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女记者婚恋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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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早晨的阳光明朗而多情,似乎还带着点冲破黎明前那最黑暗时刻的力度与得意洋洋。其实早晨的阳光是值得人们去感受与欣赏的,那倾洒着的暖意与光芒能给人一种向上的动力,当然,这是对于有心而懂得感受、把握生活中点滴细节的人而言。木棉踏着这一地的淡金,嘴角含笑的走进那挂着“报业集团”大招牌的高楼,白色的休闲紧身裤,水红的荷叶摆吊带,外罩着白色短袖线衫,脚上是中跟的红色凉鞋,显得木棉自信而干练,虽是扎着马尾,但因了额前整齐的平流海,更添了少女所特有的青春与可爱。

那是一个很大的办公室,似乎比一般的会议室还要大。办公室里一格一格的蓝格子方框格出了记者部、采编部、通联部等各个部门。看似杂乱无章,却是井然有序,在这种极大的办公室里往往便是吆喝一声,两个部门就互通了声气,一件事情便简单利落的完成。当然,现在的人都用上了QQ,用不着自己扯开嗓子,在头像闪烁中便可搞定很多。再复杂的事情,只要环环相扣,就能水到渠成。

木棉一路与早到的同事们打着招呼,来到了属于记者部的小格子。

一方蓝蓝的空间,便是木棉的私人领地。木棉的桌上简单干净,放着一台电脑,电脑的旁边竟是一架小型的电动遥控飞机。

木棉轻车熟驾的放下包包,按下电脑的开机键,窝进了自己的座椅。那是一种重复了千万遍的亲昵与自然,只有热爱自己这份工作与环境的人才拥有那种安定的气场。

电脑开机后屏幕上的画面是《士兵突击》里连长高城的照片,下面一行白色仿宋体——“不抛弃也不放弃”。木棉只要一看到这个桌面心里就很高兴,木棉朝电脑上的高城眨了眨眼睛,笑笑的撑着手看着:“不抛弃,不放弃。很好,很强大!”木棉喃喃地出声。

也不急着干活,天大地大,看帅哥最大,木棉“嘿嘿”笑着,看着高城那张画了两笔油彩的脸,心里正想着如果能穿越到《士后突击》里头,一定要把这装甲老虎拿下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木棉从包里拿出手机,见是熟人打来时,磨着后槽牙,立马把YY帅哥被打断的怨气发泄出来:“周文,怎么这么早打电话呀?”

电话里周文的声音显而易听地激动昂扬:“小棉,有爆料,好料!在报社吧?

快出来,我快到你门口了。”

“什么好料呀,这么激动!”

“到你门口了,出来说,胡勇也在,我们都市报、消费报和晚报再次联合行动,一块儿上。”

“好,马上出来了。”木棉把电脑关机。

拎上包包离开,木棉不忘和部门主任打招呼:“老大,我出去跑了。”

胖胖的记者部主任一笑起来就显出不符合实际年龄的和蔼与亲切:“去吧,去吧!昨天你那稿子被评了个B稿,夏总编值的班,又受表扬了哈!”主任一脸笑容的看着木棉,犹如看着自家孩子般的满意。

“是主任领导的好。”木棉随口一句马屁拍了过去,又让主任的脸上开出一朵菊花。

一辆小车早已停在了报社大楼的门口,木棉小跑几步上车。

周文开着车旋风般刮出报社。

消费报的胡勇忍不住打趣着:“不着急呀,那赌场还跑得掉?开慢点开慢点,一听说有好料就这么兴奋,跟打了兴奋剂似的,真是个后生!”

周文是个戴着近视眼镜的清瘦青年,虽是戴了眼睛,却遮掩不住那白皙英俊的脸,整个人如同一文弱布衣书生般干净清爽。木棉看着他总会想这男人长成这样当什么记者,直接拉去当伪娘算了。意识到自己又YY了,木棉笑了笑:“这次是去赌场?”

周文略偏转着头对坐在后座的木棉一笑,真是说不出的温文尔雅:“老胡的线人举报,章昌县大坌乡常年聚众赌博,赌金最少在十万左右,不光村民赌,市里的有钱人都爱去那儿赌。”

木棉挑了挑眉:“怎么跑一村里赌去了?”

胡勇一脸想不通却又老神在在:“谁知道呢,说是在一小山上,露天赌场,或许觉得有山野风味吧。”

周文仍处于兴奋状态,那语气几乎是雀跃了:“这赌场开了一年多了,他那线人输多了,一个不开心,把料爆给咱们报社了。”

木棉不由得哧笑出声:“晕!这到底是叫做有觉悟还是没觉悟呀!知道是什么人开的吗?”

胡勇摇了摇头:“不清楚。”

木棉眼睛转得一转:“嗯,有意思呀,这赌场开了这么久,当地派出所不会不知情吧?得去一下。”

胡勇点了点头:“我们先找赌场,再上派出所了解情况。”

周文“嘿嘿”的乐着:“有了这个大稿,我这个月任务应该就完成了。小棉呢?”

木棉嘿嘿笑了:“我好像已经完成了。”

周文声音中透着百分百的惊讶却带上了几分责备的意味:“不是吧,你这也太快了,才月中,太拼命了!”

木棉到是淡淡然得很:“多劳多得呀!反正坐在办公室也无聊,不就多出去跑动跑动,早点完成任务早安心。”

周文的关心便流露无疑了:“那你得注意身体,好好照顾自己,一个女孩子家的,别太累了。”

胡勇终于找到了机会打趣:“这么关心我们小棉,就加紧点追上呀!”

