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仙剑奇侠传之若梦有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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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父与子(本章超长)

璧山之上,景小楼与景天父子对峙,镇妖剑直指昔日旧主,面对景小楼的挑战,景天面上无奈,心中却是欣喜,自己总以为这个儿子只会如其他富家子弟一般行径。

景小楼一剑刺出,距离景天右肩还有一寸时,无论景小楼如何用力,仍是无法再向前一步。

反观景天仅用双指夹住镇妖剑剑锋,随后双指一转,镇妖剑带动景小楼在半空旋转,景天看着景小楼说了一句:“松手!”

众所周知,景小楼一向不是个听话的孩子,然而这次,景天说松手,镇妖剑便从他手中到了景天手中,景小楼摔在地上,景天右手一挥,镇妖剑尖直指景小楼双目之间。

景天负手而立,蹲下身扶起景小楼,对他说道:“比完了,回家吃晚饭吧。”

景小楼双眼凛然,举掌偷袭;景天下意识与景小楼对掌,只见景小楼倒飞而出,背部紧紧撞在璧山山壁,景小楼蹲在地上嘴角流出鲜血。

原来,这就是自己父亲的实力;原来,是自己一直不知天高地厚;原来,真正不堪一击的人竟是自己。

景天见景小楼趴在地上半天没有动作便急忙跑去,关切道:“小楼,没事吧?爹那一掌有没有伤到你啊?”

景小楼没有理会景天,而是转头对姜清说道:“姜大哥,你们先回我家吧,疯丫头一直都想尝尝我姑姑做的捣珍,凉了就不好吃了。”

姜清知道景小楼是有些话想跟景天单独说,便带着林青儿、灵月和月柔霞离开璧山,景小楼转头看着景天说道:“爹,你还记得我们有几年没像今天这样聊天了吗?”

景天叹了口气,随后说道:“六年。”

景小楼拳头紧握,看着景天说道:“原来您记得啊,我还以为您心里只有那些账目和古董,根本没有我这个亲生儿子。”

景天苦笑道:“怎么可能没有,从小到大,你哪次惹了麻烦,不是我去给人家赔礼道歉。”

景小楼说道:“我整治的那些人,要么是仗势欺人的恶贼,要么是混迹市井的小偷,我又没做错,您为什么要给他们赔礼道歉!”

景天摸着景小楼的头说道:“和气生财,你现在还小,不懂这些道理。”

景小楼打掉景天抚摸的手说道:“我已经二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了!您知道吗?……自我懂事以来,我就一直听着来家里拜访的武林世家或者富商巨贾跟我说‘有道是虎父无犬子,景公子长大之后也比是人中之龙。’您知道我听着这些话心里是什么感觉吗?就好像我是您的儿子,我的所作所为就必须和您一模一样,我连自己的感情都不配拥有……既然他们说虎父无犬子,那我就去做一条疯狗,随时撕咬每一个人;而您呢,从小到大,无论我做什么都有错,您有对我多加关心吗?原来……做景天的儿子……竟是天下最难的事。”

景天听着景小楼的肺腑之言也是红了眼眶,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给儿子如此大的压力,他正想走过去将儿子紧紧抱住,却见景小楼一把将他推开,眼中血丝满布,冷冷说出:“您知道从小到大,我最大的愿望和我最恨的事情是什么吗?”

景天愣了一下,随后闭上双眼,景小楼冷笑道:“十四岁那年,我和您最后一次聊天是您问我,为什么要去赡养渝州北部那些孤寡老人,我跟您说是因为我见他们可怜,但其实……是每次娘骂我骂的重了,我表面上装作无事,然后一个人去祖父、祖母、外公和外婆的墓前痛哭,我多希望……多希望他们四个能摸摸我的头,告诉我爹娘只是爱之深责之切,而不是我一个人对着四个冰冷的墓碑倾诉委屈!太外公好歹给娘留下一个海棠红紫砂壶,我呢!我连他们的面都没有见过,我想凭吊他们都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好几次我都有问您,您却让我自己去玩,每年的生日我都希望他们四位能在梦里见我一面,见我一面就好!每次出门,你知道我看见拉着手走在街上的祖孙,我有多羡慕吗……爹,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吗?!!!”

