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唐宋词史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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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论宋词的社会功能

摘要:以娱乐为主的节序风俗和士大夫社会的生活风俗,为宋词的发展繁荣提供了最基本的保证。同时,也决定了宋词具有娱乐、交际和抒情三大社会功能。这些功能作用于宋代士大夫生活的各个领域,丰富了他们的生活情趣,促进了宋词的大量创作。

关键词:宋词;社会功能;娱乐;交际;抒情

中图分类号:I207.23文献标识码:A

在宋代,郊游、赏花、听歌、观舞、饮酒、品茶等等,是文人士大夫社会生活的基本内容,这种以娱乐为主的节序风俗和士大夫社会的生活风俗,为宋词的发展繁荣提供了最为基本的保证。事实上,宋词在相当长的时期内是作为这些风俗行为的一种表征、一种特殊的语言而存在的。在数量上zhan有绝对优势的应歌词、应社词、节序词、酒词、茶词、寿词的出现,便充分地证明了这一点。与此同时,流行于宋代民间与士大夫社会的风尚习俗,不仅仅停留在娱乐之上,具有娱乐功能;而且还具有抒发qing感、探亲会友、契阔谈燕的机制,具有抒情、交际的功能。而作为风俗行为的一种表征和特殊语言的宋词,也自然而然地具备这三大功能。换言之,作为反映社会群体的心理积习与情感趣味的宋代风俗,赋予宋词以娱乐功能、交际功能和抒情功能。[1](P179)而这三大功能又给宋词的生命力带来了生生不息的源泉。

一、宋词的娱乐功能

由于词本来就是为适应酒筵花间、歌台舞榭娱宾遣兴的需要而产生的,因此,宋词的首要社会功能就是其娱乐功能。

(一)侑觞劝酒

宋词的娱乐功能,首先表现为侑觞劝酒。[2](P139)饮酒和听歌,在历代士大夫的生活中常常是相伴而行的。以词为侑觞劝酒的手段,从中晚唐起到两宋,都十分流行。不少词人正是抱着这一目的而在酒席上当场挥毫的。北宋词人黄庭坚即是如此。据清徐轨《词苑丛谈》卷一记载:“韩文公《遣兴》诗:‘断送一生惟有酒’;又《赠郑兵曹》诗:‘破除万事无过酒’。山谷各去其一字,作《劝酒》词云:‘断送一生惟有,破除万事无过。远山横黛蘸秋波。不饮旁人笑我。花病等闲瘦弱,春愁没处遮拦。杯行到手莫留残。不道月斜人散。’”[3](P34)他的《木兰花令》(庾郎三九常安乐)也是一首劝酒词。该词词序说:“庾元镇四十兄,庭坚四十年翰墨故人。庭坚假守当涂,元镇穷,不出入州县。席上作乐府长句劝酒。”[4](P523)

很显然,黄庭坚之所以作这首《木兰花令》,目的就是为了劝他那位“四十年翰墨故人”庾元镇多喝一杯酒。当时贺铸正好路过此地,于是也在酒席上作词为黄庭坚等劝酒。《词苑丛谈》卷一引《复斋漫录》说:“方回词有《雁后归》云:‘巧剪*****罗胜子,钗头春意翩翩。艳歌浅笑拜嫣然。愿郎宜此酒,行乐驻华年。未至文园多病客,幽襟凄断堪怜。旧游梦挂碧云边。人归落雁后,思发在花前。’山谷守当涂,方回过焉,人日席上作也。”[3](P24)

因此,从词人的创作意图和实际效果来看,这两首词的存在价值,首先是它的侑觞劝酒的功能。将侑觞劝酒作为作词的目的,在宋代词坛上实属普遍。除黄庭坚、贺铸的作品之外,其他词人的作品也向我们透露了此中消息。仲并的《好事近》词序说:“宴客七首。时留平江,俾侍儿歌以侑觞。”[4](P1665)毛滂的《剔银灯》词序也作了同样的说明:“同公素赋,侑歌者以七急拍、七拜劝酒。”[4](P723)除了由词人在词序中说明其目的之外,更多的作品则未作说明,但是在事实上,它们中的相当一部分,在词人创作的当初,都曾发挥过侑觞劝酒的实用功能。