周文确是喜欢木棉的,听了便立时借机抒发情感:“我是有这心思,可人家大美女看不上咱呀,我怎么制造机会都没用!”

胡勇伸出手去拍了拍周文肩头:“再接再励,精诚所致,金石为开。”

车子已经进入了县级公路,虽小却很平整,白玉带般向前蜿蜒。左边是高高低低的小山,有田点缀其中,间或一两幢红砖瓦房,朴质无华。右边有河,远远的伸向前方拐了一个弯,到有几分开阔的意象。

有摩托车呼啸而过,不一会儿又被周文开车超过,摩托车上是个半敞着衬衣的小年青。小年青似乎想跟汽车杠上,不一会儿,小年青竟又快马加鞭的超越周文。

胡勇挪动身体贴近车窗:“真是不要命,摩托车还开这么快。”

周文一个油门再次超过小年青:“人家是敢打敢拼。”

胡勇颇有些感叹了:“年轻人就是年轻人。”

周文很简洁的甩出一句:“年少轻狂。”

木棉笑了:“这话好听,我想起一台词——‘年少轻狂,幸福时光。’”

周文立即接口:“是《士兵突击》里的吧。”

“是呀!你也看《士兵突击》了?”

周文笑得很是开心:“那是,我都看五遍以上了!”

木棉惊讶的“咦”了一声:“你看了那么多遍呀,不过我少说看了十遍,里面的每句台词我都记得!”

胡勇很不理解了:“你们不至于吧!这可夸张了点,哪有这样的。”

木棉和周文这次到是异口同声:“至于!”二人说完,相视一笑。

胡勇见了,挠了挠头:“你们俩那可是有共同语言了!发展一下!”

“老胡呀,要不你先改个性,再来说这些事儿。”木棉伸出魔爪拍了拍胡勇的肩膀。

“哎哟!谋杀呀。”胡勇被木棉拍得一愣:“干嘛要先改性呀?”

“你要当红娘,那就老老实实去变个性。”

胡勇忙回头朝木棉摆了摆手:“别!别!别!我一老头子了还玩这个,吃不消。”

外面的房屋渐渐多起来,是个村庄的样子。房屋的外墙清一色的刷得白晃晃,一看就知道是新农村建设的成果,让一栋栋房屋、一个个村庄平添了几分精彩与神气,似乎个个都鲜嫩得如同新出炉一般。

三五成群的农妇们坐在自家门口打着麻将,没打的架起“二郎腿”做着针钱活看着。

胡勇打着线人的电话,边指挥着周文:“还要过了这个村,路边会有一个骑红色摩托车的人等我们。”

路过的这个村显然是个大村,道路两旁房屋林立,木棉看着窗外一一而过的一桌桌麻将局,半晌回过神:“我看这一带有点聚赌成风,光刚才那个村就有好几桌麻将摆在外面。就不知道怎么这么偏的小村一天的赌资竟最少上十万,村民哪来这么多钱?”

“村民的钱那是小部分,大部分是城里人来这赌。”胡勇似乎有点儿叹息。

遥遥,路边上有一红色的小点,渐渐接近,一名男子骑在摩托车上。车还没停稳,木棉只听得一声:“开车跟着我。”那男子发动摩托车箭一般向前冲去。

车子跟着摩托车开入公路一侧的一乡村沙石路,男子的摩托车在前方时而小船般在路上起伏,又似一条无骨的蛇,扭着S形的舞步。终于线人停在了一场坪上。

只要到过农村的人,一看,便知道这是一个晒谷场,只是眼前这个晒谷场是个荒弃了的晒谷场而已。场上早已停了好几辆车子。

胡勇率先下了车,踱着八字步打量着:“都是好车子呀,呀!这地方还有宝马!”

线人地下党接头般低沉而快速地打断胡勇意犹未尽的评论:“到这边来。”

线人带着三人转到旁边一座废弃的屋子后边,谨慎地四下里张望一番:“沿着前面的田梗路走,走过一幢屋子再往右,右边的小山上就是赌场了。”

胡勇转头看了看方向,回过头来:“你带我们去呀。”

线人看都不看胡勇一眼:“我不带,他们认得我,知道是我带记者来,都会打死我,他们有一批打手。山下就有打手把着,会拦就说是朋友介绍,特意从城里来玩的。”

木棉看着线人:“你为什么举报他们?”

线人到是愣了一下,那神情似乎是无意间吞了一只死蝇,线人张了张嘴,吐出一句:“输太多了,赌博害人。”

木棉掏出了采访本:“你总共在这赌场输了多少钱?”

“三万多。”线人顿了顿,似乎在想着措词:“我这还不算多的,前面那村有个人,家当全赔光了。”

“村里来这赌的人多吗?有多少?”

“附近村会赌的都会来这赌。大概十几个。”

“这赌场的现金流量怎么样?”

钱人一副进入状态的模样,对答如流:“少说十来万,多的时候有几十万,钱都是用蛇皮袋子装的。”

“怎么个赌法?”

“猜单双数。”

木棉看向两名同伴,示意还有什么要问的。

周文摇了摇头:“直接去赌场看看。”

线人紧接着叮嘱:“你们千万别让人知道是我带你们来的。”

胡勇老大哥般的安抚承诺:“放心,我们有保护线人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