景天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作,他不敢直视景小楼的双眼,自己虽然给了他生命,但却永远无法为他圆满这个遗憾……景天原本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个纨绔,却从来没想过好好的了解他,原来他的内心,竟有这些伤痛,自己是解决邪剑仙之乱,人人敬佩的英雄,但在儿子的心中,却不是一名合格的父亲;他们父子之间,总归是有太多误会。

此时在新安当后堂的饭桌,唐雪见和花楹正忙着招呼景小楼的朋友,龙葵和红葵在厨房做捣珍。

唐雪见眼中看着林青儿和灵月,心中却是越看越喜欢,林青儿灵动活泼,灵月端庄典雅,她便先问灵月,道:“灵月姑娘,家中还有何人啊?”

灵月回答道:“景夫人,我自幼便是孤儿,所幸苍天有眼,让师父将还是婴孩的我带回水月宫教我医术,传我仙法,将我抚养成人。”

唐雪见叹了口气:“真是可怜,那林姑娘家中还有什么人?”

林青儿笑着说道:“我身边有婆婆,还有姑姑,她们对我很好的。”

唐雪见下意识问出:“林姑娘的身边有婆婆?莫非已经婚配?”

月柔霞急忙解释道:“景夫人,小青妹子尚未嫁人,只是自小身边便有一位抚养她长大的傀儡婆婆。”

唐雪见紧皱的眉头一松,林青儿问道:“景夫人,那……小楼哥哥和景老板的关系一直都这么僵硬吗?”

唐雪见微微摇头,态度十分和蔼的说道:“当时小楼出生,他爹抱着他足有一个时辰,小楼开口说出的第一个字便是爹,当时他爹开心的差点把手里的古董都摔在地上,唉,真是不知他们父子怎会变成这样,林姑娘,你还想知道小楼的其他事吗?”

林青儿连忙点头道:“好呀。”

唐雪见喝了口茶水,开始和大家说起景小楼幼时之事:“小楼刚出生的时候非常黏人,而且怕生,除了我和他爹,还有他姑姑和花楹以外,就只让丁伯抱,其他人接近他就开始哇哇大哭,但只要我们把他抱起来立刻就不哭了,就因为这点,我们都没办法给他找个奶娘,到小楼断奶之前,我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正好景天和景小楼也回到新安当,景小楼见唐雪见喜形于色便回头向姜清和月柔霞小声问道:“姜大哥,大姐头,我娘刚才都说了什么?”

姜清说道:“景夫人询问青儿和灵月家中还有何人。”

景小楼面露惊讶,眼珠一转,一个转身跟景天和唐雪见说道:“爹、娘,我们明日一早就走,你们好好休息,不用管我们。”

林青儿小声说道:“我也没这么着急寻找我爹,干嘛明天就走啊?”

景小楼小声回答道:“开玩笑,只要我们明天一早不走,后天你就准备改称呼罢。”

景天没有理会景小楼,看着林青儿问道:“林姑娘,令堂可是紫萱?”

林青儿眼睛似是闪出星星一般看着景天:“是呀,景老板认识我娘亲?”

景天和唐雪见对视,唐雪见对林青儿说道:“我们和小楼的姑姑跟你娘亲是很好的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唐雪见看着林青儿挂着微笑的脸,可以想象出从小到大她受过多少委屈,亦有多少想与娘亲倾诉但只能被迫接受的场景……

这时候,龙葵端着捣珍,景小楼接过盘子,特意放在一个距离林青儿特别近,但大家都能夹到的地方,然后抬头说道:“尝尝我姑姑的手艺,过了这村可就没了这店了。”

龙葵笑着说道:“无妨,你们要是想吃,那就让小楼再带你们回来就好,说起来,这还是小楼第一次带朋友回家呢。”

灵月看着景小楼说道:“景公子从未带朋友回来过吗?”

