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鼎看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道:“好几十年都没能解开的问题,莫非真的就被你们所破解?”他身后一人上前道:“门主,都准备好了。”陈鼎回身道:“好,速速东行,一个月内必须回来。”那人点了点头,立刻走了。
柳元卿和郑元觉走出了无鼎院,郑元觉埋怨道:“师兄,你这么草率的答应,真的合适吗?要是一个月搞不定,那该怎么办?”柳元卿笑道:“师弟,你放心好了。搞不定就搞不定,又死不了,再说了,一个月也不短,你急什么?人家陈门主不久后有急事,现在肯给我们这个期限,已经是很仁慈了。”
郑元觉想想也对,正要说话,德天师却出现道:“怎么样?见到陈鼎了吗?”柳元卿嘿嘿一笑,道:“师父,我们见到了,而且非常合理。”德天师有些惊讶,道:“才不到几个时辰你们就见到了,真是不错啊。”郑元觉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德天师想了想,道:“看来,这陈鼎不是在考验你们的脑子,而是在考验泰山派啊。”柳元卿和郑元觉都是一头雾水,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德天师见他俩一脸迷惑的神情,道:“你们不明白吗?人家给你们一个月这么长的时间,不是为了你们,而是为了他们。”
两人更加迷惑,纷纷发问。德天师无奈道:“你们还不明白吗?人家陈虎门不是看人的武功或是聪明才智的,而是看其是否侠义心肠。让你们帮忙解决生肖阵的问题只是个幌子,其实是给他们时间去泰山调查我们的实际情况。”
郑元觉不解道:“调查我们泰山派?为什么啊?他们不是根据传闻说师父您是个好人吗?”
德天师摆摆手道:“哪个厉害的人物会真的听信传闻的话啊?估计陈鼎已经派人去泰山了,既然如此,我便回去看看。你们俩有空就想想怎么解决陈鼎给你们的问题吧。”说着就要走。郑元觉拉住他道:“师父,您就要走啊,光凭我们可搞不定那个生肖阵啊。”
德天师见柳元卿虽未出声,但也是一脸为难之色,只好道:“好吧,我便指点你们一番,向西三十里,或许你们能找到答案。”说着,施展轻功离去。郑元觉拦也拦不住。
柳元卿听了,对郑元觉道:“师弟,向西三十里是个什么地方?”郑元觉哭丧着脸道:“不知道啊,师父为什么让我们去那么远的地方?他要是真的能解开这个问题,为啥不直接说啊。”
柳元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啦,师父他这是在考验我们。要是什么问题都帮我们解决掉,我们将来是不会有出息的。趁着现在还早,我们快点走吧。”郑元觉点了点头,两人便一起向西而去。
等到天黑,两人才到了德天师所说的地点。只见那是一座高山之下,两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里是一座有名的磁山。郑元觉还是有些不解,道:“师兄,这磁山和生肖阵有什么关系啊?”柳元卿道:“我也不知道,去看看再说。”两人便走上了山。
走出两步,郑元觉一脚踢中一块石头,“哎哟”的叫了起来。柳元卿低头一看,那石头却突然前移,撞在了他的脚前。柳元卿大感奇怪,一脚将石头踢出,那石头却又自然地弹了回来。两人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便将那块石头捡了起来。再找了找其它石头,发现它们都会不由自主的移动。柳元卿道:“看来,师父让我们来此,确有他的深意。”
郑元觉却不太明白,道:“师兄,什么深意啊?”柳元卿拿起几块石头,道:“师弟,你有没有听说过司南?”郑元觉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啊?那是什么东西?”
