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二小柄随手杂
8853400000007

第7章 蔷薇

1.山顶公园日/外

旁边:秋风瑟瑟,山顶公园游人已经稀稀两两。

于曦:“凌策,你可以走了。”

凌策:“大姐,我错了还不行。自己拉肚子自己不知道,还吃吃吃,不让你吃就跟我闹。”

于曦:“我就是要吃,你不给我买我自己买,你赶紧消失,别让我再看见你。”

凌策:“大姐。大小姐。我知道错了。”

于曦:“知道错了?那我要吃糯米团。”

凌策:“姐姐,等你好了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于曦撇撇嘴。

于曦:“那你现在到底是给我买不买?”

凌策:“肯定不买了,吃多了又拉肚子。”

于曦狠狠的跺了一下脚。

于曦:“魏凌策,你个白痴。”

凌策:“亲爱的,怕你拉肚子我还成白痴了?”

于曦:“不想理你,不想听你说话,你赶紧走。”

凌策:“说好的陪你来公园的,你还赶我走。”

于曦“|你现在越来越墨迹了,让你走你就走,你走不走?不走对吧,我走!”

于曦怒视凌策,转身走。

凌策:“唉。怎么还说走就走啊。”

2.山顶公园门口悬崖公路起始站日/外

于曦走到门口,凌策追了过来。

凌策:“于曦,你去哪啊。”

于曦:“要你管,我玩够了回家行不行?”

凌策:“你不是要去山顶看蔷薇。”

于曦:“看你妹蔷薇,没心情了,你自己一个人看去。”

门卫:“下山的车到了,两位要下山的话抓紧点时间。”

于曦:“拜拜了您,慢慢去看您老人家的蔷薇吧。”

凌策:“你这大小姐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于曦:“改不了喽。走了。”

于曦走向下山的车,由于下山的路比较难走,所以下山的车也全是那种介于公交与远途客车之间的车。

于曦上来车,后头看了一眼凌策。凌策无奈的站在原地。

于曦探出车窗:“魏凌策,本大小姐回去了,都怪你我没看到今年的蔷薇,我明天要看到,你自己看着办吧。”

凌策:“是,大小姐,老奴知道了,您老人家放心吧,明天一定让你看到蔷薇。”

凌策回身准备往山顶走去,即使于曦再怎么发脾气,凌策依然愿意为她去准备一切。

车开了。

向着悬向翻崖的方一声巨响,刚行出不到三十米的车突然爆胎,原本贴着山崖的汽车止不住下山的惯性滚了四五圈,最后在一片惊呼与尖叫中险险的停在悬崖边,半边车身子却悬空。

凌策:“不!于曦!”

3.医院某件病房日/内

于曦:“呜。好疼。”

护士:“你醒了?家属!医生!医生!3号床病人醒了!”

于曦爸妈和医生急匆匆的推门而入。

于曦妈:“曦曦,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吓死妈妈了。”于曦妈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于曦爸:“你快把我和你妈吓死了,这三天我们是怎么过的。”

于曦:“爸,妈,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和凌策一块出去玩了吗?”

提到凌策,于曦爸妈的表情凝固了一下。

于曦爸:“曦曦,你刚醒,得多休息,让王医生给你检查检查,王医生可是全院最好的医生。”

于曦皱了粥眉头:“等下,我记得我当时上了下山的车,然后车好像出事了,当初一片尖叫,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爸妈,出了什么事,凌策呢。”

于曦爸低身摸了摸于曦的头:“乖女儿,那时候车爆胎发生了翻滚,还好没出大事,凌策当时不是去山顶帮你摘蔷薇了吗?”

于曦:“是这样啊,那凌策呢,他怎么不在,我还在等着他要送我的蔷薇呢。”

于曦爸的表情不自然起来:“乖宝贝,别问那么多了,你该好好休息。”

不给于曦问话的时间,于曦爸拉着于曦妈逃出了病房。

王医生:“现在感觉怎么样?”

于曦感到了父母的反长。两人好像不像谈起凌策。

于曦:“医生我没事。”

于曦心事重重的把头转向一旁。

于曦:“蔷薇!王医生,这蔷薇是谁送的!”

