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到飞速跑回陈府,迎面撞上了陈洪。陈到连忙道:“快!召集所有人!立刻!马上!”
陈洪被他近乎疯狂的举动吓到了,连忙答应。陈到纵身就往内堂跑,见到正在看书的陈则和陈刚,便喊道:“还看什么书?再看我们就都玩完了!”陈则、陈刚一头雾水,问道:“什么玩完了?”陈到急道:“我们陈家要玩完了!”
这时陈正等人也都赶到,见他如此疯狂的大叫,忙问道:“你又在发什么疯?”陈到道:“爹,孩儿刚刚潜入郑府,见到了依儿,听她说,郑叔叔······阿不,是郑哲,他要害我们!”他心中对郑哲颇为不满,更是直呼其名。
陈正问道:“阿依到底是怎么说的?你说清楚。”陈到道:“依······依儿说······说一个黑衣人蛊惑了他爹,要害我们全家!”陈德道:“那这么说,一切都是那个黑衣人在搞鬼。”陈正道:“正好,今晚的宴会,我当面找贤弟问个清楚。”陈到忙道:“不可!今晚他们就要对我们动手。”陈则、陈刚、陈列和陈剑一听这话,脸色都是一变。
陈正道:“你可有证据?”陈到急道:“这还要什么证据?把我们全骗到他家去,这不更好?把我们一窝全歼了。”陈正摇摇头道:“不,我还是不相信贤弟会这样······”陈到大喊道:“爹,我们陈家百年的基业啊,不能就这样毁掉啊。”
陈正脸色一寒,道:“若真是如此,今晚,我们就来个了断吧,他若有杀心,我难道就不会杀了他?”陈德脸色一变,道:“大哥,你是要玉石俱焚?”陈正道:“不错,他不仁,休怪我不义。今晚,我倒要看看,这郑家到底想干什么?”
陈德道:“大哥,我们两家百年世交,又何必······”陈正打断道:“不管我们相交几代,这一代若有恩怨,终须我们这一代来终结,若真要以死相拼,我陈正也绝不会辱没了我陈家的名声!陈洪,命各部今夜准备各种兵器,以备晚上的恶战!”陈德见他意已决,也就没再说什么。
郑喻见陈到疯狂的朝自己冲过来,连忙后退。陈到如蛮牛一般朝着郑喻就撞了过来,挥刀直逼郑喻要害,郑喻挥刀架住,喊道:“陈叔至!我不愿杀你们陈府的人,你还不快走?再不走就没机会了!”陈到怒道:“少在这假惺惺的了,你们郑家没有一个好东西!”郑喻见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便想用激将法,大声喊道:“你以为我是为了你吗?我是为了阿依,你死了她怎么办?还不快走?”陈到这才有所醒悟,心道:“我要是死了,此仇就再也没得报了。”便撤刀撇下郑喻杀回府内。
只见陈府内尽是陈府、郑府家丁和黑衣人的尸首,遍地血迹。陈到连杀数人,只见陈洪身中数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连忙上前,将他扶起,哭道:“洪伯,您怎么样?”陈洪拼尽最后的力气说道:“三少爷,你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此仇我陈家必报,但绝非今日,你速速逃走,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快走!”说罢陈洪两眼一闭,便气绝而死。
陈到泪流满面,放下了待他们如孙子般的陈洪,双眼血红的朝无数黑衣人冲去······
陈刚和陈剑跑出郑府一路冲杀,半路又冲出无数黑衣人拦住了去路。陈刚抬头一望,只见陈府方向一片火红,笑道:“这姓郑的真是歹毒,非要将我们赶尽杀绝。”陈剑也道:“二哥,我们岂会怕了这些狗贼,杀!”两人再举短剑与黑衣人展开混战。
双方大战正是激烈,只听一阵惊雷响起,顿时下起了倾盆大雨。众人的衣衫瞬间湿透,陈刚和陈剑可不管这些,趁着对方有所不适应,一人一招“百鸟朝凤”各自砍死一人。陈刚大笑道:“这群贼子,不过如此!”
只听一人说道:“真的不过如此吗?”却是那领头的黑衣人。他紧追陈德,却不知陈德早就躲在草丛之中,就这样被陈德甩开,不见陈德后,他便一路寻了回来,正巧碰上陈刚和陈剑被围。
陈刚道:“或许你武功在我们之上,但你在我眼里也不过尔尔,大丈夫想杀人,不会光明正大的来战,却只会干这些偷偷摸摸的勾当,连真面目都不愿示人。你说,你们难道不是不过如此吗?”
