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前方一人被多名黑衣强盗多围攻,那人只甩动着一杆钢刀,就让那些黑衣人不敢近他身。郑元觉不禁赞叹道:“哇,那位施主好厉害啊。”德天师一听,道:“元觉,你虽然还是和尚,但毕竟是我泰山派之人,不应当还用施主来称呼他人。”郑元觉“哦”了一声,改口道:“那个??????大侠好厉害啊。”
柳元卿和郑元觉都不懂任何武功,只觉得眼前一花,便倒下了两名黑衣人。柳元卿不禁叫道:“打得好!”郑元觉却问德天师道:“师父,他这么就把人杀了,那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德天师道:“人是好是坏哪有那么容易就分辨出来的?先看看,我让你们看他的功夫,不是分辨人好人坏好不好?”
柳元卿仔细看了半天,放弃道:“哎,我现在什么都看不清,怎么学啊?”郑元觉却看到了最后一个黑衣人也被打倒在地,一脸茫然的对德天师道:“师父,他做了什么我真的看不到。”德天师苦笑一声,道:“算了,我也不要求那么多了。那人来了,你们觉得该如何应对?”
只见那人大概三十多岁年纪,径直走上前来,道:“你们是什么人?是过路的吗?如果只是过路的,就快些离开这里吧,这一带盗贼很多,他们见了人就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杀了。所以啊,你们快走吧,不然很危险。”
柳元卿和郑元觉对视一眼,郑元觉低声道:“师兄,看起来他不是个坏人啊。”柳元卿也低声道:“不一定,坏人总会把自己说的有多好,好人说的有多坏。”这时德天师率先开口,道:“想必阁下就是江湖上传闻的陆言兄吧,我久仰阁下的大名。”陆言一怔,没想到面前这个不起眼的人居然知道自己,可他看起来还没有自己大,显然也是一个高手,连忙拱手道:“不错,我便是陆言,敢问你是??????”
德天师连忙道:“我从未在江湖上出现过,而且我早已出家,所以以前的名字就不必提了。我曾在泰山山下帮过一些百姓,他们称我为德天师,你就这样称呼我吧。”
陆言一听,道:“你在泰山脚下帮过不少百姓?那我倒是听说过你,你应该是那个什么泰山派的人吧。”德天师点头道:“正是,我泰山派现在一共只有三人,除了我之外,就是我这两个徒弟。”说着便指了指柳元卿和郑元觉。
陆言听了,觉得有些惊讶,心道:“这泰山派在江湖上也有些名声和传闻,没想到只有这三人。这两个青年看起来没什么了不起的,那这个德天师想必一定是非常厉害的人了。”便道:“好啊,德天师,你现在出来闯荡江湖,有什么想法吗?”
德天师摇了摇头,道:“想法我倒没有,只是想出来看看。毕竟我十一年没有出过泰山一带了,想出来学习学习,顺便帮帮一些穷苦的百姓。”陆言笑道:“德天师你有此心,陆某甚是佩服,但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这一生没有什么多余的追求,只是追求快活,再把我大哥的这一身武功传授出去,仅此而已。大的政局我改变不了,所以那些小的我也没心思去改变了。”
德天师道:“陆兄,大事不都是往往从小事开始的吗?如果都因为事情小而不去做的话,那世上没有了小事,大事又何尝而来呢?陆兄,你我初次相见,其实我想再见识见识你的‘渊狂刀法’,给我这两个徒儿瞧瞧。”
陆言心里正在揣摩德天师前一句话,听他突然这么说,看了看柳元卿和郑元觉,道:“刚刚我的刀法耍的很快,你们看清楚了吗?”郑元觉连连摇头,柳元卿笑道:“陆大侠,你就是耍的慢些,我们也一样看不清的。”
陆言笑道:“也不是这样。此‘渊狂刀法’乃是我兄长陆渊所创,因为创造之时他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刀法使得宛如疯癫一般,这才被称为‘渊狂刀法’。”德天师道:“那敢问陆渊兄??????”陆言一听,神色黯淡下来,道:“可惜啊,我兄长身体不适,两年前便已归去了。只有我学得了一二成,希望能将此武功传授下去。”
德天师叹道:“真是天妒英才啊,没想到陆渊兄如此武功,却英年早逝。”陆言不想再提这个,道:“天师,你既然想仔细瞧瞧,我便慢慢使给你看吧。”便缓缓挥动手中钢刀,身子突然向上一腾,道:“这叫‘为渊驱鱼’。”又连续旋转钢刀,突然向下一劈,道:“这叫‘临渊结网’。”柳元卿和郑元觉看着他缓慢出招,自己已能看清他的各招各式,便暗暗地记在了心里。
等到后面的“加膝坠渊”、“临渊窥鱼”、“探渊索珠”、“渊鱼丛爵”、“九旋之渊”、“渊涌风厉”等招式一一使出,柳元卿和郑元觉已经记不下来了,郑元觉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一招也不记得了。柳元卿比较精明,看到后面干脆就不记了,脑海里只剩下一招“临渊结网”。
德天师看完了整一套“渊狂刀法”,对柳元卿和郑元觉道:“这一套你们应该看得清吧?”两人都点了点头,德天师又道:“那你们记住了多少?”两人都摇了摇头,柳元卿缓缓道:“就??????就记住了一招。”便把“临渊结网”的样子稍微学了一下。
陆言见了有些惊讶,道:“不容易啊小兄弟。你居然能将这一招记得如此的清晰,我当年刚开始学的时候,也做不到。”德天师也笑道:“不错,你完全记住了。”柳元卿自己却有些不以为然,道:“只记住了一招,也没什么吧。”德天师道:“非也非也,如果你能学会这一招,那明岱他们那群人都打不过你。”柳元卿听了,心中一喜,又道:“我才不会只甘于学这一招。”
陆言赞赏道:“小兄弟,你的志气倒是不小。不过你是天师的徒弟,将来能学的功夫肯定是不少。你也不必将太多的精力放在我这‘渊狂刀法’上。”柳元卿点了点头,看向了德天师。
德天师一挥手中铁棍道:“我学得武功比较杂,不过综合来说,全部可以通过这根铁棍来展示出来。”陆言听了有些惊讶,仔细看了看,觉得那铁棍也没什么特别之处,道:“天师,天下兵刃有无数种,一根铁棍真的就能全部表现出来吗?”
