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女记者婚恋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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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顾燕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惹得木棉的一干同事看着。

木棉到没意识到顾燕气场的强大,感觉到动静只抬头看了看顾燕:“你真来了。”

顾燕伸手摸着木棉的额头:“啊!好烫!你这都高烧了!”

“早上量了,三十八度七。”

“快走,上医院去。”顾燕拉起木棉。

木棉身边的同事这才知道木棉生病了,也忙劝着木棉快去医院。

被顾燕拉着走出报社时,木棉开车的力气都没有,只想找个地方趴着,动也不愿动:“我开不了车,早上吃药了,现在还是打个车送我回去睡一会。”

“吃药有什么用,你这种情况,得打点滴才好得快!走,上医院去,打完点滴再送你回去休息。”

“我真想睡,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不行。”顾燕拦了一辆出租车,带了木棉坐进去:“去人民医院。”

“哎,能不去吗?我怕去医院。”

“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还怕上医院!”

“真不想去医院,到时医生找你签知情同意书怎么办?”木棉打起精神跟顾燕开着玩笑。

“你!你行呀!都这样了还跟我开这种玩笑!”

输液管里一滴滴的药水往下滴着,木棉坐在椅子上老老实实的打着点滴。顾燕端了一杯白开水递给木棉:“还好我今天打了电话给你,都烧到三十九度了,是不是没被我发现你还就不打算好好看病了?”

木棉在椅子上半靠着,精神多少好了一点,看着顾燕“呵呵”一笑。

“你还笑!”顾燕一副火大的样子。

“要不,我哭一个?”

“去你的!怎么好好的就病了呢?”顾燕在一旁坐了下来,又伸手在木棉额头上摸了摸。

“生病这种事还会提前通知呀!给你发个通知单,上面写明白你几点几分会发烧,生病?”木棉一气喝光一杯子水。

顾燕接过空杯子:“我再给你倒杯水去。”

“不用了,不想喝了。”

顾燕把一次性的纸杯丢进垃圾箱,重又坐回木棉身边:“真是可怜呐!”

“是可怜!”

“不过没关系,你这两罐子点滴打下去就退热了,那就好得快了,再回去好好睡觉,休息好,过两天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唉!”木棉淡淡的叹出一口气。

“好了,别唉声叹气了,大不了这几天我天天陪你来医院,这样你就不会无聊了吧。”

“你不要上班了!”

“上班事小,棉花事大!”

木棉看着顾燕,笑了笑:“突然发现,原来生病的时候有一个人在身边真好!”

“行了,别煽情了!我会哭的!”

“我都没哭,你哭个什么!”木棉闭上眼睛:“我睡一下了。”

木棉轻轻的在心里叹着气,其实心里一直压抑了很多不快乐的情绪,孤独、寂寞、彷徨……这次只是受到了刺激一起把情绪都激发出来了,这段时间情绪波动太大,难怪要病了。看样子,确实得好好调理心态了。调理心态,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木棉心里苦笑着,不过,不怕,怕什么呀,之前蒋名已经给过自己几次伤害,现在,对于调整心态这种事,总是比以前历害多了,振作起来吧!

没过几天,蒋名从龙川回来,兴冲冲的告诉木棉与棉母,他不用再去龙川了,终于可以彻底回来了。棉母听了一脸的高兴,连连说要好好庆祝一下。这时候木棉刚刚好了一些,虽然不用去医院挂水,但仍是吃着药,有一种大病初愈的虚弱,听到蒋名说这些,木棉有一些怔忡,这几年蒋名都在外面,虽说会回来,但不在家的时候总是更多的,自己也早已经习惯了只有母亲和小名的生活,现在蒋名说要回来,木棉总觉得家里多出了一个人,心里升起一种不适应的感觉。如果可以,真想跟他两地分居一辈子!

时间一日日一天天的过去,木棉和蒋名可以说是开始了新的磨合,依旧是相敬如宾,木棉对蒋名更多的是像朋友般的相处,蒋名回来后,仍旧跟着什么吴总做着房地产,木棉知道后,更是不愿意过问蒋名到底在干些什么,至于蒋名还有没有跟卢慧在一起,木棉发现自己真的是一点也不介意了,有一种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平淡。偶尔会想起彭恩,但,想也没有用,两条平行线,不会再有交集了。那支自己为自己买的玫瑰胸针,搭配合适的衣服时木棉还是会戴在身上,每每这时,木棉抚着胸针,淡淡一笑。

一个建筑工地上,消防车的顶灯旋转着,发出血红血红的光芒,在黑夜里犹为醒目,似乎连空气都显得紧张起来。建筑工地一进门的空地上,两辆警车杂乱的停放着,可以看得出警车来得多么匆忙。警车不远处还停有几辆车子,一辆车的旁边站着一个人。

木棉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车子旁边的人,忙把车开过去,停在旁边,周文忙迎上来。

“走!人在那边吊塔上。”周文等到木棉下车,往前给木棉带着路。

“怎么回事?”

