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梁山外传
7057800000049

第49章 玉麒麟操演军马 鼓上蚤捣乱各部 9

“雷横!你道本经理做事偏心,有何证据?我卢某在大名府就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朱仝留长髯,难道我让他割掉还错了不成?!”卢俊义圆睁二目,用手指着雷横。

“朱仝留长髯该割不假,他是副处长,难道处长留长髯就可以吗?”雷横瞪视卢俊义,心说:你这也太欺负人了,做事有偏有向,谁会服你。

“处长留长髯?当然也不行!卢某一视同仁!”卢俊义说完催马上前,回身拨转马头,看着原来和自己同站一排处长们,只见林冲的胡须有一尺来长,关胜的胡须有二尺来长,其余的都是一两寸长,不由得脱口而出:“带兵征战,将领们都要做榜样,林处长关处长,你们二位的胡须也长,以后不论官兵,胡须都不能超过二寸。”

关胜林冲各自拔出宝剑,一挥,割掉长髯。关胜鼻子里哼了一声,对雷横说道:“这回可以了吧?”

“你问我?什么意思?那是卢经理下的命令!”雷横仰着脖子嚷道。

“不错,是我下的命令,与雷横无关!”卢俊义说完,掉转马头,高声喊道:“现在开始操练!马军五处各有处长带队,从这左关出发,绕道东山口外,往北进发,过鸭嘴寨、北山,再绕道西山口外,过南山直到金沙滩,等候操练,一会我亲自在队后监督。步军五处和特种军处,从这左关出发,跑步往北过东关,绕道北关西关右关,再直奔南山口外金沙滩等候操练,石秀花荣在队后监督。这回行军路线马军走大迂回,步军走小迂回,都到金沙滩集合,限午时二刻赶到,我、石秀、花荣在队后监督有无抄近道小路的,有无开小差掉队的,今天演练都不许请假,发现谁要违反以上规定,到金沙滩先打八十军棍!好,现在开始出发!”

卢俊义说完,打马跑到马军前,看看五个处长,对呼延灼说道:“你这马军处长当先锋,第一队先走。”又指着董平关胜林冲道:“你们这三处居中,秦明殿后,开始出发!”

双鞭呼延灼催动坐骑,来到自己的马军队伍跟前,一挥双鞭,高声喊道:“刚才卢经理讲的,各位都已听到。咱处的马军当开路先锋,大家要齐心合力。索超!你带吕方郭盛当先锋,逢山开道,遇水搭桥,争取午时整赶到金沙滩!出发!”

呼延灼刚讲完,索超早等不及了,他外号急先锋,真是名副其实,一催战马,大斧一挥,喝到:“吕方郭盛,跟我来呀!”斧头欑一磕马屁股,那战马撒开四蹄,本东山就跑下去了,吕方郭盛手持大戟,一抖丝缰,也都追了下去,后面兵丁们两骑战马一伍,跟着吕方郭盛跑去,顿时马军队伍远远看去,如同长蛇一般,在东山脚下环绕。卢俊义回身看看步军和特种军,也已经开拔。四人一伍,跑步出发,打头的是赤发鬼刘唐的中关步军处,为首四员大将:谢珍谢宝鲍旭穆春。

卢俊义在马上看罢多时,见秦明的队伍已经启程,自己催马来到秦明的队后,跟着向前冲去。

这梁山主山四外有东南西北四山,东西北三面全是方圆十几里的山峦山丘,有三座稍微高起些的山峰,命名为东山西山北山。南山是在梁山中关前面,只是一片丘陵的总称,没有那三面山多山高,虽然地势较平坦,但也算梁山山前三关的屏障,南山前面是一大片开阔地,容得下几万军马操练,直通水泊,这就是有名的金沙滩。

午时一刻,马军五处全体到达金沙滩,五个处长各自整顿军马,依次排好队形。卢俊义在南山前高坡上观看,还算满意。再看看右面的山道,刘唐谢珍谢宝领着步军先头部队赶到,各处长依着马军阵容,也整顿好队伍,等候卢俊义军令。

