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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小王子试剑问情

小王子与玄鹰王相谈甚欢,分别后,他继续赶往莎蔓的居所。下人通禀后,不多时,小王子眼前一亮,一道靓丽的倩影亭亭玉立在门口。

“师兄请进。”熟悉的声音传来,莎蔓换了一身淡红色马蹄裙,粉颈两侧披着貂绒坎肩,飘飘长发上点缀着珠玉流苏,还扎了几根小辫,仿佛鞑靼神话传说里的仙女一般。小王子不禁看得呆了。

“师妹,你很少这样穿,不过真的很美。”小王子由衷赞叹。

“是吗?不难看就好,师兄今天有事吗?”莎蔓稍有点不自然,她本想今天下山去找薛君恒学剑的,没料想还不到午时,小王子就来看她了。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师妹自去一趟中原后,好像跟我生分了许多。”小王子含笑看着他,径直走入庭院。

莎蔓颇有些心不在焉地跟他应答着,小王子又关切地问她中原行程的经历。暗处窥伺的风六伯戳了戳薛君恒,没好气地哼唧道:“小子,看到没,你可得抓点紧。不早点表示,公主就该被这小子泡走了。”

薛君恒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对你们家公主又没有什么想法,关我什么事。”

“怎么,我们公主不漂亮吗?难道配不上你?”风六伯有点急了,声调抬高。薛君恒见他情绪上头,怕他一时冲动,连忙捂住了他嘴巴。

三人正自争执,一阵兵器撞击声传来,吸引住了风六伯和薛君恒的注意力,循声望去,原来莎蔓与小王子不知何时已经在院子里切磋了起来。

小王子使一双弯钩,左右互击,快如流星赶月。莎蔓还是用长鞭,鞭身如腾蛇四面舞动。小王子双钩招式精熟,更兼功力深厚,莎蔓哪里是对手。可不同的是,以前小王子和莎蔓过招,为取悦芳心,他都故意放缓动作,让着她。可这次,小王子招式绵密紧凑,莎蔓好几次差点被打中要害,她接连后退,额头香汗淋漓,战局险象环生。小王子不知何故,突然又不懂怜香惜玉了。

风六伯看的焦急,几乎要按捺不住了,却被薛君恒一把拉住道:“公主没事的,这小王子必是受玄鹰王唆使,来试探她武功的,我之前所料果然不差。”

果然,小王子看似杀招绵密,步步紧逼,却还是有所保留,似是故意给莎蔓机会,等她使出绝招。

只听“嗡”一声,双钩一撩,莎蔓白皙的玉颈眼看就要被划伤,她吓得闭上了眼睛。小王子喝叱了一声,及时收回了兵刃。

小王子见莎蔓受惊,急忙上前轻抚着她后背,安慰道:“师妹没事吧,是我不好,下手没轻没重的。”

莎蔓无意识地前倾了下身子,和小王子隔开了点距离,眨着眼看向他,微笑道:“这样才好,以前师兄老让着我,我怎会有进步呢。”

小王子面露异色,试探地说道:“师妹的武功似乎进步甚微啊,难道去中原一趟,没有一点奇遇?”

莎蔓闻言一呆,旋即回过神摇了摇头。小王子嘴角一扬,笑道:“听说师叔最近要为你摆比武招亲擂台,虽说优胜者舍我其谁,但师妹还须勤加练习,彼时万人瞩目,要打得精彩些才好啊。”

“什么?”莎蔓顿时僵住了,摆下比武招亲擂台,跟直接把她许配给小王子没什么区别,在北凉宫,没人能争得过小王子,也没人敢和他争锋。

“你似乎不开心吗?”小王子语气很是温柔地探询道。

“啊,没有,就是太突然了。”莎蔓不自然地笑了笑,岔开了话题。小王子又邀她去打猎,莎蔓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暗处的薛君恒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冰原物种稀少,只有一些大白熊,也就是后世俗称的“北极熊”。莎蔓与小王子游猎了大半天,打了几只大熊后,日渐黄昏,莎蔓说有些累了,小王子坚持要送她回去。直至小王子离开后,莎蔓才松了一口气。

