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的记忆中浮现了古小芸死去时的场景，他的大眼睛瞪的很圆，眼底流露着惊恐、慌乱、害怕。
尤其是古小芸最后看他的那个眼神，一度让幼小的泡泡害怕了很久。
他不希望妈妈离开，在他的潜意识里古小芸算是他第二个妈妈，所以他好害怕妈妈也会离开，就像古小芸一样，再也不能睁开眼睛对他说话了。
不知不觉的，泡泡便愣愣的抬起了头，大眼睛里映着水光，小嘴巴撇着，“古小芸。”
楚凌凌不大明白他的意思，“泡泡怎么想起她了？”
她是不知道古小芸与泡泡之间的事情的，所以对于泡泡突然提到她，显得有些意外。
于是，她柔声说道：“泡泡是想古小芸了么？”
其实在楚凌凌的印象中，古小芸并不是个善类，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古小芸生前的事迹的确让人嗤之以鼻，可若是儿子喜欢她，她倒也愿意让他接触，只要不伤害到泡泡就行。
“她，不见了。”泡泡的情绪很是低落。
“不见了？”楚凌凌目光转向轩辕迦烨，“什么叫不见了？”
轩辕迦烨放下棋子走过来坐到妻儿身边，看着泡泡那张失落的小脸也是叹了口气。
“咱俩双双坠海以后，乾东乾北带着泡泡离开了，中途的时候西菡的人追赶，乾东掩护乾北和泡泡先走，可元子萧却带着人堵住了他们，乾北便抱着泡泡跳下了无妄海，在跳下去的过程中乾北将泡泡扔到了海边的树林中，而后应该是古小芸发现了泡泡，之后就带着泡泡在西漠城中东躲西藏，这才得以让泡泡不至于落到西菡手中。”
“然而在出城的时候，西菡的人发现了泡泡，古小芸为了保护泡泡安全被鬼军带走，被西菡的人杀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轩辕迦烨的语气也是有些低沉，对于古小芸的做法他自然是感激的。
楚凌凌的呼吸一滞，即震惊又不敢置信，古小芸在外人的眼中就是个刁蛮任性、目中无人的纨绔子弟，而且对她还有杀心，竟然会为了她的儿子丢了性命。
这并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真的不敢相信。
“嗯嗯！”
泡泡突然狠狠地点着头，漆黑的墨瞳里荡漾着泪花，扑搠扑搠的往下掉。
“她，不见了。”泡泡噘着红润的小嘴说，“再也看不到了。”
楚凌凌心疼的皱眉，抱过泡泡来哄道：“泡泡不哭，古小芸她……一定也不希望你哭。”
无论如何她也是救了泡泡，即便生前被世人诟病，但她到底也是做了件善事，这份恩情她自然不会忘。
古小芸，谢谢了，若有来生，希望你能无忧无虑的过完一生吧。
“听说古小芸的父亲很宠她，古小芸这么死了，她父亲没有什么反应么？”楚凌凌问道。
轩辕迦烨笑了，“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完全不在意。”
楚凌凌听罢却是愣了一下，接着阴冷勾唇。
越是寻常就越是不寻常，看来古小芸的父亲只是在压制着怒火，想要一举击垮西菡吧。
当然，这也只是她的猜想。
“主子，幽谷谷主来了。”乾东指着门外说道。
轩辕迦烨敛眸，“请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