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折腾,走错了几段路,一个好心的顺风车司机,顺路载着她回来。
熟悉的小巷,昏暗潮湿,最七月快步走到熟悉的院子门口。
没有熟悉的身影,最七月心一沉,难道,她出国的这段日子里,妈妈遇到危险了吗?
想着,她匆促的推门进来。
“吱呀。”
随着大门发出笨重的声音,没有开灯的室内,一片昏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强烈的酒味扑面而来,她心惊,摸索着去按墙壁上的灯。
灯瞬间发出明亮的光芒。
最妈妈跌坐在地下,靠着沙发,她手上拿着一瓶酒,时不时的往嘴里倒去,在她面前,几瓶空空的酒瓶横七竖八的躺着……
黑色掺夹着白色的头发,凌乱的披在肩膀上,身上只穿着邋遢的睡衣。
最七月觉得呼吸紧张,心里像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一样,无法吸气,也无法吐气……
好久,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妈妈面前。
“妈……妈妈……。”
轻呢的呼唤她。
最妈妈手里拿着酒瓶,正准备对准嘴巴大喝一口时,听到声音,她的动作猛然僵住。
疲惫的双眼,显的异常的苍老,她错愕的盯着最七月。
“扑通。”
酒瓶被她扔掉,她紧张的抱住最七月,“天具,你回来啦,你终于来找妈妈啦。”
什么!!
最七月全身僵硬起来,瞳孔睁的大大的,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妈……,你喝醉了,我是七月啊。”
“七月?”
最妈妈抬起头,满眼茫然的看着最七月的脸蛋,伸出手,覆盖她的脸颊。
粗糙的手茧滑过白嫩的脸,最七月才发现,妈妈的手又粗糙很多,清澈的眼里顿时充满无尽的悲哀。
“天具,妈妈真的好想你,妈妈天天求如来佛祖,让你回来妈妈身边,妈妈答应如来佛祖,以后不让你去赌……”
“如来佛祖答应妈妈了,只要你不去赌,就不会让你死掉,所以,你不要再去赌了好不好?”
最妈妈说着,整个人处于高度紧张,双手紧紧抓着最七月的双臂。
最七月原本全身都是伤痕,被妈妈用力一捏,伤口加剧发痛,她的双唇苍白起来。
“……妈,我不是天具,我是七月啊,我是你女儿啊!”
最七月加重声音告诉她,到底喝多少酒了,醉的连人都分不清了吗?
“……七月?”
“七月,我的宝宝,你在哪里。”
最妈妈忽然垂落双手,眼珠四周旋转寻找着,一脸的空洞麻木。
“砰,砰,砰。”
最妈妈狂乱的扫落桌子上的物品,酒瓶什么的,通通掉到冰冷的地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如来佛祖,我求求你,把我女儿也还给我吧,我的女儿很乖很听话,你把她还给我,我什么都听你,把她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最妈妈一脸胆怯害怕,不停的呢喃着,嘴里开始叨叨念念起来……
这——
最七月双眼充满恐惧,妈妈这个样子,她好像在哪见过……
精神病院!
不可能,不可能!!
被自己脑海一闪而过的想法吓到,最七月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