柳元卿道:“其实我小时候听我爹提过一次,这司南是靠磁来辨别方向的物品。而磁恰恰可以吸引铁,这里的石头不是纯的石头,大多数是和铁所混而成,所以会被磁所吸引。”
可郑元觉还是不明白这和生肖阵有何关系,柳元卿道:“又磁在,铁自然可以运行。这里是一个小磁山,不缺铁,也不缺磁。”郑元觉这才明白一些,道:“师兄,这么说来,陈门主的问题我们可以解决了?”柳元卿点了点头,道:“也许可以,眼下还缺了点东西。”郑元觉问道:“什么东西?”柳元卿沉声道:“机械图纸。”
深夜,一片丛林之中。
陈耿奉陈鼎之命,去泰山调查泰山派的消息,由于时间有限而两地相隔又不近,陈耿不敢有丝毫迟疑,一路快马加鞭前行。到了此树林之中,突然感到一丝不正常的寂静,陈耿连忙停下马来,仔细的注视着四周。
只听一阵轻微的风声,陈耿连忙身子一避,躲到了战马另一侧,一支暗箭“刷”的从他身子上面飞过。
陈耿重新回到马上,冷笑道:“你们还要躲吗?”只听一阵草动声响起,三人从草丛中走出,一人哈哈大笑道:“行啊,你小子不是孬种,居然发现了我们。”
陈耿仔细看了看,认不出他们,问道:“你们是何人?与我有什么冤仇?为何偷袭于我?”
一人笑道:“嘿嘿,老子乃是郎突,这两位都是俺的兄弟,怎么,那还不知道原因嘛?”
陈耿一听,道:“郎家三兄弟?原来如此,怎么,我们陈虎门与你们中原枪派无冤无仇,为何要攻击我们?”
郎突和另外的郎厥、郎彪一起大笑,郎彪道:“陈耿,你不要明知故问行不行?咋家主人和你家主人什么关系,你心里不清楚吗?”陈耿摇摇头道:“我们门主和你们李九伦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还真不清楚为什么你们要袭击我。”
郎突不想再和他废话,道:“少在这装蒜,今日不管你去干什么,都只有一个死字!”说着,抡起钢刀冲了上去。郎厥和郎彪在后面紧紧跟随。
陈耿知道软的不行,掏出腰间长鞭朝着郎突就甩了过去。郎突在黑夜里看不清陈耿手中拿着什么,右臂立刻被缠住,他正想将长鞭甩开,陈耿突然倒退战马,猛地将他拉倒在地。
后面郎厥和郎彪看不清发生了什么,连忙各自舞剑上前相救。陈耿身子伏在战马左边,突然甩动长鞭,正好抽在郎彪的脸上,郎彪惨叫一声,捂着脸蹲了下去,唯恐再被陈耿击中。郎厥也知道不妙,滚进草地之中不给陈耿发现自己的位置。
陈耿找不着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旦他打战马被偷袭打倒,那他唯有束手就擒的份,于是心道:“我不妨激他们出来。”便喊道:“你们仨躲草丛的本领倒是不小!但是这也没用,刚才你们的埋伏简直是错漏百出!把整片树林搞得那么安静,谁都知道这其中有古怪!现在还想故技重施吗?缩头乌龟们还不快出来!”
郎彪立刻怒吼一声,突然从草丛中跳出。陈耿心中一喜,立刻甩动右手想将他打飞,突然手臂一痛,竟是被一支短箭射中。
陈耿右臂一软,立刻舞不动长鞭。郎彪飞身踢在陈耿的战马上,那战马鸣叫一声,作势要倒,陈耿奋力想稳住战马,不料那短箭上连着一条细微却极其坚韧的绳子。绳子另一头忽然发力,陈耿来不及反抗,被拉下马去。
只听四声笑声一起响起,郎彪道:“你这个笨蛋,真以为我们会被你激怒吗?还不是反中了我们的套!哈哈哈哈。”郎厥也道:“哈哈不错,这多亏了应大哥的计谋啊。”
那最后还躲在草丛中忽施暗算之人笑道:“过奖过奖,这都只是小儿科而已。”陈耿仔细一看,苦笑道:“原来是你,应也凤。”
应也凤甩了甩手中的弓,道:“怎么,陈耿你居然还记得我,这可真是不容易。”陈耿摇摇头道:“我当然记得你,不过我没有想到,你没死却投靠了李九伦。”
应也凤嘿嘿一笑,道:“这算什么?我只是比较识时务而已,主人能给我我想要的,而你们陈虎门,什么都不能给我,还差点要了我的命。你倒是说说,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陈耿道:“你错了。应也凤,害你的不是虎门,是叛徒。你是很有能力的,没能重用你确实是上一代长老们的失策,派你冒险和叛徒一起执行任务也是失策。但是??????”应也凤冷笑道:“怎么?让我和那群叛徒一起就是让我死,你难道还要为那群老不死的东西辩解吗?你们陈虎门本就是个荒唐的玩意,几百年前陈平就不该将它创建起来,现在看来,完全就是个废物东西。那些没用的长老们只知道排挤贤能之士,现在除了陈鼎,你们还有拿得出手的人吗?还非要让所有人都改姓陈,老子好好的应姓,非要让我叫陈凤,恶心不恶心?现在多好,我投奔了主人,主人还赐了我个‘也’字,叫应也凤,如何?”