卢俊义看看日头,已到午时二刻,打马下得山坡,来到队前,在马上高声说道:“刚才我看各处的队伍,跑动还算整齐。现在开始操演,马军在左面,步军在右面,将近几日训练的项目一一演习一遍。我带领全体处长副处长,从左面马军开始,逐一检阅。特种军到南山坡这边,练习射箭。最后检阅。”

此时官兵们已经饥肠辘辘,平时每天一到午时,就训练完毕,将领级别的回山上将领食堂用餐,兵丁们回各处吃饭,有专门管造饭的炊事所。今天已经多训练了半个时辰,而且是绕着梁山转圈跑,比平时辛苦。但是卢经理亲自检阅,没办法,只得演练起来。

卢俊义带着几十个将领,先从呼延灼的马军开始。第一队便是索超率领的三百斧头队伍。卢俊义来在队伍前,对索超道:“索副处长,你指挥一下,我看看你们平时怎样操练。”

索超打马来到队前,手中的开山斧一挥,对他手下的部队喊道:“卢经理亲自检阅,大家抖擞精神,开始演练,喊号官,近前喊号。”索超说完,以兵丁打马来到军前,也是手拿大斧,对着队伍喊:“下面开始四十九路索氏斧,一:力劈华山!”喊号官喊完,兵丁们先把大斧抡向身后,各自掉转马头,大斧从身后往前砍来,就见斧影急闪,呼呼带风。

卢俊义点点头,接着看喊号官喊道:“二:班门弄斧。”卢俊义转身问索超:“这索氏大斧是你编排的吧?”

“我针对现在兵丁的素质,将我家传的一百零八路索家劈山斧,挑出一部分,改编成现在的四十九路,刚教完二十八路,没有教完。”索超答道。

“好好好!”卢俊义连声说好,对身后的将领说:“看看索超,教得真好!众位一定向他学习。”又看一会,接着检阅吕方郭盛的方天画戟队伍操练。

转眼过了一个时辰,太阳向西移动,卢俊义才把马军五处检阅完。花荣看看步军和特种军,兵丁们已经累得疲惫不堪。上午训练半天,跑完梁山一圈不说,主要是中午还没有吃饭,又接着训练一个时辰了。花荣便对卢俊义言道:“卢经理,我看已经操练了一个多时辰,要不然先歇息一会。你看,步军的兵丁都累得不行了。”

“哼!马军和步军都一样的操练,你看,马军士气多旺盛,步军怎么就一脸疲惫相?”卢俊义指指步军,刚要开口说不行、接着练,花荣急道:“操练跟操练不一样!马军绕梁山外围一大圈,但是靠马跑,人没出多少力。步军绕梁山一小圈,可全是两条腿跑,你看,马军的兵丁不显得累,可是战马已然疲劳,你都能看得出来。”

卢俊义随花荣手指看看那些战马,的确已经摇摇晃晃,不似上午有精神,觉得花荣说得有理。一旁武松等人也说,是该休息一下了。众将领兵丁心中都直后悔,早知道训练到这时,中午还不让吃饭,早上要吃得饱饱的呀!

卢俊义对处长们说:“那就休息半个时辰,再接着操练,我今天要检阅完了。”众处长赶紧传令休息。卢俊义口渴,问将领们带没带水,众将都说没带。花荣道:“这南山一带,人家稀少,靠近南山东面,有几户人家,我让兵丁们去讨点水喝。”

“不用麻烦别人。我自己去吧。”卢俊义出身财主人家,从心里嫌兵丁们邋遢、不干净,不讲卫生,所以执意自己亲去。花荣道:“那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正好口渴。”

卢俊义和花荣从东倒西歪的兵丁们身边经过,打马跑了二三里路,来到南山东山坡,找了找,见一道山岗下真有一户人家,三间茅草棚,旁边有树枝圈着一片地,有五六亩大小。

花荣抢上前去,叩打茅草棚的门环,半晌,出来一个六十上下的老汉,见门口有两位军爷,战战兢兢的问道:“二位军爷,到老汉家有何吩咐?刚开春,梁山就要征钱粮吗?”