“一民工要跳楼,早上八点来钟上去的,到现在已经十几个小时了。”

“这么久了?我看到消防车都来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救下来?”

“他的工友晚上才报的案,以为他是上去工作,没想到是要跳楼。”

“原因呢?怎么好好的要跳楼?”

“包工头拖欠民工工资。”

“又是一起拖欠民工资事件!”

“是呀!快过年了,听其他民工说,该民工的工资还有五万零四百被拖欠着,找不到人要,觉得没脸回家见人,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那现在情况怎么样?”

“几个消防员早上了吊塔,一直在做思想工作。”

周文带着木棉七弯八转,到了一幢还未峻工的楼前,走了进去,里面黑乎乎一片,周文用手机照着明:“跟着我,小心点。”

“嗯,你自己也注意脚下。”

“这片工地还真大,也不知道那包工头欠了多少民工工资,这个稿子绝对是个大稿。”

“不要出人命就好。”

“嗯,我们要到顶楼去,在十二楼才能看得清一点吊塔,对方在约六十米高的地方。”

“这么高呀!上去了几个消防员?”

“在塔上的只有三个,人多了转不开身,不利于营救。”

两个人终于到了十二楼的楼顶,上面早已经围站着一些人,记者、消防员、警察,还有两名这个工地的民工,众人都仰着头看着吊塔。

消防队带队的队长时不时用对讲机与吊塔上的消防队员通着话,保持着联络,随时掌握情况。

这里虽然是十二楼,但距离吊塔还是有一段的距离,吊塔上的人看起来影影绰绰,本来就是晚上,虽然建筑工地亮起了灯,但那么高的距离,仍是看不太清楚。木棉只看见吊塔将近顶端的工作平台上,一个人站立着。工作平台下方不远的地方分别站着三名消防队员。消防队员们身上穿着的用特殊材质做成的衣服间或闪着荧光。

“这样僵持多久了?”

“一个多小时了。”消防队长虽然回答着木棉的问题,但眼睛还是盯着吊塔:“我们的人近不了身,对方情绪很激动。”

“那我们有什么打算?”

“我们的队员还在进行劝说,但对方说要拿到工资才肯下来。”

“那怎么办?”

“再劝说不成,我们会采取强制手段把人带下来。”

“这样安全吗?”

“是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强制带人下来。”

队长不再说话,只是用对讲机与队员交流着。

忽地,吊塔上传来呼喊声:“啊!放开我!放开我!”

“你们把我丢下去算了!”

“我不要活了!”

众人都抬头紧紧盯着吊塔。

“让我死了算了!”又是一声凄惨的大叫。

吊塔上人几个人影纠缠在了一起。

“咚”、“咚”,有东西从吊塔上掉了下来。

“什么东西掉了下来?”一名记者问着。

“不是人就好。”

电视台的记者早就架好了摄像机拍着,其他记者也不管光线怎么样,纷纷端着相机,其余的消防队员们紧张的守在最靠近塔边的地方。

随着塔上消防队员们的下降,众人都知道消防队员们已经控制住了要寻死的民工,心里多少都松了一口气,有新闻写大稿故然重要,但谁也不希望在自己面前整出人命。

那名要寻死的民工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牢牢绑住,三名消防队员们正带着绑着的民工缓缓往下爬着,民工动弹不得,“呜呜”的哭着。

快接近这边顶楼时,吊塔上的消防员们把民工垂直先吊了下来。守在顶楼的消防员们连忙把民工拖抱下来。

众记者们忙围了过去,木棉看到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刹白刹白,这张脸上满脸泪痕,嘴唇却是发紫。木棉怔了怔。

消防队员们一路抬着民工下楼,众人急忙跟着,木棉发现,那民工脚上的一只鞋都没有了。

工地的门口已经停着一辆救护车,民工被送进了救护车,一直跟着的那两名工友亦是跟着进了救护车,坐在那名民工身旁。

周文、木棉等记者纷纷开车跟上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