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宿醉难消,头痛地紧,好似斧劈刀削。
酒精害人啊!
我摇摇晃晃起床,咦?怎么在心姐家里?
“早餐备好,自己找。”留的便条都这么有型。
不就一忙人吗?您以为我不忙?咱也是写专栏的人。
手机响,铃声是念姐弹奏的钢琴曲。
以为是杂志社打来催稿子的。
却是陌生号码。
“喂,你好。”故作温柔,他们总是说我接电话的时候矫情至极,可千金难买我乐意啊!
对方一阵几里哇啦的日语,虽然大学时学过日语,可那是作为第二外语学的,早忘光了,只啃着英语的老本。
“你打错了。”我挂电话。一大早接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似乎不是好兆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鬼话。
手机又响,依然几里哇啦。我挂掉,懒得废话。
又响。
阴魂不散。
我胆怯地望着外面,苍天啊,我没惹您吧?您这是玩哪一出啊?
接起来,“你发什么神经啊!”我大吼。
霎时安静。
片刻,电话那头传来羞涩害怕的声音,很年轻,日本女孩?
她想说中文,可惜实在没谱。
“你会说英文吗?”她突然说英语。
终于对接了。
“我会。”极其自豪,那是我的专业啊!
她开始用英语说话,越说我越羞愧。印象中日本人说英文是很奇怪的啊,怎么这位说着字正腔圆的美式英语,无与伦比的圆滑流利,应该是留过洋。虽然未见面,我已对她有两个基本的判断了。
“你是憨。。。。车。。。。。的朋友吗?”她问。
“什么?”
她的中文发音很幼稚。
“憨。。。。。车。。。。。。”
憨车?韩彻?那不是六哥吗?
“你是说‘韩彻’?”我重复。
“是。”她肯定。
“是。”我肯定。
“太好了。”她有点语无伦次,在电话这头我能感到她兴奋的温度。
“太好了。”她有点语无伦次,在电话这头我能感到她兴奋的温度。
她开始快速说起来,我基本听懂她的意思,她说她捡到了六哥的电话本,电话本上第一个号码就是我,(咳咳,谁让我们兄妹感情深呢)所以她打给我。她说六哥在香港救过她,却掉了电话本,她捡到电话本,却找不到六哥。所以想问我六哥在哪里,她可否当面谢他。
英雄救美对六哥而言太简单,这天下有谁是他的对手?(我都快把他吹成武侠小说里的绝世高手了,我也相信在武侠小说里六哥绝对是儒雅翩翩,手执纸扇,白衣如雪,笑傲天涯的主人公。一身武功,满腹才华,循天而望,四野八荒,唯我独尊!)我开始异想天开。。。。。。。
当得知我们是好朋友时她竟然很想见我,我只是难过六哥不知摆了什么造型,迷得人家小女孩鬼迷心窍,神魂颠倒。造孽啊,六哥。
做个月老也不妨,长寿嘛!
她说自己住在香格里拉饭店,于是我又新加一个判断,此人来头不小。
打车过去,早饭还没来得及吃。
到了饭店大堂,看见窗边一张沙发里坐着一个女人,日本女人的面部特征其实很明显,容易判断,何况她又拿着我买给六哥的电话本。
走过去,她忙起身,鞠躬,微笑,笑容很真,很柔,很甜。
坐下,先打量一番,也许是码字人的天性。
真美。
齐肩的头发,整齐垂在额头的疏密有致的刘海,有点像动漫里的小女孩,精心描画的眉毛略弯,眼睛里有高贵,有矜持,有骄傲,有温柔,挺直细长的鼻梁让我怀疑她有欧洲血统,一张小嘴。果真是雅致贤惠的女人。
六哥,你有福了。
比我年轻。
我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