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到也发现了两侧的木桩,两腿一蹬,身体前冲躲了过去,两个木桩撞在一起,双双掉落下去。陈到还未喘气,两侧又飞出两个木桩,更快的朝陈到飞来。陈到双手撑住身下的木桩一个空翻躲了过去,郑言着急的大喊:“别往前了,快回来。”陈到跃起又躲过新一轮的木桩,加紧脚步朝郑言跑去,谁知,整一列突然发出一排木桩,两侧都有,陈到急施展“破空浮云”往前一窜,跟郑言撞在一起,双双掉回到原地。
郑言甩了甩身上的灰,苦着脸道:“这一关可真是邪门。”陈到爬起身来,道:“这木桩沉重的很啊,要是被撞到的话,非得撞出内伤不可。”郑言道:“我担心的而不是这个,既然顶层是木桩为底而他飞木桩攻击的话,那中间层岂不是要射箭?那非出人命不可。”陈到想了想,道:“那我们走底层吧,扔绳索应该还好。”郑言表示认同。两人向下一看,顿时觉得一个激灵,原来底层之下插满了刀剑,刀光闪闪,让人看了就觉得心寒。郑言抹了把汗,道:“这底层太危险了,一个不留神直接就没命了。还是试试中间层吧。”
陈到看了看中间层,道:“这道路太狭窄了,就拿箭来当路?”郑言道:“我来试试。”双脚一蹬,身子便踏上了那箭路。郑言一路飞奔出几步,两侧瞬间就射来了弓箭,速度远胜木桩。郑言拔出长剑,刷刷将左右两箭挡飞。但他重心不稳,险些掉落下去。紧接着两边的箭更快速的射来。
陈到叫道:“小心!”也走上箭道,两人一左一右奋力挡开两侧飞来的弓箭。虽然不会受伤,但两人也难以前进。突然两侧像顶层一样,整一列全都射出了乱箭。两人大吃一惊,陈到大叫:“快跑!”郑言身子一溜,一手抓住原本脚踩的箭,身子横在与箭道平行的空间上。陈到见他已安全,施展“破空浮云”全力向后,总算避过乱箭安全回到原地。
郑言双手拉住箭道,身子一荡也回到原位。陈到喘息道:“这样可不行,太费体力了,而且一点效果也没有。”郑言抬头看了看顶层,灵机一动道:“大哥,我们在全力向前和挡箭上只能选择一项对吧?”陈到道:“是啊,而且挡箭我们还不能保证平衡,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郑言伸手朝上面一指,道:“不错,所以我们可以拿木桩垫在脚下,至少可以保证我们的平衡。”陈到看了看上面,疑惑道:“可飞来的木桩没有那么长啊。”郑言道:“飞来的不够,但这里有现成的。”说罢朝底层那些极长的木桩一指。陈到道:“那我们怎么把它们弄下来呢?”郑言笑道:“灰冥刃应该足够锋利了,我们试试看吧。”
两人小心翼翼的上了顶层,费了半天劲切割了许多条又长又粗的木桩下来,丢在地上。郑言只喘粗气道:“没……没想到这……这些该死的木桩这……这么重。”陈到也累得够呛,喘息道:“节约时间,行动吧。”
两人挑了七个木桩架在两个箭道上,一推,七个木桩就滚了出去。两人纵身一跃,同时落到这些滚木之上。两侧的弓箭在他们刚刚落稳时就已飞到,两人赶紧拔剑相挡,并强行跟住脚下滚动的木桩。就这样一路向前了不远,不料箭道缺乏坡度,凭着两人的推力前进不远就停了下来。两人陷在原地动弹不得,两侧的乱箭在这时发出,两人退无可退挥动兵刃拼命抵挡。好不容易才顶住这一阵,郑言却脚底一滑,一个踉跄摔在滚木上。陈到刚刚向后跃去,一脚踢在最后一个木桩上,七个木桩向前滚去,被郑言的身子一格,七个木桩分为两段,前面三个滚了出去,后面四个却被挡在原地。