于曦转头看见病床床头放着的一朵蔷薇,只是,蔷薇早已经因为失去水分而干枯。

王医生:“哦,那是一个小伙子送来的,说是他承诺给你的蔷薇。”

于曦拿起干枯的蔷薇。

4.一周后于曦家日/内

于曦:“爸妈,你们说过,等我安心治病,出院的时候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出院了,我不想知道发生什么,我就想知道凌策去哪了,我受伤他不可能一个星期都不来看我一眼,手机关机,我去他家邻居说他家搬家了,你们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于曦爸妈看着情绪失控的于曦。

于曦爸:“别再去想凌策了,他家搬家这事我跟你妈也是才知道的,他也确实没来看过你,这样的人你又何必和他在一起?”

于曦:“你是说从我昏迷住院他一次没来看过我?”

于曦爸:“对。一次没来看过你,这么绝情的人不在一起也罢。”

于曦:“爸,你骗我!”

于曦爸:“宝贝啊。爸爸说的都是真的啊!爸爸不想看你因为他难过,这种人你和他在一起有什么好的。”

于曦愤怒的从背后抽出一朵干枯的蔷薇。

于曦:“王医生说我是我昏迷的第二天有人送来的。你却说凌策从来没有来过!”

于曦爸愣了一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于曦妈结结巴巴的说:“也、也许、是别人送的也说不定。”

于曦:“只有凌策会送我蔷薇!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

于曦爸:“行了!这小子把你迷成什么样了,我就跟你说,你们玩完了,他再也不会见你了!”

于曦爸摔门走了出去。

于曦妈只是低着头小声啜泣。

于曦用力的握了握手中的蔷薇。

于曦:“凌策!你到底为什么不见我!为什么消失了!为什么一点痕迹都不留下!除了这朵蔷薇。”

于曦突然感到手心一疼。她松开手掌,蔷薇的刺沾着她的血往下滴落。

于曦:“不对!这不是凌策送我的!凌策怕我被蔷薇的刺刺破手从来都是把刺清干净才给我的,这不是凌策送的。啊!凌策,你到底在哪啊!你不要我了吗!”

于曦摊到在地。

5.三年后某知名私企办公室日/内

张总:“曦姐,给你都介绍成吨的王老五了,都是身家跟人品没的说的,其中好几个对你都有好感,可您倒好,全部避而不见,这,哎,我这净惹人埋怨了。”

于曦:“行了,有这点劲多干点活吧,现在都是堂堂大老板了,还是当初上学时候的八卦样。”

于曦,三年中早早的结束了大学学业,机缘巧合下进入了曾经同学创办的公司,现任此公司人士部总监。

张总:“曦姐,我这不都是为你好吗。”

于曦:“我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还给我说媒,换成上大学的时候我早揍你了。”

张总:“曦姐,说句不好听得,凌策已经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没留一点痕迹,你又何必这样,大好的人生可经不起浪费。”

于曦听到凌策的名字,手中的文件掉到了地上。

于曦:“张大头你闭嘴吧,多想想你自己的事情,我问了你好几次当时的情景了,你每次都说不知道,你会不知道?你跟凌策是铁哥们,他在哪他会连你都不告诉?”

于曦将手中的文件捡起来,又直接摔到张总的面前。气冲冲的出了办公室。

门外面围观的职员都不敢说话,公司里敢这么对张总的人只有于曦一个。

张总:“唉,我知道也不能说啊。你以为愿意当红娘啊。”

望着于曦离去的背影,张总低头无奈道。

6.菜市场日/外

于曦气冲冲的走出公司,走向不远的菜市场,自从三年前辍学从家里出来,于曦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做饭。

小贩:“大美女看看今天的虾吧,挺新鲜的,哎哎,哪来的老太婆,掉地上的虾你要捡到什么时候,打扰我做生意了。”

卖虾的小贩看到于曦走来急忙招呼,转眼又看到边上一上岁数的老太太再捡地上掉落的虾皱起来眉头。

小贩:“死老太婆你还捡不完了?赶紧滚,别耽误我做生意。”

于曦:“行了,给我来两斤好点的虾,这老婆婆捡的也算我的。”

于曦从小贩的摊位上装了一袋虾递到老婆婆手里。

老婆婆:“姑娘,谢谢了,我不能拿。”

于曦忽然皱起了眉头,倒不是因为老婆婆不接受她的虾,而是,于曦忽然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老婆婆:“姑娘,好意我心领了,但我。。。”

老婆婆抬起了头,忽然,老婆婆与于曦同时愣住了。

于曦:“阿姨,怎么是你。”

