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夜晗?”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清夜晗抱着小寒来到我面前,仔细打量了我一番,问,“你是不是长胖了?”
这家伙!半个多月不搭理我,见面就说我长胖了!还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很熟络的口吻!太可恶了!
我刚想好好的呛他几句,闻声从屋里出来的老姐看到清夜晗,比我更震惊。
“大花姐。”清夜晗很有礼貌的打招呼。
“清夜晗?你怎么来了?”老姐朝屋内喊,“爸,妈,清夜晗来了!”
正在灶屋里张罗饭菜的老爸老妈,出来看到清夜晗,都很惊讶,“晗晗?你今天怎么来了?大半年不见,瘦了啊!”
清夜晗打开后座的车门,提下五六个袋子和盒子,有水果、干果、糕点、各类肉,“叔叔阿姨,新年快乐。这是一点小心意。谢谢夏天让我白吃白住了那么久。本来应该早点登门答谢的,一直没抽出身,现在才来。不好意思啊!”
“你这孩子,说得什么话啊!我们愿意让你住。这些东西就不必了,你拿回去吧。”老妈说。
“你来看我们就是很大的心意了。东西就不用了。”老爸也说。
“叔叔阿姨还是收下吧!你们不收,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清夜晗赧然一笑。
“这……”老妈为难地看着老爸。
我看不下去了,插嘴道,“你们就收下吧,反正他不差这点钱。”
老姐戳了一下我的脑门,老妈也瞪了我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这么不懂事!”
老爸最终决定道,“这也是晗晗的一片心意,我们就收下吧。正好我们在烧晚上的饭菜,你吃过饭再走吧。”
“呃……”清夜晗踌躇着有意无意地瞟了我一眼。
我故意说,“他那么忙,连回个信息的时间都没有,哪有时间留下来吃饭啊!你们就别为难他了。”
老姐在我的脑门上又狠狠地戳了一指,老妈又瞪了我一眼。
老妈和蔼可亲的对清夜晗说,“你要是不着急,就一起吃个晚饭吧。”
“好的,阿姨。”清夜晗答得十分爽快。
老妈老爸回灶屋继续忙活了。老姐和清夜晗寒暄了几句,也被老妈叫去了。我和清夜晗也不进屋去,就那样站在院子里,气氛尴尬。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小寒玩。清夜晗看了眼阴沉沉的天,没话找话,“看来会下雪啊。”
我不理睬他,对小寒说,“小寒,我们遛弯去吧。”
“我也去。”清夜晗很自然地跟上来,“小寒这么久没见我,一定想我了!”
我从鼻子里赌气似的“嗤”了一声。
冬天的田野寒冷又荒凉。田埂间随处可见绿中带黄的野草。偶尔能看到几棵树,叶子已所剩无几。田间刚出土的嫩绿麦苗,在寒风中微微颤动着,反倒给这苍凉的冬色,添了几分萧瑟。
我喜欢这样一眼望不到头的冬日的田野。不同于城市里总被高楼阻断的视线,这样的苍茫反倒会让人觉得内心舒畅。
清夜晗似乎和我有同样的感受。他叹道,“视野没有阻碍的感觉真好。”
天空零零落落飘起了小雪。如梨花瓣般的雪花落在我们的身上,我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我仰望灰蒙蒙的天空,摊开右手手掌,任雪花落在掌心里,“真的下雪了啊。”
“嗯。”清夜晗坦然自若地握住我的另一只手,厚颜无耻的说,“你牵好我,小心地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