莎蔓进了闺房,收拾了下包裹,准备乘夜下山。不知为何,此时她更急迫地想要提高武功修为了,她要下山找那神秘的中原男子学剑。

“这是要出门吗?”一道熟悉的声音自她背后传来,莎蔓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去。一位戴着面具的青年赫然站在她房里。不是薛君恒还能是谁。

莎蔓美目中闪过一丝欢喜,旋即被她以惊讶的神情掩饰过去。她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是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薛君恒笑道:“我在你这里很久了,一直在暗中观察,直到今天,我才放心露面。”

莎蔓闻听薛君恒在暗中窥伺她,没有生气,反倒俏脸一红,低下头小声埋怨道:“先生好生无礼,我差点要去山下找你,为何不早点现身呢。”

“你与你师兄过招,坚持不用剑术,可见你信守承诺,未曾向你师门泄露我的存在,否则我岂敢出来啊。”薛君恒负手而立,悠哉地叙述道。

“哼,我还是不信我师父是因觊觎剑经而收养我。”莎蔓虽不服气,却没上回那么抵触。她咬着嘴唇,颇有些紧张地问道:“那这两天发生的事,先生……都知道了?”

薛君恒点点头,淡淡地回应:“比武招亲,热情的师兄。”

“你……。”莎蔓羞红了脸,急得跺脚,很是不高兴地说道:“师父也真是的,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怎么,你那师兄又英俊武功还高,你不想嫁?”薛君恒以略带戏谑的表情看着她。

“你再胡说,我就喊人来抓你。”莎蔓语气微嗔,眉眼间透出一丝狡黠,仿佛斜阳秋水,波光粼粼,泛着无限的风情。

“好了,我的错。”薛君恒连忙告饶,并看向她。这一瞥薛君恒不禁为之一呆,他从没仔细端详过莎蔓的容颜,这个角度下,他似乎明白了小王子何以对她那么着迷。

“可是……我师兄他真的很强,比武招亲也是迫在眉睫了,该怎么办呢?”莎蔓又想起了小王子的话,不禁愁眉紧锁。

“你跟我来。”薛君恒跳出窗外。莎蔓不假思索地跟了出去。二人乘夜来到了宫外的一处空地,薛君恒吹了吹口哨,王朗和风六伯窜了出来。

莎蔓看到风六伯,眼眶红了,激动难言,她急忙上前抓着风六伯粗糙干瘪的大手,扑通一声跪下了:“莎蔓有眼无珠,错手伤了忠臣,求老伯别见怪。”

“公主折杀老臣了,快起来。”风六伯一把扶起她,笑呵呵地道:“只要公主平安,就是老臣最大的欣慰。”此刻,一向疯癫急躁的风六伯脸上罕见地显得异常慈祥,跟寻常村庄里抱着孙子喂食的白发老叟没什么两样,这一幕看在眼里,连一向与他不和的王朗都颇有些动容。

“我能认您做爷爷吗?”莎蔓眨着眼盯着风六伯,在北凉宫长大,她身边不是互相竞争的师兄弟,便是严苛的师父。她在风六伯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未曾体验过的亲情。这种感觉,一则是同为银月人的血缘纽带,二则是风六伯的赤诚与慈祥令她动容。

风六伯激动得语无伦次:“爷爷……阿不,我要是你爷爷,那我不成先帝了……先帝会打我的。”痴态复现,令莎蔓都有些不知所措。

薛君恒一把按住风六伯肩膀,摇着他身子劝道:“你要是为你们公主着想,就别让她失望啊,我保证你们先帝不会怪你。”

风六伯一怔,忽地笑出泪花,大喊道:“好孙女。”说罢,与莎蔓相拥而泣。一旁的薛君恒与王朗相视一笑,也在为他们欢喜着。

一阵欢笑过后,莎蔓这才惊讶地注意到了王朗,薛君恒笑着向她介绍王朗身世,又令王朗变化狼身给她看,莎蔓惊叹不已,知其乃银月王宫驯养的大狼,在心底里对王朗也多了一份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