于曦面前的人正是凌策的妈妈,于曦差点没能把曾近漂亮开朗的凌策妈和眼前这位显得苍老的捡菜的老婆婆联系到一起。

老婆婆:“于......”老婆婆刚想说话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就走。

于曦:“阿姨。”于曦赶忙追过去,可是凌策妈转过几个小巷后便不见了。

7.于曦小别墅的院子里夜/外

满园的蔷薇迎着皎洁的月光,凄凉中有种别样的美。

于曦独自站在院中。望着院子里的一把老式摇椅。

于曦:“凌策,你说过,未来我们要住很大很大的房子,要有个很大很大的院子,要种上一院子我喜欢的蔷薇,然后,你就可以坐在你那张被我嘲笑土的掉渣的摇椅上看着我给花浇水,看着我对着花开心的笑。你,到底在哪,我已经拥有我们当初规划的生活,可是,唯独少了最不该少的你啊。”

8.于曦的回忆学校后山日/外

于曦:“凌策,算了,我不要蔷薇了,你别去摘了,太危险了。“

凌策:“没事,马上就能搞定了,张大头没骗我,学校后山果然有蔷薇,等我摘下来送给你。”

凌策攀上最高的山包,用力的申长了手,身子向前倾斜,手一点点的离蔷薇越来越近。

凌策:“哈哈,于曦,亲爱的,我摘到了!哎呦。”

凌策摘到蔷薇,却不小心被蔷薇刺到了手,疼的甩了两下手却失去平衡跌倒了地上。

于曦:“凌策!”

凌策爬起来,看了一眼摔破的手臂,开始把蔷薇上的刺一根根的拔下。

于曦跑了过来,眼眶有泪。

于曦:“凌策,你怎么样了,摔倒哪了?疼不疼啊?”

凌策:“没事没事,于曦,给你的蔷薇,记好哦,没有被我拔光刺的蔷薇你可别动,笨手笨脚的刺到手还不心疼死我。”

窝着蔷薇,于曦笑了。

9.于曦小别墅的院子里夜/外

于曦笑着从回忆里回过神来,脸颊却有泪珠。

于曦:“凌策,你一定是有什么事暂时不能来找我对吧,你不可能抛下我的,我还要你给我的蔷薇。”

10.菜市场日/外

从上次见到凌策妈以后,于曦每天都回来这里,希望再见到凌策妈。

只是,凌策妈好像躲着她一样。

今天,却又被于曦发现。

于曦没有说话,只是藏在一旁默默看着,等到凌策妈转身走的时候,于曦悄悄跟了上去,于曦期望,凌策能跟他妈妈在一起、

11.郊区废旧的居民房日/外

于曦跟着凌策妈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来到了郊区的一处破居民房。

于曦:“阿姨。”

凌策妈:“你..你怎么..怎么在这。”

凌策妈惊讶的看着于曦。

于曦:“上次您见我就跑,没办法,我就跟来了,阿姨,凌策....凌策...他好吗?”

凌策妈:“我不知道。”

于曦:“阿姨,凌策是您儿子,您怎么会不知道,阿姨,求求您,告诉我。”

凌策妈看着于曦。

凌策妈:“凌策啊,你这个逆子啊!”

凌策妈:“小曦,你跟我来吧。”

凌策妈带着于曦进了旧民房。

于曦:“这....这怎么....”

于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房间破旧的除了一张破旧的桌子以外没有别的任何东西。

除了,一把摇椅。那把凌策最喜欢的摇椅,只是摇椅上却坐着一个双鬓斑白目光呆滞的老人。

于曦:“叔叔,叔叔怎么变成这样了。”

凌策:“小曦,不要再想凌策了,他配不上你,他连我跟你叔叔都能抛弃,你有何苦。”

于曦:“您是说....凌策...抛弃了你和叔叔。”

凌策妈一脸痛苦:“过去的事我不想再说,你只要知道我和你叔叔如今的状况都是凌策的错,是他抛弃了我跟你叔叔,你叔叔被他气得一夜白头成了这样,他现在在哪我们也不知道。多余的就别问了。”

凌策妈痛苦的摇了摇头便坐在哪一言不发。

12.略显喧闹的街道夜/外

于曦从凌策妈那里出来,混混僵僵的,她不敢相信,凌策竟然抛弃了父母。那个孝敬的凌策竟然抛弃了他的父母,抛弃了她!

