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
苏墨白把车停在一条幽邃小径，周遭静谧无声，略有些凛冽的风吹起柳条，秦素素搓着冰冷的手臂，茫然地看着周遭完全陌生的景象，发蒙。
“秘密。”
“......二哥，你对我真的是越来越不友好了。”秦素素现在真的是恨死了秘密二字，皮这一下很开心么？
“素素想我怎样待你才算友好？”苏墨白摘下头盔，嘴角微微上扬，本来整齐的发略有些凌乱，反倒平添一丝魅。
秦素素脸一红，别开脸。
苏墨白上前一步，捉住她的下巴，低软的声音极具蛊惑意味，“素素，脸红了呢。”
“吹的。”
“是么？”
“当然。”
苏墨白低笑，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仿若情人间的呢喃，“我以为素素是害羞了呢。”
“毛病。”秦素素扭头，拿袖子擦嘴。
苏墨白蹙眉，对她的行为极为不满，不悦地捉住她的手，“素素，你似乎对我颇有怨言？”
“这我哪敢啊？”秦素素不咸不淡地堵了回去。
苏墨白啧啧，小狐狸到底是狡诈，一旦风向变了，连带着态度都变了。
风吹柳条，一直往脸上飘，秦素素随手抓了一根，已经没了柔软的柳叶，她才恍然，现在是真的已经到了冬天了。
“素素，跟紧我。”苏墨白伸手揽住秦素素肩膀，将她圆乎乎的身体抱在怀里，还要找个光明正大理由，一本正经地吃豆腐。
对这种行为，秦素素已经免疫了。
“二哥，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马上就到。”
一路九曲连环，都是木质连廊，连廊之下是连绵数里的湖水，种着荷花无数，但时至冬日，只余残荷浅浅地浮于水面，迎着路灯的光，倒也颇有一番风韵。
苏墨白领着她上楼梯，十余级木质台阶，踩上去，她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忍不住惶恐起来，这要是掉了下去，会冷死的吧？
“素素，不用担心。”苏墨白扶住秦素素的腰，将她带到身边，直接把人提到了最后一级台阶。
秦素素惊呆了，我靠，竟然这样对她，这是对她的侮辱！
“苏墨白，你太过分了！”
“嗯？”
“你这是人身攻击！”
苏墨白抬眼觑她，眼风含笑，忽然倾身凑过去，飞快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婉转吐气，“素素，这才叫人身攻击。”
“你去死吧！”秦素素气炸了，兜头就是一掌朝他脸上劈过去，她今天就不信了，还干不翻这个流氓！
“素素，你出招太慢了，打不到。”
“......”特喵的，这个混蛋！
“左勾拳？嗯，架势不错，力道也还可以，只不过嘛......”苏墨白擒住她的手，稍一用力，秦素素便失去平衡，直接扑到了苏墨白怀里。
“这般急着投怀送抱？”苏墨白抬手按住她的头，嗓音里噙着愉悦的笑意，满是调侃。
“你放手。”
“当真？”
秦素素想了想，还是妥协了，“算了。”苏墨白要真放手，她铁定摔个狗吃使！
“素素，陪我躺一会。”
“能拒绝么？”
“你说呢？”
“......”算了，拒绝也是没有用的。
“走吧。”苏墨白牵着她继续上楼，半封闭式的阳台上摆着一张超大躺椅，躺三个秦素素都足够了，更遑论苏墨白的体型还比不上一个秦素素。
秦素素跳上去，软弹软弹的，她都弹起来了，滚了一圈，把被子扯起来裹着，留出一小半的空间，拍拍，然后招手，“二哥，你可以过来了。”
苏墨白笑，“你裹成这样，做什么？”
“冷。”秦素素装模作样地哆嗦，牙齿都打颤。
苏墨白依言躺下，抬手指着夜空，“素素，你看。”
秦素素正经地去看，一下子震惊了。
夜色并不浓重，如同掺了水的墨汁，深深浅浅，散落着星子无数，叫人入迷。
“二哥，你怎么找到的？”
苏墨白但笑不语，手指星辰，缓缓移动，指尖所过之处，星辰连成线，在他指尖汇聚成浅浅星光，漂亮得让人心神动荡。
“素素，你现在看到的是冬季大三角。”苏墨白声音又轻又软，仿佛风一吹就散了，但秦素素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不由自主地顺着苏墨白的指尖移动。
“第一颗是大犬座的天狼星，天狼星是最亮的一颗恒星，很容易就看到了，天狼星的东北方是小犬座的南河三，最后一颗是猎户座的参宿四，三颗星星形成一颗三角形。”
“是诶。”
“北斗七星连城线，像一个勺子，每一颗星星都有个漂亮的名字，斗柄指东，看到的是一颗不太亮的星星，叫北极星。”
秦素素轻易找到了苏墨白说的几颗星星，一时有点心驰神往。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半晌，她扭头去看苏墨白。
“野外行军，观天象，知方位。”苏墨白轻描淡写，其中辛酸不必多言。
他的眼里仿佛有万千星子落入，秦素素一时看呆了，情不自禁地伸手轻抚他眉骨，指尖游移不定，恍惚的声音略显关切，“二哥，训练苦么？”
他们军个训都能累得哭天喊娘的，苏墨白在军营里，一待就是数年，都是真刀真枪地上，肯定更累。
苏墨白摇头又点头，喃喃道：“训练不苦，可是心里苦。”
“嗯？”这话自相矛盾吧？
“为什么心里苦啊？”
“因为......”苏墨白拖长了音调，忽然刮了下她的鼻子，宠溺中带了几分戏谑，“想知道？”
秦素素眨眼，往后挪了挪，苏墨白得寸进尺，箍住她肩膀，连呼吸都含着笑意，“素素，现在有你在，我不苦了。”
“emem。”
“所以我送你一件礼物。”
“什么？”送礼物就送礼物咯，还说出来，惊喜都没了！
秦素素还是非常配合地期待一下，苏墨白笑，伸手指向天空，虚虚一抓，秦素素还惊讶得瞪大了眼睛，emem，是要给她变魔术么？虽然有点老套，还是可以接受啦！
可是什么都没有！
秦素素忍着不喝倒彩，突然苏墨白粲然一笑，手在她耳朵边上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