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觉察出上回安泰病重一事有蹊跷,想带她去个安全的地方问她呢?
还是他没安好心,想在去丹阳的路上折磨死她?
沈静书觉着,后面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
因为眼前的人,她感觉他的脑容量没那么大,还没聪明到能发现他的王府中有细作,不然安泰也不会中毒了。
“你觉着本王像是在梦游?”
慕容厉声音沉沉,双眸幽深折射着慑人心魄的光。
普通百姓见了他,早心肝俱颤六神慌乱了,沈静书却是镇定得很,一脸的坦荡无畏。
“王爷既然是清醒的,那草民倒是想问问,朝廷剿匪,与草民有什么关系?草民可不是你军中将士,也不是你王府兵丁。”
慕容厉就不是个有耐心与人废话的人,沉声道:“本王的军医告假,本王召你入军随行,你不想抗旨明早就准时到东门集合!”
沈静书脸色冷了冷,讥诮出声:“我还真是孤陋寡闻,竟不知现在的人都这般野蛮霸道,居然不顾他人意愿强行召人入军。”
慕容厉眸光深深地看她一眼,“沈静书,本王已经将话传到,敢不去你就试试!”
话落打马绝尘而去,与慕容厉随行的安泰脸色复杂地看了看远去的人影,又看看地上的人,驱马走近。
“沈大夫,王爷他没有恶意的,他就是这种性情,你可不要往心里去。”
没有恶意?
根本就是恶意满满好吗!
他是她什么人?凭什么不顾她的意愿决定她做什么?
狂妄霸道又粗鲁无礼,她真的很想一针扎死他!
沈静书当然没有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慕容厉既然已经将话送到,她是不可能不去的,看慕容厉那样子就不像是在说笑。
她要是敢不去,指不定那家伙会跑来医馆将她绑了押着去,她可不想被人像牲口一般绑着。
“嗯。”沈静书脸色难看地点头,“我知道了,明早我会准时赶到的。”
安泰歉意地朝她点点头,“那便好,我先告辞了。”
“唔。”她轻应。
待安泰策马的身形消失不见,刘氏关切地问:“小书,你真要去?”
“自然是要去的。”沈静书眸光沉沉,寻思着等会儿该去那家打铁铺拿回她上次预订的那些东西,这回去丹阳,说不定用得着。
“小书,要不你去跟恭王说说好话?你上回好歹治好了他府中的人,他应该不会这么不近人情一定要让你去。”刘氏道。
“丹阳那么远,随军又那么苦,你这身子骨可怎么受得了?”
“他一看就不是个通情达理的,求他不会有用。”就慕容厉那说话待人的态度,沈静书不用想也知道,这事儿没得商量。
刘氏哑言,慕容厉瞧着确实不像个好说话的,这可怎么办?
几人心思各异地搬完草药,沈静书就出了医馆,径直去往临安街的一家打铁铺。
“赵成兄,在吗?”
她撩起帘子进了铁器铺,却没看到人影。
琢磨着赵成有可能是上茅房去了,她在铺子里闲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