陈到落在后面的滚木上,郑言却只能一手抓住后面的一个木桩,怎奈木桩太滑不好发力,再加上郑言手上汗太多,终究又是掉到下层。郑言眼疾手快一手抓住一条绳索,这才没有掉到那些刀剑之上。
陈到顾不得看郑言,两侧的弓箭又一次射来,陈到闪身躲过,自己也险些掉落下去。下层的郑言勉强扒在绳索上,突然两侧各自飞来一个用绳索包在一团的绳索球朝他砸来。郑言吃了一惊,心道:“还有这种操作?”他身在绳索之上,不敢站起身来,挥剑挡开左侧的绳索球,却被右侧的球砸在背上。这球看似不具重量,力道却大的无比,郑言身子一荡,险些掉落下去。中层的陈到飞腿踢动脚下的木桩,身子跟着向前,两侧的飞箭不停地射来,陈到虽然狼狈,但还可以缓慢前进。郑言在底层却是举步维艰,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掉到下面刀剑之上,所以耗在原地一动不动。
陈到叫道:“言弟你怎么样?”郑言见中层又是乱箭射来,赶紧喊道:“别管我,你危险!”陈到这下避无可避,猛然抬头看见之前自己切割顶层是留下的空缺,身子一弹穿过空缺到了顶层躲过了乱箭。郑言在底层面前站起身来,弓着身子正要前进,两侧突然飞来无数绳索球,郑言根本没有空间躲避,施展轻功正要躲到中层,还是晚了一步,被无数绳索球一阵乱砸,郑言只觉胸口背部剧痛无比几欲晕去,最后面朝下摔在一条绳索上。
陈到看不到郑言,正要就这空缺朝下观看,两侧又飞出木桩而来,陈到无奈,朝前一扑躲了过去。郑言在全身剧痛中睁眼一看,只见底下那些绳索球和之前两条木桩都插在刀剑之上如烤串一样,不禁一阵后怕。这时两侧又有绳索球朝他飞来,郑言把心一横,双手抱住绳索朝后面一按,身子朝前一钻避了过去,就这样不断的向前进。陈到在顶层左扑右躲,怎奈又是一波无数木桩飞来,正巧陈到身旁又有一个空缺,陈到身子一钻掉到中层,两侧又有飞箭袭来。陈到只觉恶心的想吐,叫道:“怎么这么烦人啊。”挥剑挡开。
郑言在底层看到了他那狼狈样,喊道:“已经不远了,大哥你快跟上前面的木桩,否则你顶不住的。”陈到一看之前的三个木桩已掉下去两个,仅剩一个还停在前面,后面那四个又离自己太远,心里只是叫苦。紧接着又有两箭射来,陈到施展“破空浮云”飞速朝前面的木桩赶去。
郑言又往前几丈,两侧又袭来了无数绳索球,郑言双手紧抓绳索,将身体往下面一换,反吊在空中,躲过了这一波,但那些碰在一起的绳索球砸在一起掉在他脸上还是一阵疼痛。陈到根本踩不住一个木桩,脚下一滑,身子重重摔下,肚子摔在木桩上奇痛无比。这时两侧又是射来了乱箭,陈到顾不得捂肚子,双手一推,掉到了底层的一个绳索之上。郑言一看,笑道:“大哥,可不能再往下掉了。”陈到双手抓住绳索,学着郑言一样往前缓慢前进。
两人就这样往前走了老远,躲过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眼看离终点近在咫尺,突然底部的刀剑连着一条铁索朝上面弹了上来,直逼陈到的背部。陈到吃了一惊,双手一扒绳索,身子又弹到中层。郑言身子一换重新趴在底层绳索之上,待袭向他的那把尖刀飞到,拔出长剑狠狠挡去。不料那见到所带的冲力强劲无比,刀剑相交,郑言手臂大痛,手中长剑竟被震飞出去,径直往上飞去,从陈到耳边擦过,不偏不倚的插在顶层一个木桩上。
郑言大骇,眼看又有绳索球朝自己飞来,底层的飞刀、飞剑又冲上来,情急之下,郑言身子向前一跳,避开底下的飞剑,却被一个绳索球重重砸在胸口,他大叫一声,向下摔去,幸亏他一把抓在一挑绳索之上,这才没有掉到底下。
