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常在马背上远远地看清了陈到和黄忠的身影,忙对夏侯尚道:“对面两个高手都来了,将军我们还是退避好些。”夏侯尚根本不听道:“我们只需要缠住他们,等我叔父大军杀下来,他们必败无疑。”挺枪赶上前来。
黄忠看着夏侯尚一人来战,对陈到道:“这贼子胆子倒是不小,两三个回合便能斩下他人头。”陈到忙道:“将军莫急,孝直不是叮嘱了吗,要抓活的,怎么说也得将陈式换回来。激怒夏侯渊的事,他自有办法。”
“好吧。”黄忠这才抓起宝雕弓对着夏侯尚一箭射去。夏侯尚冲到一半,忙挥枪抵挡,便在这时,陈到一催泰乌云直赶上前来。夏侯尚刚想要抵挡,黄忠又“嗖嗖”连射两箭。夏侯尚根本来不及准备陈到的攻击,只能挥枪抵挡黄忠射箭。陈到马快,只在三次呼吸间便来到了夏侯尚的跟前,一枪朝着他横扫过来。夏侯尚好不容易将黄忠的三箭接连挡开,哪有多余精力对付陈到,只一枪便被扫下马去。
简常怎么也想不到夏侯尚会这么快就落败,看着夏侯尚落马,忙纵马来救。黄忠远远地看见简常出马,又搭箭直射过去。简常看着黄忠又射自己,吓得连忙伏在马上躲了过去。眼看着黄忠又搭箭射过来,简常知道黄忠箭法的厉害,怎么也不敢在马上战陈到的同时还要躲闪黄忠“百步穿杨”的箭术,只得率军先撤。
“喂!你这个废物!”夏侯尚正被陈到一枪打下马去摔得不轻,心头一肚子火没处发,立刻指着简常的方向大骂起来。陈到微微一笑道:“他比你识相多了,不然怎么会他全身而退,你却被擒了呢?”夏侯尚恨恨一拳拍在地上,还是无可奈何的被抓了回去。
“什么?”夏侯渊听说夏侯尚被擒,立刻大怒道:“你们搞的什么名堂?我们的军队才刚刚整齐好,怎么就直接输了?”简常无语道:“夏侯少将军他不听我劝,一个人打陈到和黄忠,输的是明明白白啊。”“你让他一个打两个?”夏侯渊把眼一瞪道:“我看你是······”
张郃连忙来劝道:“算了算了,那陈到和黄忠都不是等闲之辈。妙才,当务之急是把少将军救回来,不是在这发脾气。”夏侯渊道:“对对对,好在前些天抓了那个叫什么陈式的。快!派人去和黄忠说,拿这陈式来换我那不成器的侄儿。”
简常这时献计道:“将军,我有办法。到时候换人的时候,我们去山下崖底交易。等少将军安然回来之后,我们暗器出动,杀不死黄忠也得将那陈式给做掉。”张郃一听,连连摇头道:“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还是少用。区区暗器怎么伤的了黄忠?即便是伤到了对手,也只会惹天下人耻笑!”
“不。”夏侯渊道:“我倒是觉得这办法不错。黄忠老贼鬼点子这么多,不让他付出点代价怎么行?只是你小子暗器手段可以吗?能不能伤到黄忠?”简常微微一笑道:“我也许不行,但是有好的办法。保证黄忠这老东西逃不出去。”
黄忠和法正正眼巴巴的候着夏侯渊的换人请求,好不容易等到了夏侯渊的请求,法正却有些疑惑道:“不就是换两个俘虏吗?跑到山下那个小峡谷里做什么?”
