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魔鬼老公,你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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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章 想尝一尝她(1)

现在,藤鹏翔赢了,她也赢了,而他却要坠身万劫不复世界里去,十八层地狱吧!

“恨?”她语音一顿,又缓缓道“不恨了,孩子离开我身体的那一刻,我的恨已经随着爱一起消亡。”不恨了吗?只有她自己的知道,当张云豪被捕的那一刻,她的心犹如沉浸在冰窖里。爱恨掺杂,是爱多,还是恨多?她已经说不清了,总之,恨是因爱而生,没有爱,又哪来的恨呢?

“如果不恨,你又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张云豪不是傻子,他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她到底是一个跟了他最长时间的,到底是与众不同,然而,却因爱生恨索取了他的命。

“讨论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了。”如烟喉头一缩,语音低哑地,硬着心肠说了最后一句。“我祝你一路走好。”语毕,她头也不回地走向了门边,张云豪凝望着她纤瘦的背影,漂亮的瞳仁急剧地收缩着,拳头捏得死紧,长长的指甲把掌心硬生生箍出几道血痕。

走至门边的时刻,如烟回过头来,唇边的那抹笑容勾深勾深。“张云豪,到了那一边,记得去找我们的孩子,昨晚,我梦到她对我说‘妈咪,我一个人在天堂里,好孤单啊!’”费边地把这句说完,她转身,一步一步潇洒离去。

听了她的话,张云豪高大的身体整个颤抖了一下,她临分别之际,还要说出这么一句来伤害他,当真是恨他恨到滴血呵!想起她的话“昨晚,我梦到我们的孩子了,她说‘一个人在天堂好孤单。’‘好孤单啊!’他仿若听到了一记稚嫩的声音在他耳边说着。“爹地,我怕,你快来陪我吧!这里好黑,没有一丝光亮。”

突然,感觉左心肺的地方被什么东西狠狠地蛰了一下,他猛烈地摇了一下头。

喃喃自语着“不不不。”他不会去陪她,因为,天使是应该是在天堂的,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双手沾满了血腥,罪孽深种的人,他去不了天堂。

出来混,终究是要还的,他曾游戏人间,用毒品聚敛财富,把贩卖毒品当做一种伟大而高尚的事业来经营,被挚爱的女人背叛比千刀万刮还要来得噬骨椎心。

那个孩子,那个被他遗弃的孩子,她去了天堂,然而,他则会去地狱,在世的时候,他就是活在黑暗之中,被枪决后,他也会去暗无天日的地狱。

那根本是两个世界,正如天与地永远不可能有交集一样,他又怎么找得到那个孩子,甚至与他作伴呢?后悔吗?不,他张云豪从来都不知道后悔两字怎么写?只是,即使是她这样子对他,他居然一点都恨不想来,是愧疚吧!

“暗帝”张云豪行刑的地点设在了遥远的一处寂静的海边,执行枪决的那一天,前去围观的群众很多,人人都想看到头号大毒枭,让无数家庭支离破碎,用着毒品危害人群,用非的法手段玩弄着高官的毒枭是怎么样被解放军一枪毙了命的。

只见他被剃了光头,穿着一件灰色的囚服,宽厚的背部插着一块标了红叉的牌子,他被两名警察带上了警车,那里早已围得人山人海,当载着犯人的警车呼啸而至,围观的群众自动地闪开了一条人道,然而,警察把犯人拉下了车,并绕开了那条老百姓主动闪开的道,走到了沙滩上,警察把围观的人群喝令在数米开外,还设了红头线。

张云豪光着头的样子,更象是一代枭雄,他没有看向不远处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目光看向了前方波浪翻滚的大海,水岸线一眼望不到边,此时,浪花一卷又一卷翻滚而来,一下又一下扑打着礁石,有两只海鸥在大海上空不停地盘旋,发出一声又一声悲情的鸣叫。好象在用着这天然的哀乐为他送行。

正当他欣赏着海边美景的时候,不知道谁在他脚弯处揣了一脚,他双腿一软,笔直地跪在了沙地里,仰起头,他看着天边朵朵浮云缠绕,烈日当空,星空灿烂,多么美好的世界!绝别了,即使是去了地狱,他也只能仰望,无法到达那神圣的境地,因为,他是一个罪孽深种的人,只配活在地狱,而她呢?终有一天会在天堂吧!只能隔着星空仰望。听闻到了身后清脆的响声,子弹也上了堂,该是离去的时候了,他缓缓地阖上了眼帘,把那缕最后的阳光隔绝在了视野之外。

空气里划过一声凌厉的子弹枪响,响声震破了天际,他的身子应声落地,血从他后背部汩汩流了出来,接着又是几声,连警察也对他这种人深恶痛绝。

在灵魂脱离肉身的最后一刻,他似乎听到人群欢呼声传来,他果然是恶魔,是人世间的毒瘤呵!他死了,大快人心了。

远处的一株松树林下,那抹瘦弱的身形在听闻到了空气里那声枪响,急忙用小手捣住了小口,她发誓她不会来的,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来了……他走了,想到这样的事实,她蓦地感到一阵天昏地暗,刹那间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三天后,当她提着篮子来到这处荒山野木,越过一颗矮丛,一所新垒的孤坟便近在眼前,没有墓碑,没有任何一点儿纸钱,一座小山丘,甚至连一朵小花也没有,更不用说任何祭品了,他这种人,人神共愤,人人得而诛知,活该得到这样的下场,只是,看着这样的冷清的坟墓,她的心却象被刀割了一样,她弯下了腰身,把篮子里的供品拿了出来,一一摆放在了新坟前,烧了一些纸钱,不知道是被纸钱烟薰了眼睛,还是心里难过,眼泪一直就猛掉过不停,终于,钱灰熄灭,她这才从坟面前站起了身,毫不留恋地转过身子,慢慢地走出下了那个山坡,纤瘦的身形越过越远,迅速缩成了一个小圆点儿,她消失在了小山坡前,人们只能看到了白色的裙裾偶尔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