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冯兰剑哈哈大笑道:“郎无惧,‘常山狼群’之一,名气不小,只是手不太稳啊,我随便一击,你就拿不动兵刃了吗?”郎无惧死死地盯着他,心道:“真是苍天没眼!看来今天我们十人都要折损在这里了。”
景也隽还以为是李九伦相救,正不知该如何请罪,突然听到冯兰剑的声音,又惊又喜,惊得是聂登和冯兰剑等人素来与李九伦不和,不知他们有什么目的。喜的是不是李九伦出手,自己的地位还是得以保全。连忙奋力将粘在眼前的鲜血尽数擦掉,仔细的看了看。
冯兰剑见郎无惧没有回应,又笑道:“郎无惧,你怎么不说话,是吓得哑巴了吗?”郎无惧作势要张嘴说话,双腿却先动了起来,拔腿就想跑,毕竟他知道聂登不是什么好人,而且肯定也打不过,还是能跑就跑。
聂登怎会给他这种机会,几乎是一闪身就来到了郎无惧的身后。郎无惧大惊,心道:“我的轻功也算是相当不错,没想到比起他还差了这么多!”等聂登追近,猛地回身一拳朝他打去。
聂登身子微微一侧,便躲了过去,顺势将他拉了过来,直接砸倒在地。景也隽见聂登竟能如此轻松地击败郎无惧,自己根本没看清他的手法,不禁骇然,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聂登一甩手便将郎无惧丢了过去,道:“带走。”高科便上前点了郎无惧穴道,将他押走。郎无惧只觉一阵眩晕,在他昏迷之前,突然看见了后殿的石洞方向走出来一个身影,等他辨别出那人的身份之后,他也失去了意识。这时景也隽也反应过来,警惕的盯着聂登。
聂登看了看他,道:“我知道,你主人在里面。”说着又朝着后殿方向一指。继续道:“你不用怕,你不过是你主人脚边一条狗而已,我从来不杀阿猫阿狗。”
景也隽强忍怒气,假笑道:“那多谢聂寨主了······”不料聂登却突然冲到他的跟前一掌将他打倒在地,道:“不过打狗也要看主人。你的主人实在是让人讨厌,居然偷袭于我。你告诉你的主人,我聂登早晚要找他算账!让他老老实实的给我等着!”说着仰天大笑,和冯兰剑也下山去了。
景也隽只觉胸口又闷又痛,再加上心里憋屈,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郎无惧就这窗户,隐隐约约能看见外面的一点星光,心中暗暗叹道:“若是聂登这厮真的把我阉了丢进宫里去,反而好了。这样我说不定还有机会能逃脱出来,现在看来,还是没得救。聂登他们特地来到这个地方,就是认为没人会来这里找我。”喊叫的功夫他已经用过了,可是毫无作用,也不知为何,不论他如何呼救,都没有人来理睬他。这里的墙也明显不隔音。郎无惧心道:“不行,必须要找个机会溜出去,不然大哥他们就都会白白被杀。这个客栈肯定有古怪,不能寄希望于他人了,只能自己动手。”便看向了那几个看守。
那几人也都是永冥寨的守卫,被郎无惧看了半天都觉得很不舒服,一人不悦道:“你看什么看?明天就要入宫了,我们和你可不是一类人。”
郎无惧笑道:“你们可真不了解你们的寨主,他绝不可能那么做的。”一人不信道:“为什么不可能?告诉你,咋们寨主什么恐怖的事情都做过,把你给阉了,根本不算什么。”
郎无惧哈哈大笑,道:“你们以为聂登和你们是一类人吗?要是真是,你们也能当上永冥寨寨主,而不是在这看门了。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那四个守卫顿时勃然大怒,一人走上前来道:“有什么好笑的?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敢嘲笑我们?”郎无惧道:“我是自身难保,可你们又好到哪去了?连自己大难临头了都不知道。真是好笑啊,哈哈哈哈。”
那人更加生气,怒道:“你胡说什么?我们怎么就大难临头了?”另一个守卫道:“别听他胡说,他就是死到临头,来消遣我们的。”郎无惧道:“消遣你们?你们还不够格,连自己要死了都不知道,我还不屑于消遣你们。”
“你说什么?”另外三个守卫再也忍不住了,一起围了过来,将郎无惧包围在中间。郎无惧双手被缚,而且坐在地上,看起来便是处于完全的劣势。有一个守卫伸出拳头道:“你这家伙,再胡说八道试试看!”郎无惧连忙摇头道:“好好好,你们厉害,行了吧。再厉害,脑袋也不好使!”