黑衣人笑了,笑的很是无奈,道:“你既然,这么想看我的真面目,那好,在你临死前,也让你们死得明白!”说罢,他揭下面纱,露出一副白净英俊的面庞出来,其他黑衣人也都揭下了各自的面纱。
陈刚扫视一圈,见所有人都留着长胡子。便道:“胡子兵?你们是西凉人。”黑衣人笑道:“不错,败在我们手下,你们也不冤了。”陈刚沉声道:“我只听说西凉铁骑百战百胜,却不知西凉刺客也如此狠辣,今日你们让陈某是大开眼界啊。”陈剑看那领头人年纪不过二十五岁上下,奇道:“你······你居然这么年轻?”
领头人道:“怎么,你以为年轻就做不了事了吗?别把世间所有的年轻人都归结为你们一类。”陈刚笑道:“年轻人自然能做事,只不过要做好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领头人知他在嘲讽自己,不怒反笑道:“陈家兄弟,你们知道的也够多了,来来来,让我送你们上西天!”说罢,他一挥手中长剑,使出一招“狂龙卷地”直逼二人腰部,两人急忙分开,领头人重重一剑砍向陈剑,陈剑横剑一挡,被领头人深厚的内力震得后退数步。
陈刚毫不畏惧,一招“金龙吐信”直击领头人后背,领头人一招“神龙摆尾”躲过这一击,接着一脚踹在陈刚腰间,陈刚闷哼一声,向前便倒,陈剑急忙扶起。
领头人嘿嘿笑道:“怎么?想好怎么死了吗?”说罢他把剑插在地上,双手向下一趴,四肢落地,口中隐隐出现咆哮之声。
陈剑忽然道:“你这招,和爹在郑府用的招数颇为相似,你是怎么学来的?”领头人不屑道:“你看错了吧,就凭你爹那点儿微末道行,怎么可能会这种高深内功?”陈剑大怒道:“不许侮辱我爹!”朝着领头人一剑砍去。领头人口中虎啸不止,道:“既然你着急走,我就送你先去!”双臂抬起,朝着陈剑直扑过去。宛如饿虎扑食一般。
陈剑见他要以肉掌来对自己的短剑,不由得大喜,忙把短剑朝前一送。只听陈刚在后面喊道:“危险!”短剑还未触碰到领头人,陈剑只觉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一般疼痛,紧接着被一股巨力狠狠地抽中,便无力的向后倒去。
陈刚赶紧上前将他接住,只见陈剑口吐鲜血,再也说不出话来,心肺已俱被震断。
领头人站起身来,笑道:“见过了这个内功,还要硬接,我是应该说你勇敢呢?还是说你蠢呢?”陈刚怒道:“少废话,我还没死,动手吧!”
陈剑已在陈刚怀中断气,陈刚轻轻的将弟弟放下,捡起了地上的短剑,满面死志的看着领头人,道:“今日,你灭我陈家,他日,自有人会来灭你,你好自为之吧。”
领头人冷笑道:“不劳烦你关心,反正那人不会是你陈家人。”说完他突然向前,一剑朝陈刚颈部划去,谁知陈刚却不抵挡,任由他一剑刺来。
“噗”的一声,领头人已冲到陈刚身后,陈刚笑道:“谁说······不会是我陈家人?”话音未落,他便重重的倒下,颈部伤口汹涌的喷出血来。
领头人眼中满是狠厉之色,道:“就地掩埋。”其他黑衣人应了一声,便行动开来。领头人喃喃道:“这陈家人还有些血性,嗯,斩草除根,斩草除根,他们家还有谁?必须除掉。”
陈德用尽心机,才甩掉领头人,他绕了个大圈子,一路狂奔才回到陈府。只见陈府已是一片火海,陈德连忙翻墙而入,只见陈到已是杀红了眼,朝着门墙上的黑衣人就是一招“猛虎展翅”狠狠地将他们斩落。陈德赶紧上前,道:“叔至,事不宜迟,我们快退。”
陈到见是陈德,泪水又流了下来,道:“叔父,洪伯他······他······”陈德道:“我知道,想要报仇,现在还不是时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快走!”扯着陈到就往后院跑。
两人冲到后院,陈德道:“你在这等着,千万别贪战,我去找马找车。”陈到点了点头,陈德转身走了。陈到仰望陈府,只见烈火熊熊燃烧,火光冲天,已呈不可浇灭之势。陈到心中叹道:“可惜我陈氏就此终结了。是谁干的?究竟是谁干的?”