景小楼笑着说道:“不是我没带朋友回来过,而是除了儿鬼和白虎,本少爷就没有朋友。”

景小楼说出这句话后,非常巧的是在座众人没有任何一位表示惊讶,这令他觉得十分尴尬,便说道:“嗯……如果晓涵算的话。”

林青儿却说道:“真的好吃,比古城镇的好吃多了。”

龙葵看林青儿非常喜欢吃捣珍面露微笑,对景小楼问道:“你们去过古城镇啦?”

景小楼点头,然后说道:“那个木盒就是我从古城镇旁边的古战场捡回来的。”

景天突然起身,半柱香的时间后,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个锦盒,景天把锦盒扔到景小楼怀中,景小楼打开锦盒后发现里面是一颗灵力充沛的绿色圆珠,景小楼问道:“爹,这是什么啊?”

景天十分不在意的说道:“风灵珠。”

景小楼、林青儿、灵月、姜清和月柔霞却是无比惊讶,景小楼赶紧问道:“爹,咱家一直收藏着风灵珠?我怎么以前都不知道?!”

景天示意景小楼坐下,喝了口茶跟他说道:“当年为了修复锁妖塔,五灵珠中的灵力已经尽数散去,你出生那天正好是甲辰年的正月初一,一道蓝色的龙魂口中衔着风灵珠来到新安当上空,它刚把这颗风灵珠交在我手中,我便听见你的笑声,我一直觉得它是想把风灵珠带来给你的,不过……那道蓝色龙魂我总觉得以前见过,可惜,想了二十年我也没想起来究竟是在何处见过,当时你小,灵力还不足以使用风灵珠,如果让你知道家里藏着它,你肯定会拿着出去胡闹,倘若……再和别人打赌输了,那可就追不回来了。”

景天这话说完之后,景小楼低着头半天都没敢抬起来,唐雪见看着景小楼无意中抬起的右手,在上面感觉到了景天的剑气,她便恶狠狠的瞪着景天。

景天感觉到唐雪见凌厉的目光,自知伤了小楼理亏,也低下头去。

待众人酒足饭饱之后,景小楼带他们回到自己房间,景小楼的房间十分整洁,琴棋书画、文房四宝样样俱全,景小楼看着自己的房间,自墙上取下一只竹箫放在林青儿手中:“喏,你应该也会御蜂术吧,这支箫送给你了。”

姜清看着林青儿手中那只箫说道:“每三百年才出一枝真正拥有娥皇、女英泪斑的湘妃竹,只取中段,以文火反复煅烧三年,随后镂空制箫,这手艺只怕也是当世名家之作。”

景小楼笑着说道:“姜大哥好眼力,别当什么蜀山弟子了,你来新安当当个朝奉如何?工钱好说。”

林青儿拿着箫问道:“这支箫这么有来历,那……一定很贵吧?”

景小楼包着朱砂说道:“本少爷能用这些纸救那些真正有需要的人时,钱才是钱,灵月,这些上等朱砂还没受潮,你拿去用吧,不然也是被我拿去画梅花,浪费了。”

月柔霞看着景小楼说道:“那大少爷就不准备送我和姜大侠点礼物吗?”