“找死!”那人抡起拳头朝着郎无惧的脑袋打去。郎无惧脑袋一歪,那人一拳便打在了他身后的墙上,那人一痛,“哎哟”一声叫了起来。郎无惧顺势一脚大力踢出,直接将他踹的脑袋撞在后面的墙上,顿时晕了过去。
其他三人都吃了一惊,一人也是一拳朝着郎无惧打来。郎无惧毫不闪躲,硬受了他一拳,一脚连续踢在他的双腿膝盖。那人瞬间站立不稳,朝着郎无惧跌下,郎无惧抬起膝盖撞在他的脸上,将他也踢晕过去。
剩下两人见此情景,不觉大惊失色,各自拔出腰刀。郎无惧不等他们行动,全力一脚踢在一人小腹之上,那人身子向后一歪,脑袋撞在床角,立刻昏死过去。最后那人吓得回头就跑,并且大喊道:“帮忙啊!”郎无惧直追过去,一脚将他踢倒在地,那人后脑勺着地,顿时摔得迷迷糊糊。郎无惧再找到地上的腰刀将背后捆住双手的绳索割断,对着最后那人道:“我说你们大难临头了,你们还不信。你们不知道我天生都只练腿,要说腿功,再给你们十年,也追不上我。”说着就要动手,吓得那人不停地求饶。
郎无惧道:“你们杀过多少人,相信你们心里是有数的!”用力一掰,将他的脖子扭断。
斗了这么会,郎无惧也觉得有些疲乏,但他更奇怪的是他们这间房动静这么大,居然没有人前来查问,真是无比的奇怪。他悄悄拉开了房门,只见四周有几个巡逻的士兵,便想等他们走过去一段,便趁机溜走。只要聂登不在,其他人定然追他不上。
聂登、冯兰剑和高科等人正在其他房内喝酒,聂登不禁赞道:“兰剑,你们这剑复客栈可这真是好啊。我今日第一次来,可真是爱上了这个地方。”
冯兰剑呵呵一笑,道:“寨主,你有所不知啊。当年我和我师弟霍复一同创办了这个客栈,就是为了给天下人一个决斗的地方。那些名门正派太多事了,连报私仇都要管。所以这我们明着是个客栈,其实就是给那些武林人士拿来决斗的。如果是平常人,连半天都不敢住下去。那些武林人士大部分都会先聊一聊,聊完了就打,打一会也就差不多了。有一方死掉就结束,我们还帮忙清理尸体,多方便。”
旁边坐着的冯兰剑的师弟霍复也对聂登敬酒道:“是啊,聂寨主。那些人啊听到了旁边有打斗声、喊叫声,也不会有人去理睬的,反正隔壁肯定也是在决斗,瞎掺和说不定又跟无关的人结仇,没人会闲着没事找事。”
聂登点了点头,道:“不错,那郎无惧刚才叫的可真是欢腾,可就是没人理睬。哼哼,他明天要是再不答应,我一定让他好看。”
高科道:“寨主,要不要试试这个?”说着从兜里拿出来了一包药物。
聂登一看,道:“这是那个什么······不愿露面的黑衣人给的?”高科点了点头,道:“是啊,他说这会让郎无惧说我们想说的话。”聂登不屑道:“这种话你也信?这世上哪有这种好东西,就算有,干嘛要给我们?”说归说,还是将那包药收了起来。
高科道:“寨主,我再去看看郎无惧那家伙。”聂登点了点头,道:“对,别让他自杀了。”高科起身便去了。
郎无惧等了半天,终于琢磨透了那几对巡逻的守卫的规律。等他们巡视的空档出来,立刻钻出了房门想要逃走,不料迎面就碰上了高科。高科见他竟然挣脱了束缚逃了出来,又惊又怒,道:“你这家伙,找死吗?”拔剑朝着郎无惧就砍。
郎无惧此时手无寸铁,身子又受了重伤,根本不可能和高科抗衡。再加上那些守卫听见了声响全都围了过来,后面聂登、冯兰剑和霍复也都赶来,郎无惧又被生擒。
聂登看了看屋内四名守卫,一个已被郎无惧扭断了脖子,另一人撞在了床角,也已是一命呜呼,另外两人则还处于昏迷状态。聂登只觉这次丢大了人,气愤的从兜内拿出了那袋药物,直接塞进了郎无惧嘴里,叫道:“你这家伙,我让你跑!”
郎无惧的双手此时又被捆绑住,根本无力反抗。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正想将它吐掉再反唇相讥,突然觉得口腔内剧烈的灼烧起来,不由得高声惨叫。
聂登等人也是大惊,只见郎无惧嘴里竟然冒起烟来,一股热气从他嘴里流出。聂登道:“这是什么药?真话个屁啊!”就再次伸手想将那药物从郎无惧口中拿出,不料那药物已是变得烫手无比,刚刚相触就烫的聂登将手收回。
霍复不由得道:“不会烧起来吧?”聂登、冯兰剑、高科等人一听,脸色都是一变。除了聂登,其他人都吓得退出了屋子。聂登见了不禁骂道:“你们怕什么啊?”见郎无惧惨叫的声音正不断地变化,一把将他提起冲出了屋子,叫道:“水缸!水缸!”跑到了水缸边直接将郎无惧的脑袋按了下去。
只见水缸之内热气直冒,出现了无数气泡,水温也是直线上升。聂登越看越惊,连忙将另一只手也伸进水缸之中,趁着水将那药物降了温,这才将那药物从郎无惧口中拿出。
此时郎无惧已是满脸泪水,皮肤也已变得红肿,虽然不住地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发出“喝喝”的声音。聂登一看,朝着高科发怒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实话药吗?怎么连话都说不了了?”高科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是道:“那······那黑衣人就是这么说的······”聂登怒气冲冲却不知该找谁发泄,只觉得今日是大丢面子,气哼哼的将郎无惧丢回了房间,自己也休息去了。冯兰剑等人心中也都不平静,都熬夜加紧看守,以免郎无惧再次逃脱。
而这一切,都在跟踪那些永冥寨士兵而来的楚昭和张人杰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