于曦:“凌策啊凌策,三年了,我一直在为你找借口,我一直以为你不会离开我,我一直以为你是爱我的,哪怕十年,难怕到死都见不到你我也愿意等,可是,我等到的确实这样的结果,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到底怎么了!毫无缺点的凌策啊!哈哈!笑话,笑话啊!”

于曦略显疯癫状,路人纷纷侧目。

于曦;“我等到的竟然是这样。哈哈。凌策,我爱你,可是,哈哈!”

13.郊区破旧的居民区夜/外

凌策妈看着浑浊的夜空,手中拿着凌策的相片。

凌策妈:“儿子。妈对不住你啊。妈只能这样说了,咱还得瞒着小曦啊。她爸爸妈妈来看过我几次,送的钱和吃的我都没接,儿子,爸妈活的苦啊。”

14.喧闹的街道夜/外

于曦丢了魂一样的走着。

混混甲:“哪来的醉鬼走路不看路,敢撞老子我,兄弟们,打死他。”

混混乙:“这醉鬼看着跟个要饭的一样。”

醉鬼:“哈哈。打啊打啊。打死我吧。感觉打死我吧,三年前山顶公园我的失误害的差点死了一车人!我早该死了。却这样苟活了三年。”

混混甲:“晦气,被个酒鬼撞了,这酒鬼还是个疯子,兄弟们走走,离这疯子远点。”

醉鬼慢慢的站了起来。一个人站到了他的面前。

于曦:“你刚才说三年前山顶公园那场事故你也在。”

15.某酒吧包间夜/内

于曦:“告诉我三年前的事故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完了你想喝多少酒就有多少。”

醉鬼抬头看了一眼于曦,哗的一下跳了起来。

醉鬼:“你是....三年前的那个和男朋友闹别扭的小姑娘?”

于曦点了点头。

醉鬼跪了下来:“都是我,都怪我、”

16.【醉鬼的叙述】三年前山顶公园门口悬崖公路起始站

一声巨响,刚行出不到三十米的车突然爆胎,原本贴着山崖的汽车止不住下山的惯性滚了四五圈,最后在一片惊呼与尖叫中险险的停在悬崖边,半边车身子却悬空。

凌策:“不!于曦!”

剧烈翻滚的车子将车内的人摔的七荤八素。车里的人都被摔晕了,周围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救人,车子在悬崖边瑶瑶欲坠。

凌策:“于曦!”

凌策冲了过去。

路人甲:“小伙子,别去,太危险了。”

路人乙:“回来,搞不好连你都没命了。

凌策冲到车门前,刚与地面摩擦过的车门烫的发红,凌策却好像疯了一样用手扒开车门。

凌策冲上车,找到了昏迷的于曦。

凌策:“于曦!于曦!你快醒醒。”

于曦没有醒,车子却摇晃了一下。车门移到了悬崖上空。

凌策抬头找可以砸开窗户的硬东西,车有晃了一下。

凌策一拳打碎了玻璃。

路人甲:“大家来帮忙救人啊”

凌策抱起于曦,一群路人将于曦从窗户接了过去。

凌策叹了口气,于曦被救出去就没事了。

突然,凌策看看周围,还有五六个人躺在地上。其中包括那名因为安全气囊没有昏迷却摔断了双腿的司机。凌策站起来将一个又一个的人送出窗户

司机:“小伙子,是我没检查好轮胎,你赶紧出去不用管我。车快掉下去了。”

凌策:“别说话,省点体力。救护车上来还得很久。”

凌策将司机送出窗外。

救援的人刚刚把司机接出去,车子便划了下去。

17.某酒吧包间夜/内

于曦愣愣的坐在一边,一句话不说。

醉鬼:“我就是当时的那个司机,那个小伙子被从悬崖救上来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我只记得他最后的时刻是一直笑着看着昏迷的你对把他救上来的另一位小伙子说‘她叫于曦,请你帮我明天在一朵刚开的蔷薇送给她。’”

原来一切,都只是所有关心她的人瞒着她,怕他伤心,宁愿在他心里凌策成为负心的人。

18.于曦小别墅的花园夜/外

鲜红的蔷薇花,像是要滴出血。

于曦:“凌策,我爱你。我一生一世都会做你的蔷薇,只为你一个人开放,只为你一个人凋零,你曾问我,为什么喜欢蔷薇,这代表凋零死亡的花朵。其实你知道的,蔷薇带表的还是永不抛弃的爱。”

那夜。蔷薇格外红,红的妖娆,一滴血滴落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