景小楼挠头说道:“我想了很久要送什么,姜大哥背后的七星剑已经是神兵利器了,把家里的《道德经》和《逍遥游》的真迹古简送给姜大哥?那我一定会被我爹当场打死,所以我还没想好要送姜大哥什么,至于大姐头你嘛……咱们两个私下聊。”

月柔霞卷着自己的头发看着景小楼说道:“倒不如大少爷先说说,想送我什么吧。”

景小楼背对着月柔霞露出坏笑,淡淡说出四个字:“帝女翡翠。”

月柔霞一脸震惊,林青儿、灵月和姜清似乎不知道那是什么,景小楼看着三人解释道:“帝女翡翠是炎帝神农氏之女女娃配饰,后来女娃在东海游玩溺水身亡,灵魂化为精卫,帝女翡翠便不知所踪,不过……有鉴宝前辈记载,距今几百年前,帝女翡翠重现人间,在当时寿阳县令柳世封之女身上,其作用是……嗯,我没记住,小时候看的书,年头太久了。”

景小楼嘴上说着忘了,却一直在给月柔霞打眼色,月柔霞心知景小楼已然知晓自己身份,却一直不对其他人言明。

林青儿看着景小楼书案上的海棠红紫砂壶甚是漂亮,一时兴起便把玩起来,景小楼看见这一幕,犹如凉水浇头一般,声音都有些颤抖:“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得拿好了,除了那个壶盖,这个壶可不能有半点破损。”

林青儿以为是非常值钱的物件,急忙把紫砂壶放回书案上,景小楼急忙用衣袖把紫砂壶擦了三遍,然后跪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口中念着:“太外公,小楼这位朋友不是有心的,您老人家可千万别给娘托梦啊,不然娘非打死我不可!”

这时景小楼的房门传来敲门声,外面传来一个女声:“少爷,老爷吩咐给客人准备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景小楼回答道:“好,知道了,姜大哥,你们跟她去吧。”

景小楼叫住林青儿道:“疯丫头。”

林青儿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景小楼将风灵珠放在林青儿手中:“我用不着,你收着吧,我们无心之间就得到了五灵珠中的两颗,尚差三颗灵珠,我们用心去找的话一定很好找。”

林青儿握着风灵珠点头道:“嗯。”

几人来到客房后,姜清问带路丫鬟道:“这位姑娘,景老板现在在哪里?”

丫鬟说道:“这个时间,老爷应该在账房,我带大侠去吧。”

姜清抱拳施礼,道:“有劳姑娘了。”

景天见姜清到来,便问道:“姜少侠深夜前来,不知有何事?”

姜清说道:“景老板,今日璧山,小楼偷袭您那一掌您早已防备,却为何还要伤他呢?”

景天笑着说道:“你且随我来。”

景天带着姜清来到九龙坡,本来嶙峋的诸多山壁却见一抹平整,景天摸着那平整的山壁说道:“这道山壁是小楼百日宴上抓周时,他那稚嫩的小手抓起魔剑凌空一挥所造成的。”

姜清说道:“小楼在剑上的天赋确实异于常人,可称为天才。”

景天说道:“我就是担心他那异于常人的天赋,一个出生的百日的婴孩便有这等剑气,若在他懵懂时任其生长,依他幼时那顽劣的性子,这渝州城还不早就血雨腥风了,故而,我在他百日宴后邀请长卿兄来此,合我二人之力在他百会、玉枕、膻中、关元、气海、太阳以及灵台几处穴道上设下封印,现如今他已长大成人,借他偷袭我那一掌,我便将他体内封印尽数撤去,一入江湖吉凶难测,多一分力量便多一分胜算。”

姜清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景老板放心,我会教小楼蜀山仙剑派的心法口诀以助他控制体内剑气,不过……在下另有一事请教。”

景天笑着说道:“但说无妨。”

姜清说道:“小楼幼年打赌将镇妖剑输给南宫大哥,您当时有没有对他处罚过重?”

景天摇头道:“当时红……魔尊重楼将南宫煌带到新安当,要我教授他开锁之法,我与蜀山素有交情,蜀山出事我自不能袖手旁观,但南宫煌缺少一件趁手的兵刃,我正想为他寻觅一口神兵利器时,小楼正好将镇妖剑输给了他,虽然了却一件大事,但是总不能让他从小养成与人打赌的习惯,我有处罚小楼,但处罚的并不重。”

姜清问道:“景老板不担心无法拿回镇妖剑吗?”

