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你说,这就是我的命,一辈子都无法改变的,是吗?”
恍惚之间,他想到七岁那年,被赶出夜家。想到一生下来就注定被抛弃,无论他多用力想做好,最终还是只剩下一个人。
【“只要有你在身边,黑夜和下雨天不可怕,我怕的是孤零零一个人,就好像回到七岁那年,被赶出夜家,孤零零的飘荡,身边没有最亲近可靠的人。”】
最七月耳边反复回响他说过的话,疼痛难忍,双手紧紧攥成拳头,用力把指甲扣进肉里,体内沸腾翻滚的血液才好受那么一点。
她头痛欲裂,双层痛苦的折磨,让她陷入无比黑暗的洞穴里,她无法挣扎也无法逃避。
他的声音在耳膜边响彻,一下又一下,无情的刺痛她的心。
他说,“七月,不是说好要十指相扣,不离不弃的吗?”
他说,“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只是一个备胎而已?”
他说,“我以为我能逃脱被抛弃的命运,原来,上天只是给我一颗糖尝尝甜而已,终究还是要回到七岁那年,回到孤零零的生活。”
“不,不,不是的!”
最七月头痛欲裂起来,双手紧紧捂住耳朵,她不要听,不要听到他说那样绝望的话。
“我没有抛弃你,我一直都很爱你,是你不相信我,不~,不是的,是我配不上你,我不值得~不配!”
她脑袋里的神经开始错乱起来,脑海里播放起,她对他的伤害,她的苦衷,她一遍遍讨好他,可是他又不信。
可现实,她怀的宝宝的确是南宫寒的,她的确是背叛他了,她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他不相信她。
“夜尊。”混乱中,她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臂膀。
眼底洋溢出层层水波,气息陈杂各种滋味,“对不到,就当,当做从来没有认识过我吧。”
从来没有认识过……
他眼底愈来愈暗淡,整个人陷在泥泞里,在极力的挣扎反抗,可她却一脚把他踩进去,让他陷在愈来愈痛的泥泞里,窒息到快要死去的地步。
“呵。”他沙哑一笑。
“一颗心交出去了,还能完好无瑕的整回去吗?”
他干涩的对她低喃,抓起桌上的酒,仰头喝下去。
最七月麻木着,痛苦却又无能为力的看着他喝着酒。
谁说一醉解千愁,越喝越悲痛,恨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她连阻止都没有,好像在提醒他,她从来没爱过他,所以,她不会担心他的生死。
他想,如果这个时候,是南宫寒这样喝,她一定会紧张的夺走他手里的酒瓶吧。
想到这里,他喝的更加凶猛,有种想把自己喝到死的冲动。
“呃。”
她想冲过去,体内传来一阵异样难受的感觉,她再次紧握拳头,用指甲刺痛自己。
她浑身的力气,都用在抵抗药效的方面了,她都快没力气,快要虚脱的倒下去了。
“呕。”
最后一口酒下去,他胃里一阵强烈的反酸,忍不住,他跌跌撞撞的想跑去浴室吐,可才刚站起来,实在无法忍住,对着旁边的垃圾桶狂吐起来。
狼狈的样子,刺痛她的眼睛。
“不要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