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叔至哥哥!”陈到回头一看,却是郑依。陈到怒道:“你回来干什么?滚,我不想看见你。”郑依满脸泪水,道:“叔至哥哥,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我好,但······但我绝不会抛下你,求你也千万不要抛下我了。”
陈到拼死忍住眼中泪水,说道:“你是郑家的,而我,是陈家的,陈家和郑家势不两立!你我缘分已尽,你还是去吧。”郑依呜咽道:“叔至哥哥,我觉得我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陈到大怒道:“在我眼里,姓郑的永远都是不可饶恕的狗贼!不论他是谁!不论他是谁!你立刻给我滚!滚!”
这时陈德驾着一辆马车赶到,一见郑依,冷笑道:“郑姑娘,你在这干什么?”郑依收住眼泪,道:“我来跟你们一起走。”陈德嘲讽道:“怎么?郑哲觉得抓不住我们,还要派一个卧底来跟踪我们吗?”陈到也道:“是啊?你是觉得我们陈家还没死绝,要斩草除根吗?”郑依叹道:“你知道的,不是这样的。”
陈到正要继续嘲讽以赶走她,突然一阵阴冷的声音传到道:“是的,有必要斩草除根一下。”三人回头一看,只见蒙上了面的领头人冷冷道:“陈德,你跑的倒是挺快。”
郑依大喊道:“就是他,就是他蛊惑我爹爹······”陈到打断道:“没有人能蛊惑你爹,只有你爹自己能蛊惑他自己!”领头人道:“你这个两次坏我事的家伙,倒是挺明事理的啊。”陈到却把眼一瞪,怒道:“但是,就是你挑起的事!”举剑朝着领头人就冲了过去。
陈德忙道:“叔至不要!”跳下马车赶去相助。领头人大笑道:“你也来送死啊?好啊,今天让你们五兄弟死一块!”挥动长剑相迎。
陈到一招“夜叉探海”直取领头人腰间,黑衣人重重一掌拍在他剑上,陈到只觉手臂一震,差点儿拿捏不住。陈德纵身跃起,举剑只劈而下,对陈到说道:“叔至快退,快去驾车。”陈到心中一定,知道不可恋战,急忙回身去驾车。领头人嘿嘿笑道:“对对对,你根本就不是对手。千万不要像你两个兄弟一个下场。”
陈到刚刚跨上马车,一听这话,立刻转头道:“你说什么?”领头人一招“追魂摄魄”将陈德击退,笑道:“怎么?那个额头上一个黑痣的和眼睛大大的那个,不是你兄弟吗?哎呀,他们死的那个惨哪!”
陈到只觉血涌上脑,几欲晕去,那额头上有黑痣的便是陈刚而眼睛大大的则是陈剑,陈到一听这话立刻知道两个兄弟死在他手,再也顾不得其他,朝着领头人猛扑过去。郑依急忙拦住,道:“叔至哥哥,这是他的计谋,不要理他,我们快走,快走啊。”陈到丝毫不理,一掌将郑依推开,朝着领头人就要挥剑,陈德已被领头人逼得节节败退,见陈到势如发疯,急忙大声喊道:“陈叔至你个混蛋,不想让陈家断子绝孙就马上给我滚!”
可陈到再也听不到陈德的警醒,一招“金蛇狂舞”直逼领头人咽喉。领头人微微一笑,一招“魂飞魄断”将陈德震飞出去,紧接着朝着陈到打出一掌。陈到急忙横剑抵挡,领头人掌力强劲,重重击在陈到剑上,长剑反撞在陈到胸口。陈到胸口大痛,但拼死忍住,没有发出声音,领头人又是一掌,将陈到重重击飞。
陈德见此,情知势必要拼命,使出陈虎门的“陈氏战魂掌”朝着领头人直扑过去,领头人趁他尚未接近,对准远处的陈到使出“追魂夺命”将长剑如巨弩般直击过去。
陈到见此剑来势凶猛,已是无法躲开,只得闭目待死只听“噗”的一声,如长剑贯穿一般。陈到只觉身体完好无损,心觉奇怪,睁眼一看,只见一个绿色的躯体挡在自己身前。
“不!”陈到惨哼一声。郑依胸口已被长剑贯穿,已是摇摇欲坠,听见陈到的叫声,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陈到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