景天哈哈大笑,道:“无妨,待蜀山诸事了却,我以幼子顽劣为名向长卿兄讨回便是,更何况镇妖剑与蜀山有缘,让它留在蜀山也好,对了,小楼是怎么自南宫煌手中讨回镇妖剑的?”

姜清说道:“魔族掌旗使孔璘用计,想让南宫大哥加入魔族阵营,小楼以智计破除孔璘阴谋,以武功帮南宫大哥击退孔璘,南宫大哥便物归原主。”

景天感叹于儿子的成长,但同时也哀叹一声,姜清问道:“景老板?”

景天摇头苦笑道:“作为亲爹,我在儿子心中的地位还不如一个外人,有些……失落罢了。”

姜清安慰景天道:“您退隐江湖多年,小楼没有听说过您诛杀邪剑仙的传说,更何况小楼亲眼见过南宫大哥,也听说了他打通蜀山地脉一事,自然心中对他敬重,这渝州城中,人人都说小楼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南宫大哥也说小楼只是长着一张刀子嘴,心却比豆腐更柔软。”

景天说道:“这点倒是随了他娘,有任何自己看不过去的事,非管不可。”

姜清向后走了一步,小声说道:“小楼来到这世上,发出的第一个声音是笑,而不是哭?”

景天点头,看着天际明月说道:“小楼刚出生时不曾哭泣,他还在襁褓时,花楹必须使用读心术,我们才能知道小楼想做什么,可雪见抱着他见陌生人时,他便立刻痛哭,无论谁来哄,怎么哄也哄不好。”

姜清突然问出一个问题:“景老板,您并非不知青儿的父亲是谁,只是个中缘由不方便与我们细说,您亦希望小楼增长阅历,让我们自己慢慢去寻找真相。”

景天点头,叹了口气:“要是小楼也能如你这般稳重,我也能放心不少。”

第二天,景小楼五人早早起床,来到后堂正准备逃走,便听得背后传来声音:“这么早,要去哪儿啊?”

景小楼立刻站住脚步,回头看到景天和唐雪见早已在后堂坐好,他笑嘻嘻的对景天和唐雪见说道:“爹、娘,早安。”

唐雪见对景小楼说道:“赶紧把你身上那套破衣服给我换了,袖口都刮破了,闯荡江湖就该有个少年英雄的样子。”

景小楼小声嘟囔道:“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但我没听说过闯荡江湖还要靠衣服的。”

但景小楼还是转身进入去把唐雪见准备好的衣服换上,当他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觉得今天是第一次认识景小楼,以前的景小楼无论谁看都是江湖浪子,现如今的他丝毫不见浪子形迹,衣服反倒衬托出他那许久不见的贵气。

景小楼看着大家诧异的眼神低头看着自己这身衣服说道:“我就知道穿上一定很难看。”

林青儿摇头说道:“不会,我觉得你穿着这身衣服有点……好看啊。”

景天看着景小楼问道:“为什么不戴束冠?”

景小楼无奈拿出那个和景天头上戴着的一模一样的束冠说道:“爹,孩儿万事都能答应你,只有这个束冠孩儿宁死不戴。”

唐雪见解围道:“不戴便不戴吧,你看,小楼自己不是也在束腰上绑着两枚铜板,以显示自己身份了。”

景天笑了笑,随后左手轻扬,魔剑应声而出,对景小楼说道:“把魔剑也带着。”

景小楼看着魔剑说道:“爹,我有一把镇妖剑就够了,魔剑你自己留着吧,再说魔剑……谁拿的动啊。”

景天右手握住魔剑剑柄,掌中用力将魔剑推出,魔剑旋转着直奔景小楼而去,景小楼下意识伸出右手,魔剑的重量险些让景小楼摔了个跟头,景天见状说了一句:“用左手。”

景小楼用左手拿着魔剑,只觉魔剑在手中毫无重量,随性耍了两下之后,左手掌心一阵灼烧的疼痛,在他的掌心中出现了魔剑的图案,景小楼看着双手掌心说道:“这两把剑……怎么都藏在我的手掌里啊?”