“肯定有问题。”陈到道:“虽然定军山这几仗没有见到韩连,但是简常还是在魏军之中。有他在,肯定就没有好事。”“那我们还是小心点吧。”邓泰道:“别非但没救回陈式,反倒把自己害了。”
“不一定。”法正这时道:“这次乃是绝佳的激怒夏侯渊的机会。这样好了,由老将军和叔至去换人,阿泰你带兵随时准备接应。不论是单挑还是大军开战,我们都不畏惧。”黄忠道:“这样也好,咋们若是不去,反倒惹夏侯渊耻笑。”
过了几日,陈到和黄忠便按照法正的规划,纵马押着夏侯尚赶到约定好的定军山下峡谷去换陈式。夏侯渊、简常和另一个全身披着直拖地的长黑色衣衫的怪人带着陈式也已等候多时。陈到看着那人尽管骑在马上,黑色长衫依旧拖到地上,而且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身材长相,心里奇怪,对黄忠道:“那黑衣服的家伙太奇怪了,恐怕有诈。”
“说得对,得防着。”黄忠看着夏侯渊解开了陈式身上的绳索,也挥刀斩断捆着夏侯尚的绳索,又用刀板拍了他一下,道:“小子,你可以回去了。”夏侯尚狠狠瞪了他们俩一眼,忙跑步跑了回去,同时陈式也快步跑了回来。
黄忠看着两人离本阵的位置,猛然间抓起宝雕弓一箭朝着夏侯尚的后背射了过去。夏侯渊看得清楚,忙叫道:“老东西!”可夏侯尚反应根本不够,已被一箭射中后背,夏侯尚忍痛带箭而回。与此同时,那黑衣怪人身子上披着的长衫仿佛被风刮起一般,又缓慢落了下去重新拖在地上。
陈到一直注视着那黑衣人,似乎听到了一声空气的刺破声和杨广闪烁的样子,定睛一看,只见两把细小的飞刀分别朝着黄忠和陈式飞来,猛地施展“破空浮云”纵身飞出,一枪扫了出去,便将飞向陈式的飞刀挡开。这么一接触,陈到便感受到这一股大力碰撞,他赶忙一击“晴天霹雳”朝着已到自己身后的直奔黄忠的飞刀一击,直接将它一拳击落。
黄忠其实也看得清楚,但他也只来得及以宝雕弓横在身前。陈到好不容易拉住陈式,道:“这一次这飞刀来势又快有狠,我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黄忠也道:“比我连珠箭只快不慢,想不到魏军之中还有这样的高手。”
陈到还是不理解:“能有这般手段之人,即便是冯兰剑也不一定能够做到。更何况冯兰剑身在江南,怎么会来到这里?莫非······可是鞠破军的暗器手法还达不到这······”正想着,那黑衣长衫怪人的长袍又翻动一下,随即又有刺耳的暗器破空声传来。
陈到清楚的看着这暗器并非朝着人来,忙拉着陈式一起上马。只见这暗器高高飞上,正中高处一根吊在崖上的树枝,立时间崖顶出现了百十来个魏军弓箭手,一起呐喊起来。
夏侯渊看着夏侯尚后背中箭,早就心头大怒,立刻命令弓箭手放箭。陈式道:“那怪人是昨天才到军营的,据说是个暗器高手,好像姓鞠。”陈到心里一惊,可此时也顾不得想这人是不是鞠破军了,赶忙和黄忠调转马头就走。夏侯渊一看,拍马抡刀便要追击过去。简常对看着身后冲出了己方援军,对鞠破军道:“我们快追!”顾不得管夏侯尚,一起拍马追了过去。
陈到和黄忠、陈式一面奔走,一面抵挡乱箭根本不敢走得太快,身后夏侯渊早就拖刀追上。陈到道:“黄老将军先走,让我先对付他!”黄忠不愿道:“杀夏侯渊这贼子,岂能让你夺了?你马背上两人,快快冲出去,我来对付他!”