陈耿道:“我知道,上次你偷袭我们的人的时候,我就猜到那个应也凤便是你陈凤了。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要和那些过世的长老们赌气?这样害的是你自己啊。”
“好了!”应也凤实在不想再提过去的事,道:“陈耿,你我如今各为其主,不必再说这些废话了。你为了陈虎门,我为了我家主人,一决生死吧!”说着,挥剑朝着陈耿刺去。
陈耿此时右臂上还插着短箭,此时还是使不上力,连忙双腿发力向后一退,躲过他这一剑。应也凤见他还能闪躲,道:“你再挣扎也是没有用的!”突然将短箭一抽,立刻将短箭拔了出来,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陈耿大叫一声,连忙捂住伤口,应也凤趁机又逼了过去,对着陈耿一剑斩落。
突然只听“嗖”的一声,一根铁棍迎空飞来,正撞在应也凤的手腕上,长剑应声落地。应也凤吃了一惊,连忙向后退去,只见德天师一闪身窜了过来,道:“背叛宗门已是不该,还杀戮旧友,实在是不可饶恕!”
应也凤正想嘲弄于他,突然看见那铁棍深深的插穿了旁边一颗粗壮的大树,心道:“这不可能是偶然,莫非这家伙早就计算好铁棍会穿过去?这家伙的武功可真是深不可测啊??????”正在犹豫,郎突叫道:“你这东西,不要乱管闲事,识相的赶快滚蛋!否则我们连你一块杀了!”
德天师冷笑一声,道:“一块杀了?你倒是来试试看!”郎突笑道:“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挥刀冲了上来。德天师没有兵刃,等他一刀斩落,一指便点在了他的手上,郎突只觉手腕一麻,瞬间拿不稳钢刀,身子便向旁边一歪,险些摔倒在地。
德天师摇了摇头,道:“唉,三脚猫功夫。就别再拿出来丢人了!”郎突气的大叫:“你说什么?给我去死!”又扑过来。德天师身子不动,趁他双手高举,一掌打在他的胸口,将他击飞数丈,摔在草丛之中。
应也凤、郎厥和郎彪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德天师也无杀人之意,道:“不想再惹事,就走吧,别再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说着朝着他们摆了摆手。郎厥和郎彪早就不敢再出言相撞,担心他一发火自己就没命了,都悄悄的开始向后踱步。
应也凤答道:“好吧,我们告辞了。”正扶起郎突一起后退,突然一甩手,将数枚铁钉朝着德天师和陈耿甩了出去,并立刻加速后退。德天师轻轻一甩袍袖,将铁钉纷纷击落,右手用力丢出一块石头,打在了插在树上的铁棍上。
那铁棍被这股大力击中,竟然穿树而出,正好撞在应也凤的屁股上,应也凤不敢吭声,强行闭着一口气摔倒在地。郎厥和郎彪连忙将他和郎突扶起。应也凤一口气上不来,只觉胸闷不已,他担心德天师过来追击,又说不出话来,只得奋力打着手势让快跑。郎厥和郎彪连忙扶起二人,便想逃走。
只听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应也凤,我看你是越来越不争气了,杀不了人就算了,怎么还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