(二)劝茶延客

劝酒需要歌词,劝茶同样也需要歌词。这一点,长期以来一直被人们所忽略。事实上,就宋词的社会功能而言,它不仅用来侑酒,还用来送茶助兴。元费著《岁华纪丽谱》曾说:“正月二日,出东郊,早宴移忠寺,晚宴大慈寺。清献公(赵抃)记云:宴罢,妓以新词送茶,自宋公祁(曾帅蜀)始。盖临邛周之纯善为歌,尝作茶词授妓首度之以奉公,后因之。”[2](P140)与这一风气相适应的,是词人们纷纷写作“茶词”。

在宋代茶词创作中,黄庭坚的创作数量最多、质量最高,而且影响最大。如黄庭坚词直接标明“茶词”的有《品令》、《惜余欢》、《看花回》、《西江月》、《阮郎归》、《满庭芳》等诸多词牌。从这些茶词中,可以知道:第一,宴后烹茶唱茶词是为了延续酒后未阑之余欢。如黄庭坚《看花回·茶词》上片云:“夜永兰堂醺饮,半倚颓玉。烂漫坠钿堕履,是醉时风景,花暗烛残,欢意未阑,舞燕歌珠成断续。催茗饮、旋煮寒泉,露井瓶窦响飞瀑。”[4](P521)酒歇而欢意未阑,于是便再烹清茗、唱茶词以振余欢。再如其《惜余欢·茶词》下片云:“歌阑旋绕绛蜡。况漏转铜壶,烟断香鸭。犹整醉中花,借纤手重插。相将扶上,金鞍騕裹,碾春焙、愿少延欢洽。未须归去,重寻艳歌,更留时霎。”[4](P521)也是以碾点春茶,再唱艳歌来少延欢洽。第二,由于茶词是在酒阑宴散时所歌,故而其中还含有留客和送客的意思。黄庭坚《惜余欢》词所谓“愿少延欢洽”、“更留时霎”即是如此。此外如黄庭坚《阮郎归》词的“绛纱笼下跃金鞍。归时人倚阑”、《满庭芳》词的“归来晚,文君未寝,相对小窗前”,则是替客人想象家人倚楼望归的情景。

(三)娱宾遣兴

所谓“娱宾遣兴”,是指作为主人的一方在迎接和招待来宾之时,运用各种方式营造轻松愉快的氛围,从而使客人尽情地享受作客的乐趣。[2](P141)显然,这也是与人们的生活情趣密切相关的。在两宋时期,无论是君臣之间,还是文人士大夫之间,他们用以遣兴的手段之一,便是唱词、作词。

清徐轨《词苑丛谈》卷六引周密《武林旧事》云:“淳熙九年八月十八日,驾诣德寿宫,奉迎上皇观潮。百戏撮弄,各呈技艺。上皇喜,曰:‘钱塘形胜,天下所无。’上启奏曰:‘江潮亦天下所独。’宣谕侍臣,各赋《酹江月》一曲。”[3](P327)这里所记载的是君臣在一年一度的观潮节时,边观潮边赋词的情景。又曰:“澹庵老人胡铨《玉音问答》云:‘隆兴元年五月三日晚,侍上于后殿之内阁。时方欲易金人书稿。蒙赐金凤笺,就所御玉管笔并龙脑墨、凤咮砚,又赐以花藤席。命某视草毕,唤内侍厨司满头花办酒。上御玉荷杯,某用金鸭杯。初盏,上令潘妃唱《贺新郎》令,兰香执上所饮玉荷杯,上注酒,顾某曰:‘贺新郎者,朕自贺得卿也;酌以玉荷杯者,示朕饮食与卿同器也。’某再拜谢。《贺新郎》有所谓‘相见了,又重午’句。上曰:‘不数日矣。’又有所谓‘荆江旧俗今如故’句。上曰:‘卿流落海岛二十余年,得不为屈原之葬鱼腹者,赖天地祖宗留卿以辅朕也。’某流涕,上亦黯然。俄而迁坐,进八宝羹,洗盏再酌。上令潘妃执玉荷杯,唱《万年欢》。此词乃仁宗亲制。上饮讫,亲唱一曲名《喜迁莺》以酌酒;且谓某曰:‘朕昨苦嗽,声音稍涩。朕每在宫,不妄作此,只是侍太上宴间,被上旨令唱。今夕与卿相会,朕意甚欢,故作此乐,卿意勿嫌。’某答曰:‘方今太上退闲,陛下御宇,正当勉志恢复,然此乐亦当时有。’”[3](P364-365)这也是君臣相聚时以作词、唱词为娱乐手段的例子。胡铨还以大臣的身份,对宋孝宗说“陛下御宇,正当勉志恢复,然此乐亦当时有”之类的话,让人听了觉得颇含辩证之理。