“老将军切勿陷在这峡谷里!”陈到率先转回马头,抓稳金枪朝着夏侯渊便扫。夏侯渊横刀一挡,发力一推便抡刀直劈陈到脑门。陈到扯稳缰绳,提枪又挡住,身后的陈式拿着陈到的佩剑朝着夏侯渊便戳,夏侯渊只得拉马闪躲。这时后面简常和鞠破军一起赶到。
陈到看着黄忠又要回马来战,回身一倒转泰乌云要走。夏侯渊又强逼过来,泰乌云忽然一抬后蹄,一起踢在夏侯渊马头上。夏侯渊的战马被这踢得一颤,径直向后退落。夏侯渊拼死一刀后插在地,这才勉强控制住战马的平衡。
简常眼看泰乌云神速,即便驮着两个人自己依旧追不上,暗暗骂道:“这什么破马,二十年了也该进入中年了,怎么还这么快?”鞠破军一掀开长衫,抓起飞刀朝着陈到便飞去。陈到听清了身后飞刀飞行的声音,忽然将金枪往后一戳,便将飞刀击落,速度却一点不受影响。
夏侯渊看着黄忠和陈到即将冲出峡谷,那时己方藏着的弓箭手便再也伤不到他们,一挥刀道:“给我追上去!一个不留!”引着身后骑兵紧追上去。陈到和黄忠正好迎上来邓泰的援军,立刻赶了进去。夏侯渊看着黄忠早有准备,却丝毫不惧,骂道:“就这些虾兵蟹将,有什么好怕的?给我冲上去!”正要引兵和黄忠的人马厮杀,忽然山上传来收兵的声响。原来是张郃在山上看到黄忠退出峡谷,并且还有大军接应,心知在这样的情况下打起来讨不着好,连忙鸣金收兵。夏侯渊虽然还想打,但是身后军士听见鸣金声,便先退走了不少,他也不好再在这耗着,只得跟着退走。简常和鞠破军一看,只好紧随其后。
此次换人,黄忠一方大获全胜,众将自是非常高兴。法正却道:“还没到高兴的时候。我们现在虽然已经激怒了夏侯渊,但这还不够,得找寻到机会,让他丧失冷静的犯下大错才行。”
“想让他这般成名将领犯下大错,可没有这么容易。”陈到道:“孝直,如果你有办法,我们可得趁热打铁。”法正笑道:“正是如此,我看今天夏侯渊已经被激怒了,我们明日再加一把火,他肯定不顾一切的来和我们拼命。”于是带着众人往定军山西面高山一望,道:“只要拿下这座山,便可在山顶观看定军山上夏侯渊的一举一动。你们想想,夏侯渊今日愤怒,却没机会撒气。明日我们又把他对山抢了,他还能忍得住吗?”
“我觉得无需明日,今晚动手,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黄忠说着,便调拨人马,趁着夜色和陈式、邓泰等人一鼓作气,直接拿下了对山。法正对夏侯渊的行动早有猜测,对众将道:“老将军守在半山腰不给魏军一点进逼的机会,我带部分人守在山顶。等我举着白旗的时候,老将军不必理睬魏军,等我举红旗,便一举下山进攻。”黄忠点了点头,让陈到和邓泰一同去山顶保护法正,自己和陈式守在半山腰。
夏侯渊看着黄忠攻占了对山,再也忍耐不住,带着大队人马来到对山下大骂挑战。简常看着山上人马并不理睬,觉得有诈,道:“将军,他们死守在这里,我们也攻不上去。这肯定是他们的奸计,不如先撤军。”
“狗屁!”夏侯渊火冒三丈:“你怎么和张郃那孬种一样?按此黄忠老匹夫,能有什么计策可言?昨日使计射伤我侄儿,今日又占对山探我虚实,这如何能忍?”简常一看,更不敢再说什么,只积的一肚子怨气没处撒。
夏侯渊叫骂了半天,只看着山顶处招摇着一白旗,又忍不住骂道:“举着白旗做什么玩意儿?投降吗?真以为投降我就会放过你们?”简常和鞠破军一听,一起仔细看了看。鞠破军道:“我看这是个信号的意思,是要以逸待劳啊。”简常正满腔怨气无处发泄,立刻对夏侯渊道:“将军,他们山顶有人驻扎,而主力人马都在半山腰防备。我带部分人从山背面爬上去,打掉他们山顶的人,再从上往下逼他们下山!”
“好!”夏侯渊早就按耐不住,好不容易有了个办法,哪里还多想,立刻命简常带人去了。简常叫上了自己的亲信,便和鞠破军快速赶往后山。