德天师笑道:“陆兄你若不信,可以和我切磋切磋。”陆言心想:“自从我练了这‘渊狂刀法’之后,还没有遇上过真正的高手来切磋。今日正是一个机会。”便拱手道:“好吧,请天师赐教。”便将钢刀由左手换到了右手。
德天师对柳元卿和郑元觉道:“你俩好好看。”便突然向前闪去,一棍朝着陆言戳去。陆言心道:“这是以棍为枪吗?”一刀将铁棍砍得偏了,接着一招“为渊驱鱼”朝着德天师攻来。不过他不想真的拼命,倒转了刀面,以无锋那边出手。
柳元卿和郑元觉哪里看得清陆言的手法,双双惊呼出声。德天师横起铁棍一挡,紧接着右手一拍铁棍末端,将铁棍拍的转了一圈,德天师顺势发掌将陆言的钢刀击退,再抓住铁棍又一次朝前戳来。
陆言心道:“这么长的铁棍,也能当钢刀来使吗?他用的如此顺手,这得有多长时间的勤学苦练才能练成?”连忙一招“临渊结网”格开德天师一击。德天师上前一步,抓住铁棍的前端,朝着陆言胸前要穴点了过去。陆言大骇,连忙向后退去,道:“判官笔的手法也能使出来?”
德天师见他收手,也停了下来,道:“是啊,其实所有的武功也不是那么的复杂。兵刃也是如此,要将它们统一的展示出来也不是难事。”陆言沉思一阵,道:“天师,你想不想见识这世上最高深的武功?”
德天师不明白他的意思,道:“什么最高深的武功?”陆言道:“我有一好友名叫陈鼎,乃是陈虎门的门主,在陈虎门之中有一本武功秘籍,名叫《济世策》。上面记载了最高深莫测的武功,你若有心,我可以帮你去见见他。”
德天师想了想,道:“武功是学无止境的,我对那《济世策》的兴趣不大。不过那陈虎门我听说过,是个挺厉害的门派的,所以我想见见陈鼎,就有劳陆兄了。”说着对陆言拱了拱手。
次日,德天师、柳元卿和郑元觉便带着陆言的书信一路前往了豫州的边界,并最后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无鼎山庄。
德天师了解了一番无鼎山庄的信息之后,对柳元卿和郑元觉道:“这陈鼎不是一般人,陈虎门也不是普通的帮派。所以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们,去见陈鼎,并且合理的见他。”
柳元卿听了眉头一皱,道:“师父,您这不是刁难我们吗?”郑元觉也道:“是啊,师父。您不是有陆言前辈的书信吗?直接给他们看不就行了吗?”德天师摇摇头道:“光凭书信是得不到人家的尊重的,得靠你们自己的能力。”
柳元卿和郑元觉对视一眼,郑元觉道:“师父,我们俩什么都还没学呢,能靠什么能力啊?”德天师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道:“这就得问你们自己了。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见到陈鼎,至于怎么做,得靠你们自己。”
柳元卿和郑元觉还想说什么,德天师却一摆手,进了一家客栈,摆明了是不打算管他们俩。柳元卿道:“师弟啊,看来师父他是要考验我们俩了。你有什么想法?”郑元觉摇摇头道:“师兄啊,我是真的想不到办法啊。那陈鼎显然是个很有地位的人,我们想见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柳元卿道:“罢了,总算得试一试。要是压根不做,是得不到师父的尊重的。”说着便朝着中央的无鼎院走去。郑元觉想了半天,这才理解了柳元卿的意思,赶紧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