二、宋词的交际功能

从宋代文人士大夫社会的生活风俗来看,他们作词大多表现为应歌、应社的创作动机。以作词相互赠答、唱和,成为宋代文人士大夫社会交际的一种重要手段。

(一)祝寿贺诞

两宋祝寿的风俗之盛是以往任何一个时期所难以企及的。用于祝寿祈福的歌词,在唐五代词中并不多见。至两宋则大部分词人染指其间,使寿词创作成了一种新的词学现象。在宋代,第一个大量创作寿词的是晏殊,《全宋词》收录其存词135首,其中寿词有28首;南渡时期的曹勋存词182首,寿词有29首;南宋沈瀛存词99首,寿词有53首;廖行之存词41首,寿词有21首;而孙惟信“岁为一词自寿”;魏了翁有词186首,几乎全是寿词。据统计,现存的两宋寿词达1876首之多(其中题序标明祝“寿”的1270首,祝“生日”的400首,祝“生朝”的59首,祝“生辰”的35首,庆某某“六十”或“八十”的23首,无题序的89首),占全部宋词的8.91%。

从创作动机来看,这些寿词可以分为两类:一类用于自寿;一类用于他寿。用于他寿者,既有寿皇帝、太后、宰执、长官,又有寿同僚、亲人包括父母、兄弟、叔伯、妻子、儿女,对象极为广泛。不过,无论是用于自寿,还是用于他寿,寿词都是庆寿祝生的风俗行为的表征,都是一种社会交际功能的体现。

作为一种风尚习俗,祝贺寿辰,祈祷长生富贵,是一种约定俗成的社会行为。作为该行为的一种表征,寿词虽然绝大部分重复着一个不变的主题——长寿富贵,而且在近两千首寿词中,无论出自何人之手,无不洋溢着和乐吉祥的气息,在风格上明显给人以千篇一律之感,堪称“无谓”(清周济《介存斋论词杂著》)!但是事实表明,当日的词人们并不以此为嫌,而是争相染指其间。这是因为:一方面在祝寿庆生中,自寿抑或庆贺他人寿辰,创作和进献寿词,成了他们诸多社会交际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礼数”之一,具有重要的社会交际功能;另一方面在劝寿酒、唱寿词、佐清欢时,激发了词人自我生命的***和律动,表现了个体的生命意识和价值。因此,在赋予寿词以流行的、普泛化的情感和艺术效果的同时,也丰富了祝寿的表现形式,推进了祝寿风俗的盛行,反过来,又促进了寿词的大量产生。

(二)礼仪交际

众所周知,宋代词人中的一部分,其身份是“亦官亦文”的。因而,宋词所具有的社会功能,也就随着其生活范围的变化而增多。如果说宋词的娱乐功能主要体现在他们的个人生活中的话,那么,这种社会交际功能则主要体现在他们的仕宦生涯中,尤其是在一些特殊的礼节、仪式之中。[2](P143)如当某一官员赴任、离任,或者是到各地巡视时,当地的官府大都要举行规模不等的迎、送仪式。于是,那些“亦官亦文”的词人便作词相赠,或恭喜,或慰籍。

