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丫鬟听了皆心惊胆战。生怕她不理智做出什么事情来。
然而她却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换了身素服,头上的发簪换成银的,洗手洗脸,还吃了满满两碗粥。然后便朝灵堂走去。
到了灵堂,就有仆妇上来,给她披麻戴孝。
宁城鑫兄弟也一身白服跪在地上,他们的妹妹宁素媛也赶来了。跪在一旁哭泣,看着有些憔悴。
穆氏和宁天源宁天佑,以及宁程程等孙子辈的都在,唯独不见李燕君。
宁仙仙问管家,管家说,夫人哭的晕过去,加上又有着身孕,正在后院歇着。
宁仙仙听了心内冷笑。
李燕君这样的人,会为了婆婆的死而哭的晕过去?
“我去看看她。”
宁仙仙抬脚朝后院走。
翡翠和小环急忙跟上。小圆子和小丸子也悄悄跟着她们。
宁城鑫朝她看了眼,没有说话。
别人各忙各的,也没人去管她做什么。
她说了去看望自己母亲,理由光明正大,这谁也不能阻止。
宁仙仙一路来到李燕君屋里,一挥手打开拦路的王婆子,然后冷冷的站在了李燕君的床前。
李燕君素着一张脸,平日里被粉遮住的容貌,显出几分清淡和憔悴。
她靠着枕头,蔫蔫的说:“你醒了。”
“我醒了,你很失望?”宁仙仙一步踏上前,揪住她的衣领,狠狠道,“你说,祖母是不是你害的?!”
“郡主您这是做什么?夫人身子有孕,不能这样啊!”王婆子等人急忙想要进来护着李燕君。
小环带着小圆子和小丸子,堵住门口,一脚一个把婆子丫鬟踢出去。
宁仙仙盯着李燕君:“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李燕君双瞳睁大:“你敢弑母?”
宁仙仙一字一句道:“你敢,我为何不敢?”
“我没有做!”李燕君挣扎了下,甩开她的手,喘着气叫道,“老夫人的死与我无关!我为什么要害她?”
“不是你还会是谁?”宁仙仙怒火滔天,一把把她扯起来扔到了地上,一只踏在她的肚子上,神情有些疯狂,“不说实话,我弄死你肚子里的野种!”
门外的王婆子等人吓的魂儿也没了。
李燕君不敢置信道:“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这么个恶毒的女人,生出的女儿又能是什么好东西?”宁仙仙冷笑道,“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昨天你给我的酒里下了毒?”
李燕君脸色微变,随即勉强笑道:“我怎么可能这么做……”
“你想让我变成个傻子,然后任你揉捏和摆弄?”宁仙仙一口道破她的企图,冷笑道,“可惜你打错了算盘,你不知道么,我师父最拿手的就是用毒和解毒,你那点小伎俩,还不放在我眼里。翡翠,小环,你们过来。”
翡翠小环立即走过来。
“你们在这里屋里搜,瓶瓶罐罐的东西,全都搜出来。”宁仙仙冷静的可怕,“我就不信,你能把你的狐狸尾巴完全藏起来。”
李燕君忽然反应剧烈,怒叫道:“贱婢,你们敢搜我的屋子?不要命了你们!”
翡翠和小环却恍若未闻,毫不犹豫的就开始到处搜查。
说起来,翡翠原是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对老夫人也是感情深厚。如今是为了给老夫人报仇,她自然不会手软。至于小环,她并非相府的丫头,眼里就只有宁仙仙一个人,只听从她一个人的命令。什么相爷,什么夫人的,从来不在她的眼里。
因此这两个丫头搜查起李燕君的屋子来,不但没有丝毫的顾忌,反而非常的仔细和放纵。
转眼间,李燕君这间华丽的屋子就被翻了个乱七八糟。
贵重物品扔了一地,翡翠和小环连看也不看一样
她们谨遵宁仙仙的命令,注意力只放在瓶瓶罐罐上。
小环的行动力更加的迅速,很快就搜出那只隐藏极深的黑色小匣子,举起来给翡翠看。
翡翠道:“上面落了锁,找找钥匙吧。”
小环道:“何必这么麻烦?”
她随手举起黑色小匣子,朝地上一摔。
在李燕君惊骇的目光中,匣子四分五裂,滚落出里面的几只小瓷瓶。
宁仙仙的目光落在上面。
翡翠和小环立即把瓶子都捡起来,用手帕包好,捧到宁仙仙面前,道:“郡主小心些拿,看着不像好东西。”
宁仙仙接过来,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后从里面拣出来一只系着红绳的瓷瓶,冷眸看向李燕君,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就是刺云菓的根茎熬出来的汁液?”
李燕君脸色微白,没有说话。
宁仙仙也不着急,放下系着红绳的瓶子,又拿起另外一只,神情陡然变得狂暴,直接将瓶子摔到李燕君的脸上,“这是什么?”
李燕君急忙拿手挥开:“我不知道!”
“不知道?”宁仙仙捡起瓶子,打开塞子,一手捏住李燕君的下巴,把瓶子朝她嘴里灌,恶狠狠道,“既然不知道,那你就吃了它!”
“不,不要——”
李燕君吓的肝胆俱裂,拼命挣扎着尖叫起来,“宁仙仙,我是你亲娘,你不能这样对我!”
宁仙仙不为所动,把瓶子朝她嘴里填:“说不说!”
“我说,我说……”
李燕君吓的嚎啕大哭起来,不停的点着头,“我说,这是四毒散,用毒蛇,毒蝎子,毒蜘蛛和毒蟾蜍制成的剧毒!见血封喉,根本就没有解药的!你快把它拿走,拿走!”
李燕君浑身直抖。
宁仙仙抬手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怒道:“还说不是你这个贱人!”
“真的不是我!”李燕君哭着辩解,“我没有理由要害老夫人啊!我这个本来是要给……给……”
“给谁的?”
“给宁程程那小贱人的!”李燕君咬牙道,“这些年我对她那么好,那么宠她,把她当作亲生女儿对待。是到头来,她竟然敢出卖我,把我的东西卖掉换取她的私利!她该死!”
宁仙仙怒道:“那为什么祖母死了,宁程程却没死?”
“我真的不知道啊!”李燕君挣扎着叫道,“我只是让人给宁程程的杯子上抹了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中毒的人会变成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