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中带着恶意与冷笑,父皇虽未指明是谁,但知道内情的人谁人不知是慕容锦?
她似乎能看到车内慕容锦头疼的模样,可惜慕容锦没有理会她。
“驾!”赤鹰长甩马鞭,枣红色的马儿长嘶一声,撒开蹄子离开长街。
慕容锦凤眸深邃,指间扇柄轻叩条案,发出有节奏的扣板声,平静的眸底看不清究竟在想什么。
指婚么?
会怎样?
回到锦年宫,七卫齐整地半跪在冰冷的青玉砖地,慕容锦没有一丝表情,雪白锦衣泛着冷芒,一双凤眸幽暗如渊。
墨扇安静地搁置在一旁的条案上,她站在七人面前不发一言,七卫垂眉只看到她白色的暗纹鹿皮长靴,来来回回已经走了二百三十六圈,如今正走二百三十七圈……
碧蛟受不了了。
“殿下。”
他一开口,慕容锦雪色长靴停在他面前,一股低气压瞬间袭来,他一时有些后悔开口。
“夏侯良玉被关在何处?”她的声音没有起伏,清冷冷的和平日一模一样,青狐却轻不可闻地皱了皱眉头。
“内宫水牢。”
碧蛟说完,慕容锦转身就走。
“主子!”赤鹰嗖的一声拦在慕容锦面前。“太子殿下吩咐您不能……”
“你们可以去告诉他,是本宫逼你们说的。”慕容锦在赤鹰出现的刹那,迅速往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
赤鹰一窒,握剑的手青筋隐现。
青狐妖媚的眉头一跳,他终于发觉哪里不对劲了。殿下她……她开始怀疑他们七个。
若是平时,殿下绝不会对他们如此陌生,她从不会在他们七人面前自称本宫,更不会厌恶赤鹰无意间的靠近,殿下虽洁癖严重,但是对身边之人不会过于苛刻。
“你们想拦本宫,本宫也不能将你们如何。”慕容锦冷淡道。
青狐垂首不语,她是什么性子,他们七人如何不知?如今已经知晓,就是太子殿下怕也拦不住。
慕容锦离开锦年宫,去了水牢。
七卫僵在原地,赤鹰沉吟半晌:“我去告知太子一声。”
“你们去吧,我跟在小主子身边。”青狐没有理会其他几人,闪身跟上慕容锦。
地牢中阴湿潮寒,他不放心。
碧蛟与黄枭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剩下的赤鹰、橙凫、蓝貅、紫蚺四人分头去寻慕容澈。
水牢内腥臭阴冷,几名狱卒看到慕容锦当即迎上去。“太子殿下。”
慕容锦眸子一闪,没有指正。“带本宫去见夏侯良玉。”
“是。”
“殿下五日前送来的人怕是死了,不若殿下在此处等着,小的让人去捞?”
牢头一脸谄媚,挥挥手立刻让人进去将人带上来。
慕容锦脸色阴沉,一语不发地走进地牢之中,地面漆黑油腻,一股恶臭弥漫,慕容锦胃部翻涌,脸色发白。
越靠近水牢,腥气恶臭愈发浓重,她的五指指骨凸起,白中透青。
地牢中时不时传来其他犯人凄厉的惨叫声,皮鞭抽到皮肉沉闷的鞭打声,地面潮湿一片,慕容锦目光凝注在漆黑的水牢铁栅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