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些许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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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或许重头再来也还不错

一个气质清雅的护士随着一名医生走进503病房,病房里只有一张病床,靠近窗边,上面正躺着一个娇小可爱的小姑娘,小姑娘抬头看到护士和医生进来,有些苍白消瘦的脸,立马笑了出来,

戴着一顶淡橘色大大的卡通帽子,看上去小小的脑袋似乎要被整个套进去,娇嫩的小脸,配着脸上无邪的笑容,说不出的可爱。抬起一只小手,对着护士和医生打招呼道:

“墨韵阿姨好!邢叔叔好!”

另一只小手赶紧把正放着爸爸给她下载的动画片的手机往身后一藏。

墨韵笑着回道:“小蕊蕊好啊!”小女孩的动作,墨韵当然看到了,只是装作生气道:“哼,叫墨姐姐,知道吗,说了几次了,你看,姐姐有那么老吗。”说完还转一圈,对着小姑娘俏皮的眨了下右眼。

小女孩听到后,一双有神的双眼快速眨了几下,低下头,抬起双手,用稚嫩的声音喃喃自语:“爸爸说碰到好看的姐姐,一定要叫阿姨,特别是墨阿姨这样的,不然没礼貌,墨阿姨这么好看,不让叫阿姨,难道墨阿姨觉得自己不好看吗,好奇怪,可是爸爸说墨阿姨很好看啊,那是爸爸说的对,还是墨阿姨说的对呢?好难选,这个是支持爸爸,这个是墨阿姨,不对,墨姐姐,哎呀不对,还是阿姨好,”边说边掰着自己的手指,墨韵听的一脸的黑线,再一看袁小蕊那认真数手指的样子,心里不住的骂着她爸爸,可惜没注意到女孩数着手指偷偷看她,还有眼角的促狭。

医生只在一边笑看着俩人作怪,这时病房进来一个年岁不大的男人,头发油腻,眼睛里有着红红的血丝,脸色有些苍白,加上已经不短的胡子,更显得颓废。进来看到医生和护士,稍有些慌乱,随着男子进来,一阵刺鼻的味道,烟味夹杂着酸臭味,医生和护士眉头微微皱了下。

医生看了眼男人,目光略有些复杂,先开口道:“嗯,你在就好,跟我出来一下。”说完就出了病房,护士瞪了眼男人,接着忍着笑,看着袁小蕊还在装模装样的数着手指,哪还不知道这妮子在作怪,男人则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只好对着自家姑娘笑了一下出了病房。

病房外,男人出来后看着医生,开口问道:“刑大夫,是不是骨髓匹配出来了?”

“嗯,骨髓配型结果今早刚出来,”医生说完,把手里的配型结果交给男人,接着说:“你的配型结果达不到移植的配型要求。”医生迟疑一下,接着又说道:“现在病情已经发展到了后期,孩子还小,先出院多出去走走,看看孩子想干些什么,让她开心些,还有多休息,我们已经联系了中华骨髓库,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合适的。”说完,伸出手拍了下男人的肩膀,

男人听完,血红的眼睛一下变得暗淡无神,嘴唇颤抖,只能无神的看着医生和护士离开,满脸绝望,闭上了眼睛,颤抖着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露出一些笑容,转身进了病房,看着里正睡着的女儿,按周围的护士和医生路过这个男人时,都是皱着眉,脚步都会加快。

那个中年医生对着那个男子说完后,也没理会那个男人,直接加快脚步走开了。

那个浑身散发着酸臭的男人,听中年医生说完后,双手抱头,蹲在地上,那双满是污垢的手,用力抓着头发,浑身发抖。没有声音传出,只有这个男人因为紧咬牙齿发出的磨牙声。

等了一会,那个男人站了起来,眼角似乎能看见有眼泪滑落的痕迹。那人站起来向病房的女儿看了一下,就走出了医院。

这人叫袁明,小时候也算是学校的三好学生,变故就是在他念初中的时候,他的一生就这么发生了改变。

在他刚刚升上初三的时候,他的父亲因为赌博欠了一身的债,然后又随同一个女赌友,离开了他家,剩下他母亲和他。

还有一屁股的巨债,因为要还债他本要辍学的,可是因为他母亲的坚持,他念了一所还算不错的大学,不过那是想对与他的,实际也就是一所不入流的三流师范。

在他大学刚毕业的时候,他母亲因为操劳过去去世了,走后只留下了一座房子,还有足以压垮他的债务。可是袁明并没放弃,他脑海中只有母亲临走和他说的话,

“孩子!妈知道你恨,也知道你苦,可是妈妈也没办法,........”

他母亲还没来得及说完这句话,就走了,这一句没办法让袁明迷茫了很久很久,直到他遇到一个女孩,那个他毕生都忘不掉的女人。

袁明离开医院,先拿出手机打电话,可是没有一人接听,有打过去直接扣了的,还有不接的,叹了口气,没办法,自己到医院后面的停车处,取出自己有二十年历史的自行车,骑上去呀呀作响,微风吹过,看上去有多凄凉就多凄凉。

“兄弟我真没钱了!刚老婆拿走去做美容了!”

“滚!没钱!”

“上次借的钱什么时候还啊!”

“这是我儿子今年的学费,先给你,还有我一点零用钱,不够和哥们说,兄弟挺住!好好过日子吧!还有不要告诉我老婆!”

“这怎么可以,你还是拿回去吧!我在找人借下。”

“有什么不可以的,都是兄弟吗!我要去上班了,还有哥们,咱们是男人对吧!没什么过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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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明站在一个酒店前,眼神迷茫而无助。

没钱就是没命,可是这点钱怎么够?难不成我要学他吗?学那个抛妻弃子的畜生吗?

一夜过去,袁明像行尸走肉一般走出酒店,这次他听到了手机响,机械的拿出,看到上面那不下三十个电话打来,他接了起来,对面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可是虽然声音甜美,但是说的内容确足以摧毁袁明!

“请问是袁明先生吗?总算给你打同了,你好!这里是市医院!昨晚你女儿心脏病突发,我们医院经过全力抢救,很不幸!没有抢救过来!对不起!一直没有给你打通电话,还请你尽快来医院走一趟!”

说完就扣了电话。

袁明听见对方说自己女儿,没有抢救过来,内心是崩溃的,那边把电话扣了,手上还一直拿着电话,等了会,袁明像疯了一样,大叫起来,把手机直接砸到地上。

周围路过的路人看着这个人,都绕的远远的,怕这个疯子误伤了自己。

袁明发泄完后,嘴上一直自言自语着说着:

“贼老天!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袁明在街上乱走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市里唯一的河旁边,看着平静的河面,袁明突然回神了,自语了一声:

“都是我害死的,都走了,我还留着做什么?”

一个纵身就跳了下去,冰冷的河水侵蚀着他的身体,袁明本能的身手挣扎着,冰冷的河水从他的嘴里不停的进入,慢慢的身体还是变的僵硬,意识开始慢慢的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