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皇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痛色,他的唇微微动了动,表情十分的萎靡,他忧伤的看着自己的皇儿,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父皇,如果您不想说,就不用说了,就当皇儿没有问过这个问题,至于这幅画......”他别过眼帘,轻轻的将神皇从地上扶了起来,“我的寝宫里已经有一副了,这幅画就留给父皇做个念想吧。”
“你的母后,还没有死......”神皇的眼神十分的复杂,他站稳了以后,呼吸看起来稳定了许多。
他直勾勾的盯着官倾月,半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本来可以隐瞒很久的,但是,既然已经被月发现,并且摆在明面上来了,如果他现在不说的话,恐怕自己与孩子之间的隔膜只会越来越深,他不想变成这样。
“.......”
他的眸子一沉,直到现在,父皇都不愿意对自己说实话吗?
母后的尸体,明明就在他的空间之中,难不成,自己看到的一切,只是一个梦?
他倒希望如此,只是可能吗?
“月,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也不要相信你眼睛所看到的,你只要相信父皇就好了,接下来要说,你有个心理准备......”
“她......只是被诅咒了,隔一段时间便会陷入沉睡,反反复复,已经很多年了,自从生下你以后,她陷入了沉睡,再也没有醒过来了,我无奈,只好对外宣称她失踪了的事实,保留她的身份地位....”
官倾月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呆呆的看一下父皇,“这.....这怎么可能?”
神皇慢慢的回到座位上,沉默着,记忆被拉回了月诞生的那一天,头觉得沉重的厉害。
不管这孩子到底信不信,事实的真相就是如此。
他一句话带过了许多,这其中还有很多曲折。
比如,诅咒她的那个人是谁,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这些,神皇并没有说清楚,因为真相实在是太过丑陋了。
月的性格,他很了解,如果这件事被他知道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就连他这个不合格的父皇,他知道真相之后会不会恨他,会不会承认他是父皇,都还是一个问题。
所以,他对这个孩子是又爱又恨......
这种感情很复杂,儿子未出生之前,他想做一个慈父,他曾信誓旦旦的跟自己的妻子承诺,会给孩子最好的环境,万千宠爱!
结果,他却没有做到他所承诺的,不仅没有给他万千宠爱,还将无尽的寂寞留给了他,让他自小独立,尝尽了孤寂的滋味,变成如今这副对任何人都漠不关心的模样。
“退下吧,朕,不想多说了。”
他疲惫的挥了挥手,视线不经意落在画上,画中之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那么多年来,他从未踏入月寝宫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孩子的寝宫之中挂了她的一副画像。
他怕触景伤情,所以从来都是召他过来。
没有想到,兜兜转转,到头来,自己还是得时刻面对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