据宋吴曾《能改斋词话》卷二记载:“侍读刘原父守维扬,宋景文赴寿春,道出治下,原父为具以待宋。又为《踏莎行》词以侑欢云:‘蜡炬高高,龙烟细细。玉楼十二门初闭。疏帘不卷水晶寒,小屏半掩琉璃翠。桃叶新声,榴花美味。南山宾客东山妓。利名不肯放人闲,忙中偷取功夫醉。’宋即席为《浪淘沙近》,以别原父云:‘少年不管。流光如箭。因循不觉韶光换。至如今,始惜月满、花满、酒满。扁舟欲解垂杨岸。尚同欢宴。日斜歌阕将分散。倚兰桡,望水远、天远、人远。’”[5](P149)宋祁(谥景文)即将赴寿春任职,路经维扬,维扬太守刘原父(敞)便设宴招待他,并作词“侑欢”。宋祁出于礼貌,也即席作词相赠。很显然,他们的作词,起到了很好的社会礼仪交际作用。

宋代大词人苏轼和辛弃疾也经常以词作为社会交际的手段。宋神宗熙宁四年(1071)至熙宁七年(1074),苏轼任杭州通判。在这三年里,杭州三易太守。在后两位太守陈襄(述古)和杨绘(元素)离任时,苏轼都曾经写词相赠。其中送陈襄的有《南乡子·送述古》、《菩萨蛮·述古席上》等词;送杨绘的有《定风波·送元素》等词。这些词很显然是与苏轼作为杭州通判的身份有关的。词人写这些词的主要目的便是出于礼仪交际的需要。

与苏轼相似,辛弃疾的不少词,也是其仕宦生涯中为某种礼节的需要而作。如《西河》(西江水)词,就是在一位名叫钱佃(仲耕)的官员,从江西转运副使移守婺州时写的,该词词序说:“送钱仲耕自江西漕赴婺州。”[4](P2429)与此相对应的是,当辛弃疾自己调任他地时,也常常以词送给那些曾经朝夕相处的同僚。即便像那首千古绝唱的《摸鱼儿》(更能消几番风雨)词,最初也是出于礼仪交际的需要而写的。该词词序说:“淳熙己亥,自湖北漕移湖南,同官王正之置酒小山亭,为赋。”[4](P2413)因此,这首词的成功也给了我们一个新的启示,那就是,宋词的社会功能有时完全能够与其审美功能完美地统一起来。

三、宋词的抒情功能

任何文学作品,都是作者心灵的表现,都是为了表达作者的某种思想情绪。所谓“诗言志,词言情”、“诗庄词媚”,就是宋词抒情这一功能特性的最好说明。

(一)言情

提及宋词,人们总是把它与唐诗并举,列为我国韵文的两大极致,并且以“诗庄词媚”来界定二者的区别,认为诗居正统地位,是“言志”的领地,有“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社会功效;而词则是不登大雅之堂的“艳科”“小道”,是“言情”的工具。从实际创作情况来看,宋词中的大多数篇章确实是用来歌咏男欢女爱、风花雪月的,具有“言情”的主导倾向。

作为一种新兴的文学样式,词一旦从阡陌流入城市,从村夫传到文人手中,便显示出它特有的审美功能,这就是它给宋代文人提供了抒发“七情六欲”的领地。这个时期有关女子怀春、男子钟情的生活内容在词中得到了表现;青年男女无视礼教而约会的情事在词中得到了展露;情人话别、夫妻分离、朋友远行、歌妓交往以及感时伤世的种种情愫在词中得到了透视。并且这些复杂的情感又因为内容的不同,分别形成了怀春词、幽会词、夫妻恩爱词、怜香惜玉词、送别词、相思词、伤春词、悲秋词、悼亡词等等。也许正是缘于一个“情”字,王国维《人间词话》才会有“词之为体,要眇宜修。能言诗之所不能言,而不能尽言诗之所能言。诗之境阔,词之言长”[5](P4258)的概述。