景天对景小楼说道:“人回来,镇妖剑和魔剑也得回来,听见了吗?”

景小楼说道:“是,是,听见了,爹、娘,没什么其他的嘱咐我就走了啊。”

唐雪见摸着景小楼的头说道:“这是你姑姑炸好风干的捣珍,你带好,花楹还会继续跟着你;但是娘还要跟你说: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不知道的东西不要乱吃,在外面要以和为贵不要随便跟人起冲突,遇到别人挑衅不能失了面子,但也不能让自己受伤,记住了吗?”

景小楼刚想跟唐雪见说自己已经长大,却看见唐雪见的眼圈泛红,他便笑着说道:“知道了娘,我打不过,不是还有姜大哥在呢,要是我们两个都打不过,御剑就跑呗~”

这时龙葵进门,把林青儿和灵月拉到一边,她先伏在林青儿耳边说了一句话,又伏在灵月耳边说了一句话,林青儿和灵月先是一惊,然后向龙葵点头,五个人拜别景天、唐雪见和龙葵。

唐雪见问龙葵道:“小葵,刚刚你和那两位姑娘说了什么啊?”

龙葵掩面笑着对唐雪见说道:“我跟林姑娘说,小楼从小见过的女子性情都十分刚烈,他要是再欺负你,你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一定拿你没办法,往后一定事事都依着你;我跟灵月姑娘说,冷若冰霜、对小楼若即若离的女子最能撩拨他的心弦。”

景天看着唐雪见和龙葵说道:“你们两个就是太爱操心。”

唐雪见瞥了景天一眼说道:“儿子的终生大事,你不关心吗?”

唐雪见说罢,拉着龙葵回到后堂,景天看着景小楼一行人的背影在心中说道:“小楼,我与你娘经历的太多,退隐江湖是我唯一能给她的承诺,但若放你进入江湖才是对你好,那便去寻找属于你的纯粹的剑道之路,吾儿,假以时日,你必是我的骄傲。”

五人走出没多远,景小楼走到姜清身边说道:“姜大哥,我是不是很弱?”

姜清看着景小楼说道:“怎么了?”

景小楼看着蓝天说道:“变强的话就可以看清更强的人了吧?”

灵月走上前摸着景小楼的前额:“没发烧啊,怎么又说胡话了?!”

景小楼看着自己的双手说道:“镇妖剑和魔剑都是爹的佩剑,我却一直不知道他双剑在手的时候到底有多强。”

景小楼说完便向前跑去,姜清听到他的话后先是愣在原地,待姜清明白过来也跟着景小楼一起跑。

林青儿看着灵月和月柔霞说道:“他的脑袋……真的没问题吗?”

月柔霞拍着林青儿的肩膀说道:“大少爷这次很正常,放心吧小青妹子。”

林青儿看着景小楼的背影说道:“总感觉……他变得有些……可靠了呢。”

灵月笑着说道:“或许是……长大了吧。”

景小楼跑了一会便回头看向新安当所在的方向,坚毅的目光象征坚定的内心,他在心中暗道:“爹、娘、姑姑……孩儿一定会保护好我身边的朋友,孩儿不会给你们,给太外公和外公丢脸,我会让你们明白,我不再是那个只会闯祸的孩子,我会超越南宫大哥,超越楼叔,超越你们所有人,请你们……见证我的成长。”

景小楼转身,林青儿怀中的风灵珠似是有感,灵力自发,徐徐微风吹拂景小楼的头发,以及背后的魔灵披风。

褪去幼稚的少年,坚定不移的的双脚踏步在无悔的证剑之路,可现在的他们还不知道,这次离开新安当,便是踏上宿命的既定轨迹……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