回复:“市上一斗米五百个铜钱。

高知府冲尢歪嘴说:“你把省下喂鸡的米折钱给王五,共计是三千个铜钱。快点拿给他!”

尢哪里肯甘心,想狡赖,可是抬头看到两边站着手持打板的衙役,正怒目注视自己,看坐在台上的人不是那位知县,情知不妙,吓得心慌,认了,请求知府派人到自己家取来三千个铜钱。当堂交给王五,然后灰溜溜退出大堂。

高知府对农民说:“你为母亲请医生心急,是一个孝子,压鸡认赔,是一个诚实守规矩的人,本官把这三千个铜钱赏你。快为母亲买药去吧!”

王五谢恩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