(二)言志

随着北辽、西夏的经常犯边,宋朝的国势已渐趋衰弱,加上官场黑暗,争权夺利之风盛行,政治纷争时起,文人动辄得咎,贬谪流放之事屡有发生。于是,他们在冶游欢娱的同时,也滋生了忧国忧民之心,因而感时伤世、指陈时弊之作大量出现,并且词的境界也由身边的“言情”扩大到家国的“言志”。

苏轼是一位有着敏锐才思的大词人,他不仅在词中寄予了满腔的热情,而且借词抒发了一生的忧愤。他认为自己“帕首腰刀是丈夫”(《南乡子·赠行》),况且还“有笔头千字,胸中万卷,致君尧舜,此事何难”(《沁园春》)。他很想干一番经天纬地的大事业,发挥自己非凡的济世之才。然而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在经历了几起几落,尝尽人间甘苦之后,他曾总结“人生不如意”的经验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水调歌头》)。但是即使这样,他仍不改报效国家、积极入世的人生初衷,“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江城子》)。

周邦彦也借作词表达了他在仕途中的甘苦体验和对社会、国家的高度责任感:“登临望故国。谁识京华倦客”(《兰陵王·柳》)。在经历了几度的返、离汴京的羁旅生活之后,他深深地尝到了人生的艰辛,认识了人世的复杂多变。他曾经试图让自己忘却身外之事,却是“不堪听、急管繁弦”(《满庭芳》);他也曾经自宽自解,“无事小神仙”,却“惊觉。依然身在江表”(《隔浦莲》),因而免不了生出几番感慨:“楚客忆江蓠。算宋玉、未必为秋悲”(《红罗袄》)。在这些词中,词人的情绪虽然有些抑郁,意志却是那么坚强,表现出了一个文人在仕途迷茫、情绪忧郁的情况下仍然不屑与世浮沉、不忘国家的人生态度和高度的社会责任感。

如果说北宋词主要反映了当时文人积极入世、感时伤世的忧患意识的话,那么,南宋词则随着国家、民族的危亡,转向了爱国主义这一重大的社会主题。综观整个南宋词坛,写爱国题材、表现爱国情怀的词人不绝如缕,如李纲、张元干、岳飞、陆游、张孝祥、辛弃疾、陈亮、刘过……等等。正是爱国文人们的这种“壮怀激烈”的心态,给宋词注入了一股浩然之气,从而揭开了宋词发展史上崭新的一页,并使宋词的整体格局发生了巨变。于是,在宋词中,“女性形象逐渐让位于男性形象,男子汉逐步登上了词世界的统治地位”。[6](P63)因而,慷慨激壮之气,遍被词林:“拥精兵十万,横行沙漠,奉迎天表”(李纲《苏武令》);“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岳飞《满江红》);“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陆游《诉衷情》);“举头西北浮云,倚天万里须长剑”(辛弃疾《水龙吟》)。听着这一声声的怒吼,谁还能够说词一定应该是“要眇宜修”、“深美闳约”的呢?

综上所述,宋词的三大社会功能,作用于宋代文人士大夫生活的每一个领域,丰富了他们的生活情趣,促进了宋词的大量创作。

参考文献:

[1]沈松勤.唐宋词社会文化学研究[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0.

[2]李剑亮.唐宋词与唐宋歌妓制度[M].杭州:杭州大学出版社,1999.

[3]王百里.词苑丛谈校笺[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8.

[4]唐圭璋.全宋词[M].北京:中华书局,1999.

[5]唐圭璋.词话丛编[M].北京:中华书局,1986.

[6]王兆鹏.唐宋词史论[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

(原载《扬州职业大学学报》2005年12月“教育教学研究”〈2〉,署名陈中林,徐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