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狼?这名字好生奇怪。四哥他们被狼群袭击跟这个有关?”这草看着并不起眼,跟它的名字更加不匹配。
齐布琛点点头道:“血狼草对寻常人物并无用处,只是秋季结果之时会散发出一种腥味,一般的动物都不喜欢这种味道。但是狼群却极为喜欢,闻到这种味道便会徘徊不去,而且变得暴躁嗜血。”胤禛皱眉道:“既然已经有了这个……为何还要狼笛御狼?”
齐布琛道:“狼笛御狼之术极其高深难以控制。按到底说能以狼笛控制那么多狼群的人是绝对不需要血狼草的。而且一般御音师也不屑与此。因此,放血狼草和用狼笛的应该是不同的两拨人。因为这两样东西虽然都有御狼之效,其实却是有相克的。如果那天晚上只有其一的话,只怕会更加凶险几分。”
闻言,黛玉和胤禛脸色都有些阴沉。
胤禛问道:“可知这血狼草何处可生?”
齐布琛想了想道:“蒙古以西,阿尔泰山脉一带据说有长这种草。原本属下打算亲自去一趟,但是有些事还是应该亲自跟格格禀告一声。这……应该是京城里的人所为。”黛玉秀眉轻蹙,道:“何出此言?”齐布琛道:“雪狼草本身味道腥臭并不好收藏,也容易引人注意。在草原上收藏这东西更是危险。这束雪狼草除了腥臭还带着淡淡的檀香味,显然是长期密封在檀木做成的盒子里的。在塞外……很少有人会用檀香木装东西的。”
黛玉有些烦闷的轻轻叹了口气,担忧的看着胤禛。如果那人真的在京城中那么也未免藏得太深了吧?康熙和胤禛的安全也成了黛玉最担心的事。胤禛淡淡一笑,道:“用不着这么担心。那人藏得再深也只敢在别人动手的时候暗中插手罢了,索额图那里皇阿玛已经查过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他并没敢和旁人合作。这人应该是从什么地方得知了消息趁火打劫罢了。何况在京城里……想要动皇子甚至是皇帝也没那么容易。”那些打着反清复明旗号的江湖中人哪个不是高手,若是杀一个皇子或者皇帝有那么容易大清入关这些年皇室宗亲早不知被杀了几个了。
黛玉点点头对齐布琛道:“这事儿你跟慕莲她们也说说,还要辛苦你往阿尔泰山走一趟。”
齐布琛点点头道:“属下遵命。”
齐布琛临走前又为黛玉把了脉,只说黛玉体质偏弱,但是不宜服用太多的药物对胎儿不好,又留下了一些滋补的膳食单子给莫兰等人。血狼草的是自有齐布琛慕莲等人去查,胤禛和黛玉还没清净一两日宫里胤祥又带了消息来。一是皇上将恪儿指给了孛鈤帖赤那;二是皇上临幸了娴贵妃身边的薛宝钗,如今已经被封为贵人;三是塔娜格格坚持非雍郡王不嫁,如今还在宫里跟太后和娴贵妃磨。太后和娴贵妃不胜其扰,让四阿哥自己看着吧。要么想办法把塔娜格格解决了,要么就娶回去做格格还是做侧福晋她们都不管,反正塔娜格格自己也不在意。
于是,在胤祥幸灾乐祸的笑声中还没有清净几天的夫妻俩只能收拾回城了。刚回到府中还没坐稳,总管就来禀告道:“塔娜格格求见。”胤禛眼中寒光一闪,盯着总管道:“要爷教你怎么做?”总管也是个十分乖觉伶俐的,哪里还会看不出主子不待见这个塔娜格格,连忙退下要去送客。只听见背后胤禛冷冷道:“塔娜若是踏进雍郡王府半步,你和守门的侍卫全部都给爷去宁古塔呆着吧!”总管打了个寒战,连忙往外奔去,深怕晚了一些那些侍卫将人放了进来。
雍郡王府的大门口,塔娜格格娇颜如火,此时的心里更像是燃了一把火一般,“混账!你们这些狗奴才居然敢拦着本格格!不想活了是不是?”
侍卫们眼观鼻子鼻观心,只当耳边是蚊子在叫。塔娜格格纵是在草原上刁蛮成性无人敢惹此时却也难踏进雍郡王府半步。开玩笑,得罪了这个塔娜格格只是有可能会受罚,但若是没有做到王爷的命令,那是肯定要被流放到宁古塔去了。那还不如死了算了。宁古塔是什么地方?曾有人说过:人说黄泉路,若到了宁古塔,便有十个黄泉也不怕了。可见那地儿他就不是人能住的。
塔娜怒气冲冲的回到京城的住所,这是他们兄妹到了进城之后康熙赐下的宅子。孛日帖赤那被康熙封了个贝勒,因此赐下了贝勒府,暂时在御前行走。刚冲进大厅就看到孛日帖赤那悠闲的歪在椅子里喝茶,看到她进来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回来了?该不会又去雍郡王府碰壁了吧?”塔娜脸色更加难看,语气也冲了起来道:“关你什么事?”孛日帖赤那道:“确实不关我的事。但是你最好收敛一点。我们博尔济吉特氏的脸都让你丢光了。”塔娜嗤笑一声,不屑的道:“我丢脸?我能比你更丢脸么?真不知道父王只怎么想的,居然会想要把王位传给你。你若是做了我们的王才是丢博尔济吉特氏的脸,也丢成吉思汗的脸!”
孛日帖赤那原本带笑的脸色顿时一沉,一股无形的威严向着塔娜铺天盖地而来,“放肆!”
塔娜有些畏惧的缩了缩脖子,却咬着牙倔强的瞪着眼前的人不肯服输,嘴上还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么?你娘不过是我们蒙古女奴和沙俄的野蛮子生的杂……”
啪……
一个耳光狠狠地打在塔娜的了脸上,又重又狠,塔娜美丽的脸庞顿时肿了半边。孛日帖赤那从椅子里做起来,眼神阴郁的盯着眼前的女人,仿佛这不是他的异母妹妹而是一个随时可惜一下碾死的蝼蚁,“再让我听见这些话,我会割了你的舌头。”塔娜惊恐的捂着半边脸,瞪着眼前的男人,“你……你敢!我娘是父王的嫡福晋!”孛日帖赤那不屑的冷笑,慢慢靠近她低声道:“等我继承了王位,就把你和你那个不可一世的娘一起贬去做女奴。如何?”塔娜脸色顿时变得惨吧,颤抖着望着眼前如魔鬼一般阴沉的男人。孛日帖赤那淡淡一笑,慢慢坐回了椅子里。那优雅的动作半点也没有蒙古人的粗犷不羁,反倒像是高高在上的尊贵王子。看着眼前害怕的发抖的妹妹,孛日帖赤那道:“不要再去雍郡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