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影扶起东方景皓，在他耳旁命令说道：“景皓，醒来，睁开眼睛！”
东方景皓猛地睁开眼睛，在痛苦中惊醒，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看着眼前之人，几乎让他忽略了身体的痛苦。
穹影看着他迷糊的脸容，柔声问道：“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痛苦？”
东方景皓张了张唇，喉咙的灼痛让他无法说出话来，似是有无数利刺冲破血脉，直抵心脉，犹如全身撕裂，万箭穿心。
“如果觉得痛苦可以喊出来。”穹影扶着他，让他伏在她肩头上。
东方景皓的眼睛倏然睁大，身体绷紧而剧痛，僵硬地靠在她的怀抱里。
穹影抱着他，右手轻轻地拂过他的后脑，问道：“是不是很痛苦？”
“不痛。”东方景皓声音沙哑而颤抖，咬破了双唇，为了不让鲜血滴落，紧扪着唇。
“不用忍耐，若是痛苦可以喊出来，不要咬到舌头。”穹影感觉到他的颤抖，他的双手已经抓破被子，一定是极其痛苦。
“不痛……”东方景皓声音微弱，眼神散涣，身体无力地滑落，痛苦几乎让他失去意识。
“不可以倒下，不可以昏睡，熬过痛苦才可以入睡，听话。”穹影扶着他，让他倚靠在她身上。
东方景皓睁着眼睛，顿时清醒了几分，她的声音如此清晰，在他耳边回荡，犹如一场梦境。
“说话，你想说些什么？”穹影拂过他的发丝，把有些凌乱的发丝理顺。
东方景皓沉默良久，黑白分明的眼睛充满挣扎和痛苦，低声问道：“这六年，你在哪里？”
穹影思索一会，说道：“去了远方，闭关修炼。”
东方景皓听此，心中有一丝释然，或许她不是忘记了，只是不知道时日而已。
“曾经，你是不是讨厌我？”东方景皓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眼中落下一滴泪水。
“我怎么会讨厌你，曾经我确实不懂得如何对待你，对不起。”穹影认真地说道，前世今生，她从没说过对不起，甚至以至将来，他会是唯一使得她道歉的人。
“不、不是，你不要这样说，是我的错……”东方景皓满目泪水，他憎恨她六年之久，他执着又无知，把一切错误归根于她。
“你没有过错，我不该迫害你的父亲，杀害你的母亲，曾经我目空一切，不可以容忍违逆我的人，冷眼漠视懦弱无能的人……”
“不要说，你不要说……”东方景皓哭不成声，心中压抑多年的挣扎和痛苦倾泻而出。
穹影不再说话，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似是无声的安抚。
东方景皓渐渐平息下来，想到年幼的时候和她的点点滴滴。
久久没听到他说话，穹影说道：“不可以睡着，你有什么话想说？”
东方景皓低声问道：“年幼的时候，你为什么隐瞒我？”
“隐瞒你什么？”
“你的身份。”东方景皓满目悲伤，为什么她成了他的庶姐？倘若他早知道，他绝不会……
“你从没问过我，即使你问我，我也只是寒月穹影。”穹影说道，她从来都只是寒月穹影，无法替代谁，也不可以被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