陈到在中层看得清楚,问道:“言弟,你还好吧?”郑言死里逃生,一抹脸上的汗珠,苦笑道:“好不了了!”眼看飞刀和绳索球同时飞到,郑言一甩手腕,将陈到所给的袖箭射出,不偏不倚的打落一侧的绳索球,紧接着身子朝前一跃,躲过另一个绳索球和飞刀。
陈到叫道:“接剑!”将手中长剑丢了下去,然后身子向上一跃,到了郑言长剑所插的地方,拔出灰冥刃死命去切割木桩,总算在乱箭到来之前,割开一处缺口,他拔出郑言的长剑重新回到顶层。
郑言接住陈到的长剑,挥剑挡开绳索球,正要施展轻功直接飞到对面,突然一个飞刀砍中他抓着的绳索,那绳索瞬间断裂,郑言一个踉跄便随着绳索向下一滑,吊在了空中。陈到在缺口看得清清楚楚,叫道:“言弟小心!”郑言眼看一把飞剑就在自己脚下不远处蠢蠢欲动,吓得高声喊叫,身子拽住绳索一荡,便将自己甩到前面一格的绳索上,同时下面那把飞剑直冲上来,割断了原来那条绳索。
郑言顾不得感谢苍天,双手在绳索上使劲一按,身子弹飞出去又落到前方的绳索上。眼看着离终点只有一步之遥,突然两人感到一阵震动,底下所有的飞刀、飞剑全体出动,朝着上方汹涌袭来。郑言双腿猛力想绳索按去,在弹力和自己的轻功双重叠加之下弹飞到顶层之上,郑言在即将到顶之前举剑插进木桩之中,身子便稳定在了顶层下面。
可那些飞刀、飞剑在削断了底层和中层之后并未停止,径直朝顶层冲来,郑言找准之前的一个缺口赶紧钻了上去。陈到在他前面不远招手道:“言弟快来。”郑言一边躲避飞来的木桩一边朝前狂奔。
无数的飞刀和飞剑重重的插在木桩之上,虽然并没有插穿,但是那些连接飞刀、飞剑的铁索却在发力要将木桩拉散。陈到和郑言瞬间感到脚下不稳,与此同时无数木桩也从两侧飞出,几乎封死了两人所有的躲避方向。郑言大叫道:“趴下!”两人都趴在原地的木桩上,两侧的木桩飞到,一个又粗又长的木桩重重撞在郑言的小腹,郑言惨哼一声,被木桩带动,向后滚去。紧接着他身后又是一个木桩撞在他后背,把他撞了回去。郑言只觉全身奇痛无比,脑子一阵发蒙,两眼发黑,简直要晕倒过去。这时横排的木桩被飞刀、飞剑拉动,响起“砰砰”之声,那些固定木桩的绳索都被拉断、斩断,一整排上千的木桩松散开来,纷纷下落。
陈到见郑言瘫软在木桩上举步维艰,想都不想就朝他奔去,郑言眼看自己就要掉落下去,摆手道:“别管我,你快走!”陈到哪里理会他的话?一个闪身就到了他的身前,揪住他的衣领施展起“破空浮云”朝前一阵狂奔。那些木桩散落在空中,陈到犹如在爬楼梯一样不断的在木桩上冲刺,双肩和脑门也各自被落下的木桩砸中,但陈到强忍剧痛,几乎是红着双眼拉着郑言一路冲到木桩的尽头,身子高高跃起,摔落在对面的道路上。
郑言甩了甩脑袋,让自己的神志清醒不少,见陈到已是近乎昏迷,上前将他拉起道:“大哥,多谢了。”
陈到只觉脑袋和双肩剧痛无比,艰难的说道:“自家兄弟,谢什么?”郑言道:“那你感觉怎么样?还能坚持吗?”陈到摆了摆手道:“我觉得应该休息一阵。”郑言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应该如此。”让陈到盘膝坐下,自己走回去看了看,只见整个空间已经是空空如也,三层道路全部消失,只剩下了底下的一片狼藉:无数绳索、刀剑和木桩以及断裂的弓箭、铁索混杂在一起,毫无任何生气。郑言叹了口气,在陈到身边盘膝坐下调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