“老人家,”花荣上前笑着施礼道:“我们不是征粮征税的。我二人在西面金沙滩练兵,口渴了,想讨口水喝,不知方便吗?”

“哦,要喝水呀,屋里有。”老汉转身进正屋,花荣卢俊义也来到正屋当中,老汉指指水缸,对二人说:“缸里有水,请随便喝。”

花荣请卢俊义先喝,卢俊义也不客气,拿起水瓢就舀起咕咚咚喝。然后花荣也喝了几口。二人喝完,拱手道谢告辞,往外走。

老汉跟了出来,说道:“二位慢走。老汉又一事询问,您二位要是知道,请告诉我一声。”

“哦?老人家有话请讲。”卢俊义停下脚步说道。心想:难道喝几口水还要银子,喝出事来了不成?

“是这样,老汉我原在东山住,儿子儿媳孙子们现在还在那。我去年也是开春,搬到这里,看这离金沙滩近些,沙土地,土质好,就种了几亩西瓜,想着夏天卖些钱,家里花着也方便。”老汉絮絮叨叨说着,听得卢俊义不耐烦,便说道:“你老有话直说,我等还要赶路。”

“哎!去年夏天西瓜结的不错,长得又大又圆。瓜熟时节,开始来了山上的军兵,我以为来买瓜吃,就捡个大的给他们挑。几个人吃饱后,说没发军饷,等以后再送钱来。我想自己种的地,当兵的吃几个瓜,过后还钱也不算什么,就说行,以后什么时候送钱来都行,就让这几人记上账。这几个人走后,隔三差五的就来兵丁吃瓜,都说没发军饷,这样,我这几亩西瓜也没卖多少钱,倒是记下一个账本的帐。后来,西瓜没了,我收拾完瓜秧,就回东山了。这几天闲的没事,我就来整理一下瓜园。儿子说别种西瓜了,去年兵丁欠的钱还没还,今年还种?我就想问问,你们梁山什么时候发军饷,到现在也没人上我这来还钱,难道梁山过年过春都不发粮饷?”

“我们梁山每月按时发军饷,从不拖欠。”卢俊义答道。“我看这帮兵丁是不想还你的西瓜钱,要赖帐。”

“啊?要真是那样,我得到山上找找你们那寨主。听说宋江是有名的忠义之人,人都说他是山东及时雨,孝义黑三郎。我老汉这点事他应该能给我做主。”那老汉说到这直叹气,想想种了半年的瓜,没有卖得钱,很气恼。

“你也不用找宋江,这事我们就能替你做主。”花荣指指卢俊义说道。“你把账单拿来,交给他,他就能找到买瓜之人,给你讨回瓜钱。”

“真的吗?他说话管用?”那老汉将信将疑。“你们不会骗我吧?”

“我就是梁山的二寨主,卢俊义。你把账单拿来,我看一看,记下,不把账单拿走,这你放心了吧。”卢俊义心道:我倒要看看何人这么大胆,敢违反军纪,吃瓜不给钱。

“那好,二位稍等,我这就去取。”老汉说完到里屋,从炕底下取出一本账单,出来递给卢俊义,说道:“人名都在这上,你看。”

卢俊义翻看账单,不看则可,一看,顿时气炸两肝肺,搓砕口中牙,冲着账单骂道:“世上还有这无耻之徒,吃西瓜不给钱也就罢了,还写下假名愚弄老汉,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不打尔等皮开肉绽誓不为人!”说吧拿起账单要走。

花荣赶忙拦住,问道:“卢经理请息怒,我先看看怎么回事,再走不迟。”卢俊义怒气冲冲的把账单一递,狠声道:“你看!”

花荣翻开逐行看去,只见上面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