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卓恒站在落地窗前抽烟，金色的阳光透过厚实的玻璃折进来，打在他身上，有点儿热，不过他依旧没有要挪动的意思。他吐了口烟，白色的烟雾在他周围袅袅散开，像刚起的迷雾。他微低下头，目光落在楼下平坦的街面，熙熙攘攘的人流，渺小但又热闹极了......晌午时分，正是忙碌的时候，没想到街面上人流竟然如此之多。
他抿深了唇，葱白修长的指弹了下烟灰。
“原来躲这儿来啦！”顾晨曦匆忙经过，看见叶卓恒之后又折了回来，迅步走到他身旁，冲着他邪魅一笑，小声埋怨道：“跑这里躲清静也不叫上我，害得我被那些老东西揪住问个不停，午饭都没能吃上。”
叶卓恒目不斜视，嘴角微扬，“我以为你会喜欢那种全员拥护的感觉。”
顾晨曦嗤了一声，说：“要是一群美女的话，我很乐意享受。那帮老家伙，还是算了吧。一个两个跟个铁算盘似的，少说一个数字都能抠死我！”
叶卓恒忍俊不禁笑了，手里的烟盒递了过去。
顾晨曦拿走一支烟，用自己的打火机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目光透过玻璃望向远处，层峦叠嶂林立的高楼大厦，形状各异，各有风采。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都有一种摄人心魂的魅力。偶尔静下来，看看这所城市，也是一种享受......他淡淡地吐着烟圈，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最近遇上烦心事儿了？”
叶卓恒掐掉香烟，斜了他一眼，“怎么这样问？”
“今天在会上，发现你好几次走神。不仅心不在焉，连对待我们也变得格外温和宽容，虽然言辞还是那般犀利，但整体都不是你从前的风格。”顾晨曦弹了弹烟灰，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卓言也是......你们俩真不愧是姐弟，连少有的表露情绪，也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方。”
叶卓恒沉默了片刻，微笑着说：“怎么听着你这话，像是没挨骂不舒服似的。”
“我没这意思啊！”顾晨曦连忙罢手。
叶卓恒莞尔，深呼吸了口气，“这阵子一直都在东奔西跑，左右兼顾，乱七八糟的忙，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现在理顺了，忽然只投身工作，竟然觉得有些不适应。”
顾晨曦目光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家那位小姑奶奶痊愈了？”
“还没。”叶卓恒温润的面容淡了几分，两道剑眉微扬，“不过，也差不多了。往后的日子，她会开始回到正常的生活状态，不会再像之前那样需要我了。”
顾晨曦嘶了一声，眉头拧得很深，望着叶卓恒的眼神带着一丝揶揄的暧昧。他掐掉香烟，一脸疑惑地说：“我怎么听着你这话......这么吃味儿呢？”
叶卓恒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顾晨曦朗声大笑，勾住叶卓恒的肩膀，宽慰道：“孩子长大了，总会有离开父母身边的一天。你呀，也别管那么宽，免得适得其反。小金鱼这个年纪呀，既是青春期又是叛逆期，你管多了，说不定小丫头一不高兴，直接把你这位老父亲给踹了！”
“什么跟什么呀？”叶卓恒没好气地拿掉搭在肩膀上的手，转身就走，同时啐了句：“真是一张狗嘴！”
“.......”
顾晨曦吃瘪，连忙追上叶卓恒的脚步，边说：“你还别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